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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刚才与顾又臣针锋相对的人不是她。 西辞想起当年元皎刚带他来海滨时,站在监狱外的场景。 “妈,当年,你为什么会和爸爸离婚?” 元皎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因为当年,你的爸爸先是一位警察,然后是父亲,最后是丈夫。” 元皎走到西辞面前,抱着已经和她一般高的小儿子,突然就哭了,“西西,mama也先是母亲,然后才是妻子,mama什么都可以忍受,可是mama无法忍受……无法忍受他……” 西辞抱着元皎,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可顾又臣把他的事业放第一,把儿子放第二,第三才是自己的妻子。 西辞也替元皎感到委屈。 元皎泪眼朦胧,眨眼,一滴泪从眼眶滑落。 她无法忍受,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为了自己的理想与信念,把自己的孩子往狼口里送。 元皎一直都知道,元家不干净。 她爸赚的那些钱,没有一张是干净的。 她也知道,顾又臣之所以接近自己的原因,可是能有什么办法,第一眼就爱上了能有什么办法。 为了顾又臣,和家里决裂,结婚,生子。 顾南歌出生的时候,元皎真的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生活清贫也没关系。 可是西辞一出生就被元家带走,五年没有音讯。 这时她才知道,顾又臣一直在调查元家,并不像顾又臣说的,会放弃,会一家人好好生活。 五年后,她爸把西辞送了回来。 在西辞最干净的五年,污染得一塌糊涂。 她爸恶有恶报,可是西辞有什么错,顾又臣又凭什么为了一点线索又把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往元家送! 元皎紧紧箍着西辞,浑身发抖。 真的恨死他了。 第四十二章 这次宴会, 来的人不少, 但来的人蒋家到底心中有数。 顾又臣是以顾氏的名义来的,西辞以为他今天出狱,但事实上,他出狱已有一段时间。 或许是以往职业习惯,顾又臣低调参加宴会,竟也没人注意到他。 是以,在蒋沉壑企图将他和元皎的关系正大光明的、以正式的方式,在这个场合介绍给所有人时, 顾又臣在说出‘结婚证是假的’这句话之前,没有被拦住。 蒋家那些人横竖是拦不住他,也赶不走他, 但在自己妻子及儿子面前,还是不要狼狈太过, 砸场子的较好。 顾又臣入狱前, 元慎还年轻, 两人的交道交集有限,但顾家与元家处于对立面, 以致于即使交道少,但也把对方查得知根知底。 “姑父什么时候出狱的,也不通知一声。” 顾又臣不着痕迹打量着他,七年打磨没有了青涩的痕迹, 有的只是针锋相对的野心勃勃。 “这不重要,”顾又臣握着杯子, 淡淡道:“当年我和你姑姑到处找你也没找到,这几年去哪了?” 花园里人来人往,三三两两聚集一起低声说笑。 面对顾又臣的试探,元慎也不藏着掖着,坦然道:“元家出事之后,我被安排去了美国,后来遇着霍先生,您知道,救命之恩最难忘,所以霍先生全力资助我,现在我代表霍氏回国,与宋家合作。” “霍先生?”顾又臣将目光望向与人交谈甚欢的霍成瑜,“霍家倒是放心你狼子野心。” 元慎不可置否,“姑父说笑了,哪有什么狼子野心,大概是因为我和霍家有相同的目标,一拍即合。” 元慎是元老爷子的亲孙子,从小就在元老爷子眼皮底下长大,元家那些事,即使那时再年轻,也看了沾了不少。 元家倒台之后,如果不是元老爷子给元慎安排了后路,元慎现在指不定在哪吃牢饭呢。 顾又臣明白,元皎也明白,元慎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拍即合?” “姑父,当初霍家为什么破产,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无非就是两个被顾家弄破产的家族联合起来,想东山再起罢了。 顾又臣当然清楚,顾氏入驻海滨,逼得霍家远走海外,追究逼迫霍家的原因,说是因为感情,未免太小家子气,但说是为了钱财,未免又太俗气。 “霍家在海外发展不错,这次与宋氏的合作也很愉快,相信不久之后,霍家能再从海滨站起来。” 顾又臣望着远处的霍成瑜,不由得凝眉。 宴会开始时,他在暗处看的清楚,西辞似乎对这个霍成瑜,很忌惮。 其实不应该说是忌惮,西辞当时的表情及反应,应该说是恐惧。 西辞刚到霍家才十多岁,待了也不过是两三年,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元慎看着顾又臣目光所到的方向,不动声色道:“其实,霍先生之所以这么信任我,将国内合作事宜都交给,也是没办法,毕竟成瑜对霍家的事业没什么兴趣,这些年成瑜在国外,一直攻读心理医学。” 顾又臣脸色猛地一沉,将手里的酒杯放一侧的酒桌上,质问道:“什么意思。” 元慎笑道:“姑父别生气,管天管地,总也管不了别人学什么,心理学,爱好而已。” 顾又臣沉沉望着元慎,“我再说一次,最后一次,当年的事,你如果想要报仇,我、以及顾氏都等着你,别把注意打到西辞身上,听清楚了吗?” “姑父开玩笑了,我是西辞的表哥,从小把他带大,我能有什么注意打到他身上。” “那最好。” 顾又臣警告的眼神从元慎身上挪开,再朝霍成瑜方向望过去,早已不见人影。 元慎看了顾又臣一眼,又笑道:“其实姑父也不必这么谨慎,西辞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你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把人圈着,毕竟成年了,您也圈不住。”说完,元慎顿了顿,“怎么没见着南歌?今天可是西辞的生日,西辞那几个继兄都到了,他这亲哥哥倒是没在。” 顾又臣意味深长,“他有事。” “今天姑父对姑姑说的那番话,我看姑姑挺伤心的。” “有西辞在。” *** 三楼房间里,在西辞的安慰下,元皎终于平复了情绪。 在西辞印象中,即使是哭,元皎也只是默默流泪,还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元皎抱着西辞,情绪渐渐稳定,松开西辞,转身过去深吸了口气,“西西,你先出去,让mama一个人静静。” “妈……” 元皎冷静道:“听话,mama没事。” 西辞叹了口气,只好从房间里离开。 下楼时看见蒋沉壑在人群里与人谈笑,一杯杯酒灌得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