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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济也能有点现成打包好,微波炉一转就能吃的新鲜食材。 然后一打开冰箱,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和天真。 空荡荡的冷藏室里只有几瓶啤酒、可乐、切成块的柠檬,以及半个早就发了霉的姜。 “……”江停盯着那半块姜,思考半天都没明白一个从不开火的人买姜是怎么回事,在家自己做生姜可乐吗? “你干嘛呢,饿了?”严峫从身后冒出头问。 这人可能意识到了,就算丧心病狂地光着膀子开车也没什么用,这会儿洗完澡后就老老实实地穿上了背心短裤,短发支楞着往下滴水,黑背心后面被懒得擦干的水珠洇湿了一片。 江停不太愉快:“你家怎么连一点吃的都不准备……” “你说你这人,吃饭的时候睡觉,睡觉的时候又想吃零嘴,你就是因为这样身体才不好的——甭看了,没零嘴,正好我下方便面,分你一包老坛酸菜口味的。” 江停更不满了:“我不吃方便面。” 严峫说:“那我给你叫个外卖吧,鸡虾小馄饨吃吗?” “你们家这小区,外卖送来都几点了?” “哎——我说你这人,”严峫板起脸教育他:“怎么毛病这么多呢,以后过日子可不能这样。要不这儿还有半包速冻水饺你下了吧。” 江停对“以后过日子”这种说法没法评价,也懒得自己动手开火下饺子,就说:“算了吧,我也不是很饿。” 他意兴阑珊地走出厨房,严峫钻进去下方便面,边烧水边不住地叨叨:“什么叫算了吧,算了吧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挑嘴,老坛酸菜牛rou面有什么不好,上次小马跟老高为了争最后一包老坛酸菜还差点打起来呢……” 江停充耳不闻,坐在客厅沙发里下线上象棋,打算下完一盘就差不多到点儿了去睡觉。 谁知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大概过了十分钟,严峫端着两个碗转出来了,把其中一个碗往江停眼前一放:“别玩了,吃吧。” 那碗里竟然是刚下好热腾腾的速冻三鲜水饺。 江停愣了下。 “是不是被我出类拔萃的下饺子水准所震惊了?瞧瞧,一个都没破,圆满。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吗?” “……” “水烧开后先加了点盐。”严峫食指在茶几上点了两下,居高临下道:“怎么样,不知道吧。” 江停差点脱口而出“难道速冻水饺不是一般都不会破的么?!”,但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开口前一瞬间又忍住了:“……我以为你从不进厨房。” 严峫不无得意:“但我会百度啊。我是学院派啊。” 江停心说就你还学院派,戏剧学院武打专业吧。 严峫一屁股坐在江停身边,唏哩呼噜吃他的老坛酸菜牛rou面。虽然肯定是速冻水饺口味更好,但严峫那有滋有味的模样,竟然把江停看得有点馋,忍不住从他碗里挑了一筷子方便面来吃了。 严峫没吭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严峫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才说:“笑你隔碗香,跟个小孩儿似的。” 还是吃人嘴软,江停一时没答上话来。 “看见有好吃的,你才肯给个好脸儿,还主动去洗碗。没有好吃的,就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气息。”严峫又挑了一筷子面条给他,说:“没事,明天保证带你去米其林餐厅,天塌下来都保证你能吃上大餐。” “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出高冷气息”的江停吃着饺子,半天也没想到有力的反驳方式,只能有点悻悻地道:“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人不能饿的道理了。” “说得跟你今年多大似的,你就比我大两岁。两岁好吗?”严峫夹着筷子伸出两根手指:“再说咱们是警察,又不是运动员,公安系统里这个岁数还只能算小辈分。不信你看建宁除了吕局跟魏副局,还有谁跟你一样整天抱着个茶缸子,跟保温杯成了精似的。” 保温杯这个话题实在太危险了,稍不注意就要联想到严峫柜子里那个莫名其妙就越来越小的茶饼上,江停赶紧夹了两个水饺塞进严峫碗里:“说什么呢,吃你的去。” 严峫赶紧把碗端起来:“不要了不要了。” “你饺子下太多了,我吃不下。” “我也吃不下啊,我不控制食量怎么保持腹肌呢啊,这都大半个月没去过健身房了。” 江停说:“保持那玩意儿干嘛,放飞自我吧,你单不单身都跟腹肌没关系。” 结果严峫一听这话,极其自然又理所当然地接了句:“我单不单身难道不是看你吗?” 江停:“……” 温暖安静的夏夜,汤面的热气袅袅飘散,两人肩并肩坐在米白色舒适的大沙发上,几乎挨在一起,江阳县那落水、中枪的一幕幕和抢救室外的恐慌惊惧,仿佛都成了很遥远以前的事情。 江停筷子上还夹着半个水饺,也不知道是该吃了还是放下,半晌才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跟抽风似的,一阵一阵的劲儿。” “因为我对你的每句话都出自真心,怎么想就怎么说了,不讲究技巧,跟你对我说话可不一样。”严峫一笑,更凑近了,低声问:“搞个对象呗,江队?” “……”江停说:“不搞。” “搞一个呗。” “不搞。” “你怎么这么不坦诚呢?” 江停无奈地端起碗扭过身,严峫还追着问:“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对我特别有好感啊?” “我为什么要对你特别有好感?” “因为我不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是处对象的最优人选,你知道自然界动物择偶的规律吗?只有强大的雄性才能在这个残酷的社会竞争中脱颖而出,占有最多的生存资源,为照顾家庭和后代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 江停一手端碗一手扶额,耐着性子听他扯淡,整个就是一篇歪理邪说。 “所以说至少在本省范围内我应该是个比较值得考虑的择偶对象,你对我有好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然如果你不对我抱有好感的话,那达尔文物竞天择的理论就要被推翻了,我觉得这种反科学的可能性比较小……”说着严峫自己也掌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好了我不扯淡了。处个对象呗,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行的话再说。” 江停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转回来面对严峫,郑重道:“严队。” “嗯?” “达尔文这条理论只针对自然繁衍,不包括同性搞基。”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严峫一拍他:“哎呀别那么狭隘,搞一搞又没什么!” 江停内心感觉其实有点混乱,不知道是好笑还是荒谬——或者说,正是因为严峫在满嘴跑马车的表面之下,透出了异常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