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射
先别射
长得漂亮对于温亦枫来说从来都不是一种优待。 天生的脆皮体质加上并不那么阳刚的软绵绵性格让他从小到大没少遭人气王同学欺负。更别提他还长了张女相的脸蛋,被叫小娘炮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多亏他从爸妈那里继承来了无敌乐观的心态,也从各种动漫游戏的主人公身上学习到了勇敢无畏的精神,他才没有因为那些阳刚气质的欺凌变成一个性格扭曲的阴暗小孩。 他从很久之前就意识到自己活在一个充满男子气概霸权的世界里,那些人在拥护所谓男人味的同时也把他们嗤之以鼻的“女性气质”看扁了。 温亦枫不喜欢这种现象,却又逃不开被审视和调侃的命运,总是被人开涮也很烦。 所以在遇到小江之前,他染了一脑袋的金毛并且开始锻炼身体,试图通过改变形象的方式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好惹。 但好像没用。 他依然在生活里被比他体型大三倍肌rou男骂二椅子,在网上被当成0号然后收到很多大猛1发来的交友信息。 只有一个主页里都是林塞甜蜜同人图的画师总是私信他,夸他平平无奇且缺乏“男人味”的线条特别好看,还问他可不可以加下QQ多发点不同角度的照片供她参考。 她那么有礼貌,还是喜欢塞尔达传说的同好,当然可以加好友。 不过加上QQ后那个画师也主动向他坦白,她并不是要参考他的体型来画什么绿色小清新的林塞同人图,而是她另一个马甲所创作的黄暴18 同人本子。 温亦枫后来愿意给她发裸照,也是因为他在相处过程中发现,只有被她审视外型时,他不会感受到人格遭遇侵犯的不适。 被小江审视的他没有性别。 小江摸着他的脸不断说出口的“好漂亮”也是一种跳脱出外貌评价的褒奖。他大概和贝斯弦、石膏模型、数学摇滚一样,在抽象的概念里被小江具体地欣赏着。 他不知道小江往小塔上套了什么东西,只知道震动开启后,他的情绪也和快感一同被激发。电流钻入皮肤后肆无忌惮地摧毁着他的泪腺,他差点就哭了。 “叫得好可怜,是不舒服吗?”小江摸了摸他的脸,手指还隔着那块布料轻轻抚过他微颤的眼皮。 当然不是不舒服。 如果他嘴里没有含着一枚阻碍他倾诉的球体,他绝对会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抱住小江,再一股脑地把自己暗恋小心思全部都告诉她。 哪怕她嫌吵,他也要不停地往她怀里钻,再在她耳边大声宣告江知遥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他。 但现在,唯有摇完头后让脸颊紧贴她的手心才能表达他强烈的意愿。 江知遥低头凝视着依靠在她手掌与手腕的那张脸,简直比珍藏于博物馆的古董珐琅釉还要精巧。 偏偏这样一张女娲炫技般的漂亮脸蛋上,她最喜欢的部分是那只不太精巧还略显笨拙的钝感嘴巴。 她托着温亦枫的下巴,将那枚晶莹透亮的小球往他口腔深处推去,他倔强的唇角也被撑出一条上扬的微笑弧线。 “那继续。如果你受不了,就像刚才那样扯扯绳子提醒我,我一直都在。” 说罢,她不再允许温亦枫把她的手臂当做什么精神依赖,继续回到座位上去完成她正在处理的事。 至于眼前这个小男孩该怎么办?江知遥只是按下了遥控的加号键,然后就放到一边随他便了。 但她也不是完全不管,她要不停抬头确认温亦枫的状态,去研究他双颊的那片绯红蔓延的走向,去观察他无法咽下的口水流淌的痕迹。 难以忍耐时,他的背会弓成什么样的弧度?他的头又会下意识地低向哪里? 快要射精时,他的性器又会是什么样的状态?会爆青筋吗?会先流前精吗?外型会随着刺激力度的不同有所改变吗? 好像确实会。 此刻的小塔似乎比楼梯间那次更加摇摆不定,动荡得像是洪流抵达之前即将轰塌的山体。 “唔…唔唔…唔唔唔…” 耳边的呻吟声逐渐变得惊恐起来,江知遥将视线从小塔身上转移到自己的手边,那根小狗绳正被温亦枫疯狂扯拽。 这是受不了了。 江知遥掏了掏口袋,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暂停键。 “先别射。” “……” 离高潮还差临门一脚的温亦枫这下是真的有点不舒服了。 他以为告诉小江自己受不了了,她会想办法让他尽快射出来呢,怎么直接停下了? 套在小塔上的那个软软的圈圈停止震动后,充血的小塔和读秒的他都变得急躁不安。 60秒、180秒、240秒……他等不了。 于是他将膝盖挪动到小江脚边,凭借眉心轮的感应将脸颊轻轻枕在了小江的双膝之上。小猫小狗怎么蹭人的,他就怎么蹭小江。 “诶!你别动!回去回去!”小江着急地冲他大叫。 温亦枫委屈死了,他直摇头。 “想射出来?” 小江好懂他,那不委屈了,他疯狂点头。 只听小江在他耳边无奈叹了口气,随后他就被她拉住胳膊拽回了原处,她也替他解开了眼前的那块绑带。 “那我开到最大档位,你能受得了吗?我想试试喷射的可行性,一直画不好。” 视线恢复正常后,温亦枫低头看了眼小塔,又将目光转移到小江手中的iPad屏幕上。他完全明白小江绑他的原因了,也愣愣点着头。 就算受不了,他也得受。没有什么事能比帮助小江在她热爱的领域闪闪发光还要重要。 获得试验品认同的江知遥疯狂按着加号键,然后抱着iPad静候小小塔们喷射而出的瞬间到来。 实验结果表明,喷射是真实存在的。 激烈又yin靡的呻吟飘荡在整间屋子,与射精过程一同被收录进江知遥的iPad与脑海里。 一股接着一股的白浊液体喷向半空又落在那条女仆围裙的下摆,他颤抖着身体将未能及时涌出的余精驱赶出顶端小孔。那些稀释的混浊液体顺着仍旧胀大的性器向下流淌时,眼前的画面竟然有种诡异的张力。 相比之下,江知遥以前看过的流水线黄片是真的枯燥乏味。 她想告诉温亦枫这件事,想夸他表达情绪的能力有所进步,想和他分享这场实验落在画稿上的最终成果,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目睹了一场无声的失控。 那张很好看的脸蛋上满是泪水。 温亦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