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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怎么知道我…我…」伍少祺支吾其词。 安格丰压不住嘴坏的性子,立刻帮他接下去,「你是要问我怎么知道你干那些坏勾当?我说你这个人真奇怪,敢偷敢卖,但又不好意思摊开来说,该说你脸皮薄还是脸皮厚?」 「少废话!」伍少祺好不容易乖巧几分,又被引出火了。 「是我运气好,哦不,应该是你运气好,我在洗手间听到店里其他服务员说有条子要临检的内线消息。」安格丰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但我猜你应该没得到消息?」 伍少祺不想承认,随口辩驳:「内线消息说不准的,常常说要来也没来…」 安格丰想起洗手间里听到的对话,又问:「昨天是不是有人叫你负责包厢?」 伍少祺没有回答,静静地等他说下文。 「叫你负责包厢的人也知道昨晚条子会来临检,」安格丰有点不忍心看他的表情,把目光往旁边一撇,「这样你懂了吗?」 伍少祺面无表情地把袋子一拽,转身往门口走去,「我回家了。」 「想聊一聊吗?」安格丰看着他急着离开的背影,突然后悔讲出实情,这年纪的孩子重友情,会不会冲动干出什么傻事。 「哦,为了感谢你提供我这么宝贵的情报,我也礼尚往来,提供你一个情报。」伍少祺重振旗鼓,带着一个皮笑rou不笑的神色转过身,挑眉说道:「昨晚跟你喝了整晚酒的那个男人,是店里有名的种马,男女通杀,先聊天后灌醉再把人带去开房,一星期来三四天都同样流程。我没想到安教练的口胃那么重,喜欢这类型的男人?」 他一口气说完,准备欣赏安格丰的反应,不过安格丰在国外待久了,年轻时也不是没疯过,加上家里的教育方式主张自由开放,他对自己的性向从来不藏不掖,伍少祺既然提了,他索性大方承认,还带着痞劲地反唇相讥:「看来交友网站不太靠谱,想好好谈个对象引来的都是炮友,谈对象看感觉,找炮友看身材,我觉得昨天那位的身材还没你好。」 伍少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又知道我身材好不好!」 「你自己刚才撩起衣服秀半天腹肌,还问我?」安格丰理直气壮。 「你他妈有病!」伍少祺鞋子都没套好,跌跌撞撞逃命似地冲出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維持隔日更吧... ☆、CH 10 伍少祺从安格丰家出来才早上八点多,周末这个时候还清静,秋阳伴着徐风撩拨树头上的金叶红枫,洒了一地秋色,他微微仰头,感受温暖的晨光像流苏似的拂过脸庞,全身都舒坦。自从休学以来天天在酒吧搞到凌晨,回家洗个澡倒头就睡,睡醒了过没几个钟头又是日薄西山,活的跟吸血鬼差不多,连皮肤都白了一个色系。 现在债务危机暂时解除,终于可以无事一身轻地走在蓝天白云之下,每个细胞都敞开来迎接阳光,他曾经尝试在黑暗里求生存,如果昨晚安格丰没有出现,也许他已经成功做出第一笔买卖,或是失败被条子逮到,不论是哪个,都代表他踏上另一条路,一条离学校越来越远的路,一条阳光照射不到的路。 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之后才知道有多重要,他不是对念书学习有多大的热情,但他确实想念学校,想念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国英数,不用面对现实种种,当个只需应付交作业跟各种考试的学生。 这两天把钱还了就去复学吧,顺便回攀岩队去,再跟大家一起训练一起爬路线。伍少祺想着想着嘴角都上扬。 事实证明无事挂心便是幸福,伍少祺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又补个眠,沉沉地什么梦都没有,睡饱了醒来看看车窗外街景,还没到站,没办法,离城市越外围的房子租金相对便宜许多。 下公交车的时候已经过了早上十点钟,他推开家门,探头往里边儿瞧了瞧,光线从木头窗棂斜斜打在客厅一隅,木窗上有伍享中的手艺,边框雕了花草藤蔓,被阳光打印在地上成为图腾,微尘飘浮在金色的空气中,乍一看会以为岁月静好。 不宽敞的四人方桌上摆了甜酥饼韭菜盒子rou饼,还有个汤锅,伍少祺抽抽鼻子,咸豆浆的香气很快就窜进中枢神经,明明不久前才吃过早餐,现在竟又饥肠辘辘。 早餐不会从天而降,肯定是老爸买的。伍少祺咬一口甜酥饼,看见伍享中的房门关着,便扯着嗓子喊:「爸,我回来了。」 里面「欸」地应了一声,半晌之后伍享中才打开门,一手支着腰,步伐有点蹒跚,伏着桌角缓缓坐下:「我去买了市场边儿你喜欢的那家早餐,没吃完就拿去冰,下回烤一烤照样好吃。」 「许久没吃了,真好吃。」 伍少祺若无其事地瞥了眼父亲,很好,没有喝酒,伍享中是属于有醉没醉差很多的那种人,清醒的时候是个谦和安静的木雕师傅,醉了就是鬼上身,脏话暴力什么都来,可惜离婚之后越发没有清醒的时候,或许是不想清醒着面对现实。 难得今天父亲没醉,这个星期天可算是相当美好,伍少祺两三口把甜酥饼塞进嘴里,也不管被噎得慌,反手往装着酒吧制服的袋子里捞,要拿安格丰借给他的钱,还没捞到信封呢,伍享中却从怀里摸出一沓红花花的钱放在桌上,简单地说了句:「还债的钱我凑到了,你下星期回去复学吧。」 「哪儿来这么多钱?」伍少祺愣了。 「去收之前完成的几尊佛像的款。」伍享中讲没几个字就喘喘呼呼的,「另外,还有件事儿要跟你商量…」 「你骗人!」伍少祺斩钉截铁,眼神冷了下来:「你之前那几尊佛的款都收的差不多了,这几个月也没看你雕别的,哪儿来的尾款?」 「管那么多干嘛,有钱还债不就得了…」伍享中讲得急了,先是喘又是咳,一手抚在胸膛张着嘴巴要解释,但喘好几口也没讲出什么,倒是伍少祺先看出不对劲,拧着眉去扶他的肩,问道:「爸,你…你哪儿不舒服?脸怎么这么肿?」他似乎想到什么,又问:「你上次洗肾是什么时候?」 但伍享中啥也答不出来,捂在胸口的手抓皱了衣衫,眼神不停往上飘,很痛苦的样子,伍少祺吓死了,一口一声喊着「爸」,揽住父亲摇摇欲坠的身躯,把手机拿出来要打110,手抖得不象话,好不容易才打出去。 坐着救护车到医院挂急诊,果然跟伍少祺猜得差不多,伍享中将近一个星期没去医院洗肾,尿毒素升高,所以才会呼吸困难全身水肿,医生皱眉看着检查出来的指数,那表情莫名的像老师看到他成绩时的脸色。 「怎么会一个星期都没来洗肾?不要命了?」医生直白地责备起来,「你是他儿子?怎么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