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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举起了短剑。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让他们将她抓去威胁大哥的…… 赵忘尘赶紧退到轻尘身旁,嗫嚅哀求:“公子,你想想办法吧。那些官兵看我们和她在一起,也会把我们当成同党来办的……” 轻尘叹了口气,睁眼,拂袖站起。 这轻轻一声叹,不是无奈,而是释然。仿佛千缕万缕烦恼丝,千百纠结的犹疑,都在这一刻被一刀斩断。 他不过是淡淡然站起来,赵忘尘却觉得,眼前的人仿佛是寒锋出了鞘,懒散悠然褪尽,唯余锐利森冷。 那边萧晓月意图自戮,意志虽坚,手抬起,却颤抖着不肯听她使唤,迟迟扎不下去。正待闭目横心,咬牙再试自尽,眼角却瞟见那一直安坐的人悠然而起,拂袖之间,她握着短剑的手莫名的一酸一麻,垂了下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抓握,才不至于将那护身的利刃也掉落在地上。 轻尘微微挑眉,没有料想到,这样一个温室里成长出的女子,骨子里也当真有几分武将的烈性。 萧晓月却听得身后一声惊喜的大喝:“找到了!”骇然回身,却见庙门之外,已是密密麻麻,立了几十名士兵。当先一名将领,身材魁梧,豹首环目,黑扎扎油腻腻乱蓬蓬一脸络腮胡子,令人望之生畏。 还不待萧晓月回过神,只听那人断喝一声:“全都给我拿下!” 萧晓月银牙一咬,再不迟疑,回手便将剑锋往喉头处抹去! 耳旁惊呼声起,眼前天地一暗,手中忽然空无一物。抬眸处,眼中所见,唯有那人可担天地的背影。 那方公子是怎么从神像前一掠到了萧晓月身前,又是怎么夺过短剑的,竟是谁也没有看清。他只是漫然在指间把玩着锋利的短剑,淡淡向门外的人道:“将军如何称呼?” 那高大的将军,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却又在意识到自己的怯意之后,赶紧挺起胸膛:“卓将军帐下左卫官高涛,我奉命来追捕逃犯,你若是无关之人,快快离开。” 轻尘微微一笑,现在倒不再要求全部拿下了。这人看似一介莽夫,内里却还真是个随机应变的人物。 “高将军是要将逃犯押去见卓大将军?” “卓将军日理万机,哪里用得着去cao心这等小事,此事自由凌方将军指挥搜捕,捉到了人,先押到山下永安城,凌将军那边去。”那人一问,高涛便一答,温驯顺服得自自然然,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凌方?卓将军的部曲长?” “莫非阁下认得凌将军?当年卓将军尚在方侯帐下时,凌将军曾经是卓将军部曲之长,如今可是卓将军的左膀右臂,亲信爱将了。” 高涛神色恭谨,眼前之人虽然满身风尘,衣着无奇,但隐隐间的威势气度,竟是连自家的卓大将军也不能相比。在这奇异之地,遇到奇异之人,他怎能不多加几分小心。 “确有几面之缘。” “即是故旧,那就万事好说了。”高涛努力让生来凶恶的面容展开最真诚的笑容:“眼下我奉将军之令……” “我自是不敢打扰将军办公事,只是多年不见故人,颇为想念,不知将军押解犯人之时,可愿捎带我一同前往一会?” 话是问得客客气气地,但高涛就是没来由的觉得身上冒冷汗。他倒是想说“不”呢,哪头蛮牛也不会喜欢身后跟上一只老虎。可想下刚才人家夺剑的身手,罢罢罢,管你什么来历,先把人哄回去,扔凌将军那,也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这个自然,大家一起同行便是。”高涛用力一挥手:“来啊……”把手一指萧晓月:“给我绑了!” 萧晓月苍白着脸向后倒退,眼睛已经盯住一根破烂柱子。 那方公子头也不回,却在此刻漫声道:“萧小姐,你要撞墙要咬舌我都不拦你。只可怜了你那乳兄一条性命。” 已经准备向那柱子一头碰去的萧晓月一怔刹住:“你什么意思?” “萧小姐以为,你那乳兄拼死救你出去,如今你一死了之,那些人得不到你,会将愤怒发泄到谁的身上?他能死就是运气,更可怕是会连求死都不可得!” 萧晓月愣了一下,忽得怒指高涛,大喝:“卓子云在哪儿?他把阿虎怎么样了?” 高涛冷冷答:“子云将军去大将军帐下听令了,小姐之事,现在已经全数交予凌将军负责。那个什么阿虎,想必现在也关在凌将军那里。” 萧晓月咬了咬牙:“好,他卓子云躲起来不敢见我,我现在倒要去见见他!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可怕?我跟你们走!” “好!既然你爽快,那……” “高将军!”那方公子语气温和道:“萧小姐到底是女儿身。若叫士兵上绑,损了她的清誉,岂不是断她活路。小姐是尊贵之人,于未来大战,又有极大用处,将军不该对她太过无礼。” 这话虽是劝说的语气,高涛却没感到半分讨价还价地余地,想想那萧晓月实在性子烈,刚才就试图自杀过,还真是不能逼得太紧。当即道:“既然有先生说情,万事都好商量。”他把目光转向萧晓月:“萧小姐,我就信你一次,不绑不锁,把你当贵宾迎回去,盼你最好也别耍什么花招,免得大家一起难堪。” 萧晓月苍白着脸,只恨恨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轻尘却回头,冲赵忘尘招了招手。 “我要去军中,你若是害怕,就不必再跟随我了。那马送你,马上的银子,粮食,水,也都归你。” 他的语气依然是极平淡,听不出半点感情。来则来,去则去。分则分,合则合。他总是这样不在意。 赵忘尘脸色吓得煞白:“公子,就算是龙潭虎xue,我也是一定要跟着公子的。” 只见方公子一笑,却也没什么额外的欢愉:“好,那就走吧。” 赵忘尘就赶紧去解缰绳,牵马,寸步不离地跟在他所选择的保护者身后,在一众官兵无比警惕的包围中,下山去了。 信步走下山坡之前,轻尘懒懒转头,漫不经心,看那年久失修,已经快要坍塌的庙宇。 腐朽的殿门之内,破败的佛像,没有香油灯火映照,黑沉沉不可辨认。 这样高的山巅,一砖一瓦,砌成这泥雕木塑的神灵居处,世人之心,不可谓不诚。然而一旦灾难降临,神灵无力,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