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玉米筋

    后来我哥给我搓得都不用力了。

    搓了没一会，他就说搓完了，要睡觉去了。

    我不让他走，我要他给我穿衣服。

    我哥给我套衣服的时候还套反了。左袖子还给插到了我的右手上，我被衣服包着，手臂动也动不了。

    我不开心地喊我哥名字，他才反应过来，重新帮我穿了一遍。

    我现在头发还是湿的，我哥说过湿发不能直接上床睡，睡了头上会长满虱子。

    我就搬了张小板凳的和我哥坐到了楼顶。我哥岔腿坐在我后面，拿蒲扇给我扇着风。

    楼顶有凉风，今天的星星也好多，明天肯定也有大太阳。

    我仰头跟我哥说，我们明天去镇上赶早闹子吧。

    我哥头低下来，对我笑着说，好。

    他长眼尾上弯，乌黑的眼珠子里有亮水光。我突然发现，我哥的眼睛跟天上的星星一样亮。

    星星贴近，我哥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捧住我哥的脸，作为交换，我也亲了亲我哥的额头。

    扇子继续扇动着，我听见了后边地里知了的庆贺声。

    今天的夜晚好热闹，地主家那边说话的声音都传到我家这边来了。

    我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我哥在后面给我梳着头发。

    他梳着梳着，轻轻哼起了小曲。

    我问我哥，他在唱什么？

    我哥说，他在唱他们学校一到放学就会放的歌。

    唱得好好听，我也要学。小板凳搬到我哥旁边，我哥哼一句，我也跟着哼一句。

    我哥说你这个调不对，要再往上升一点。

    我听我哥的，把调哼得再高一点。

    我哥说这个太高了，你听我再哼一遍。

    他轻哼着，不厌其烦地又教了我几遍。

    我哼着哼着，能找到我哥的那个调了。

    我哼出来给我哥听，我哥听了直点头。他笑着轻摸了摸我的头，说小颜真聪明，一学就会。

    我被我哥夸得开心，鼻子要翘到天上去。

    我说我是谁啊？李昱他妹，年级第一他妹。

    我哥问我，你从哪里听到的呀？

    我说斜刘海。他今天跟一个蛇精脸打着电话，突然把手机举到了我面前。然后说，这是年级第一他妹。

    我哥弯起的嘴角慢慢平了。

    他问我，斜刘海还说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斜刘海说我小脸出名了。

    我问我哥，出名是什么意思？

    我哥说，不好的意思。

    他喊我，以后遇到斜刘海离他远一些，他很讨人嫌。

    我懂我哥的感觉，毕竟我也挺讨厌龅牙的。

    ……

    我哥的房间又闷又热。我把窗户全部打开，虽然有风凉快了不少，但是蚊子多了，总喜欢咬我，我没办法，只能把窗户给关上。

    屋子又开始热了。还好我哥床上铺了凉席，冰冰凉凉的，我睡在里头，我哥睡在外头。

    他侧身手肘撑着，轻轻给我扇着风。

    屋子里闷闷的，我哥身上又好热，我离他远了一点，风又小了，越来越小，我翻了个身，发现扇子不动了。

    我贴近我哥，发现我哥在轻声打鼾。

    我撑起来，仔细看着我哥。

    我有两个星期没见我哥了。我哥的睫毛长了一些，眉毛浓了一些，嘴巴上还有点小胡渣。

    我看见我哥紧闭着的唇，突然好想撬开它。

    我咬住我哥的嘴，舌头伸进碰到了他的牙齿。我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揉着我的头说了声别闹，又眼皮子垂下，闭上了眼。

    我现在精神倍儿棒，我睡不着。

    小时候睡不着我就爱摸我哥的衣服，但是今天我摸着我哥的衣服也睡不着。

    我四处摸，我哥又醒了一下。他翻了个身，躺平睡。

    又过了好久。

    我找不到什么可以摸着舒服点的东西了。

    睡不着，好难受。有什么可以摸着舒服点的东西？

    我想到了我哥今天教我的那两颗睾丸。

    我哥睡觉没系裤带，我把手伸到我哥的裤子里，摸着我哥的睾丸。

    它的边边软软的，里面还有个小球在动。我摸着好舒服，没一下，眼皮子就重了起来。

    我躺到我哥旁边，跟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一上一下，渐渐半晌，也变得迷糊起来……

