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離

    「你去美國之後，我還可以聯繫你嗎？」

    「怎麼聯絡？我現在連那裡的手機號碼都沒申請，台灣的門號過幾天就會停用了。」

    「我會想你。」

    聽見女孩的告白，他也有點難過的將她抱住：「我也是。」

    「我會好好專心讀書，三年後一定去美國找你。留你的聯絡方式給我，三年後，我們再試一次。」她想讓男人知道自己的心意。

    「三年後還很久，也許妳過段時間就會忘了我。」聽見她給了這麼久遠的承諾，嘴角淡淡一笑。

    他的歷任女友，沒有一個超過一年，這麼久遠的事，誰說得準？

    「歐陽??」被拒絕的她，癟著嘴忍住眼淚，她不想那麼脆弱，也不想被男人發現自己泫然欲泣的表情。

    「妳就把我當成人生中的一場豔遇，我們的相遇是激情四射的熱烈回憶。」美化著兩人的相識，希望女孩有一天想起這段回憶能是開心的。

    「你這話像是不負責任的渣男。」

    「現在的我確實沒辦法對妳負責，所以就不要開始，對妳才是最好的。」他依然是現實面的考量。

    「可是你親都親了，抱也抱了。」

    「妳知道有一種男女關係不止是親親抱抱，還會和對方做愛，卻不相互干涉對方的感情生活嗎？所以男人和妳親親抱抱，不要存有太多感情的幻想。」歐陽令想讓女孩認清，至少現在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不要對他心存感情上的幻想。

    「都發生關係了，還不能算愛？」冉綾禕無法理解，她是因為喜歡才抱他、吻她，為什麼可以不愛還發生性關係？

    「因為那種關係叫做砲友，他們只是彼此發洩性慾的對象，也許是不想投入感情，也許是私下另外有喜歡或交往的對象。一旦有一方暈船了，想從砲友升級成男女朋友，那麼他們的關係就會結束。」他解釋著大人世界裡，砲友的定義和結束這段關係的可能因素。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當成砲友？所以親親抱抱都不算什麼嗎？」冉綾禕壓抑自己有些發怒的情緒。

    她是因為喜歡而接吻，但男人卻把它當成砲友來看待？

    「我們連打砲都沒有，妳怎麼會是我的砲友？」他取笑女孩邏輯上的疏漏。

    這樣的恥笑，卻讓冉綾禕更加悲憤，她以為歐陽至少有點喜歡她，所以才會對她起了生理反應，但原來男人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也是會硬的。

    「早點睡，明天一早載妳去車站搭車。」

    冉綾禕翻身面對牆壁，再也不想和這個男人說話。

    雙方沉靜之後，先後入睡直到隔日清晨。

    冉綾禕先起床。

    緩慢地爬下床去盥洗，接著又收拾起自己的物品，一一放入後背包內。

    歐陽令聽見房間內的聲響，也跟著起來。

    「妳怎麼早？」

    冉綾禕像是賭氣，完全不回應他的問題，繼續收拾行李。

    他只好摸摸鼻子去浴室刷牙洗臉。

    出來後歐陽令直接拿起椅子上的休閒褲套上，又打開衣櫃拿了件襯衫穿上。

    看她收完東西，抱著背包坐在床上等候，歐陽還是沒搞清楚女孩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難道他昨天說了什麼不適當的話，踩到她的雷？

    「走吧，送妳去車站。」

    他走在前頭，冉綾禕不再勾著他的手，而是跟在身後。

    他們離開店內，坐上放在路旁停車格的打檔車。

    冉綾禕跨上後座，還是抱著他的腰，這讓歐陽令也不知道她是否氣消了？

    車子一路往台北車站的方向前進。

    「等等幫妳買個早餐車上吃？」背後沉默無聲。

    原來還沒有氣消。

    到站後，歐陽令將車子臨停在路邊，女孩跳下車，將安全帽掛著他的後照鏡。

    連再見也沒說，轉頭就要離開，男人只好趕緊抓住她的手，跨腿下車。

    給她一個離別的擁抱。

    「留妳家電話給我，我到美國等一切都定下來之後打給妳跟妳說我的聯絡方式。」他還是忍不住跟冉綾禕要了電話，畢竟這個女孩太特別了，他不想失去她。

    「不必了，你走吧！」推開男人的懷抱，冉綾禕頭也不回，堅定的態度離開。

    歐陽令只能站在路旁，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悵然若失。

    ＊＊＊

    冉綾禕回到高雄之後，如她所預測的，父母三人並未有任何責怪，只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有沒有吃飽、穿暖、睡好？

    尤其冉綾語知道她是去台北尋找父親的下落，更是自責，責怪自己當年被短暫的愛情沖昏了頭，才會和那個男人乾柴烈火，發生關係。

    一步錯、步步錯。

    女兒還在叛逆階段，為了顧及冉綾禕的感受，她雖然已經三十出頭，卻也不敢再交男朋友，就怕自己和女兒的關係變得更差。

    高中三年，冉綾禕相當認真讀書，也沒讓父母cao心。

    更意外的事，高三那年，上官璽真的派了他的秘書與家裡人聯繫。

    說是安家基金會的老闆很欣賞冉綾禕這個小女孩，有膽識和魄力，想協助她往更高的地方發展，並全力栽培她成為基金會的儲備幹部。

    冉綾禕也同意對方提出的要求，選讀與社會福利相關的科系。

    學費機票住宿全免，但是從大一開始，必須定期到美國的基金會分部實習，每個月可以領到三千塊美金的薪水，用以支付她的日常開銷。

    若是在校成績優異，還能另外申請學校的一些獎學金，增加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