    ＿

    早上又被铁柱家的公鸡给吵醒了。

    视线有些雾蒙蒙的，我想抬手揉揉眼睛，却被一个硬热的东西给挡住了。

    上面有些蜿蜒突兀的青筋挤着，很奇怪，我爬起来，想看看那个挡住我的东西是什么。

    我拉下我哥的裤子，一个长长粗粗的东西弹了出来。

    我哥昨天跟我说，它好像叫什么筋。

    我攥住它，左右看了一下，它的形状像玉米，应该是叫玉米筋吧。

    突然，我的后脑勺被一股力强行压了一下。玉米筋磕到了我的嘴巴，我有点痛，想喊我哥，刚张开嘴，玉米筋就伸了我的嘴里。

    我哥压着我的头，玉米筋戳到了我的嗓子眼。我有些想吐，想抬起头，但是我哥力气好大，他压着我的头，不给我抬。

    我哥在喊我。我回答不了。嘴巴也闭不上，口水流到了我哥的睾丸上，流了好多，黏黏的，我吸了一下，合住了我的嘴巴。

    口水不流了，玉米筋一直在戳我的喉咙。我被它戳得又想吐了，刚要张开嘴，一股热的东西突然喷到了我的喉咙里。

    它和我的口水混在一起，我被呛到，一口咽了下去。

    我嘴巴里全是涩涩的牛奶味。

    它们充盈着我的整个口腔，顺着管道爬进了我的胃里，我突然变得很惶恐。

    昨天我哥才说过这个牛奶液不能吃的，我现在吃了，我会不会死？

    我使劲扳开我哥的手，摇醒了我哥。

    我哥迷迷糊糊，看到我的时候呆了一下。

    他脸有点红了，他不看我。

    我现在好害怕。我掰开我的嘴，伸出我的舌头，问我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哥瞬间清醒了。他蹙眉捧着我的脸，严肃地问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哭着跟我哥说，我吃了我哥的牛奶液，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哥眉头僵了，他问我什么时候吃的？

    我说就刚刚，你压着我的头，不给我起来，还把玉米筋戳到我的嘴巴里，我好想吐。

    我哥脸全红了。他呆呆地看着我，问我他刚刚全射到我嘴里了？

    我不知道射是什么意思，我就说牛奶液全到我嘴巴里了，我不小心咽了进去，你昨天说这个不能吃的，我刚刚吃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哥呆了。

    我哭得鼻涕都出来了。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哥了，我不想死，没时间了，我赶紧擦干眼泪，瞪大眼睛看着我哥，我怕我现在再不看，等会死了就看不到我哥了。

    小颜。

    我哥抬手给我擦着眼泪。他说那个吃了不会死，就是会对身体不太好。

    我问我哥，真的吗？那个东西不是和毒果子一样有毒吗？

    我哥说真的，那个东西没有毒。

    我放心了。我赶紧抱住了我哥，把鼻涕擦到了他的衣服上。

    鼻涕擦干净了，还有点留在我的鼻子里，我吸了两下，要亲我哥的嘴。

    竟然没毒，那我以后想吃了是不是都可以吃啊？

    我哥突然不给我亲了。

    他扭过头耳朵对着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扳过他的脸，要他正视我。

    我哥的脸还是好红，他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我。

    我好奇怪，为什么我哥不看我。

    我哥支支吾吾，说他要去冲个凉水澡。

    我不理解，这跟不看我有什么关系。

    我哥没回答我。

    他拿掉我的手，急急忙忙下了床。不小心穿错了拖鞋，两脚一打岔，屁股坐到了地上，“咚”的一声，摔得好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