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卍乙女】初夏的蝉鸣（灰谷兰+灰谷龙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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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卍乙女】初夏的蝉鸣（灰谷兰 灰谷龙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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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卍乙女第126篇
系好鞋带，在玄关穿衣镜前检查衣服是否平整后，你拿上背包，在踏出门前的最后一秒为自己打气：“很好，今天一定要让他们乖乖听话。”
这样想着，你带着满满的活力踏出了家门，去往学校。
最近，你有些苦恼。
不是因为夏天来临天气日渐炎热，也不是因为学校里繁杂的课业，而是——两个超可恶经常捉弄你的男生。
不久前，新学期开始后的一段时间，老师让你帮助班级里两个成绩不好的男生补习。
为了让班级的整体水平提高，帮助成绩差的学生进步，最近学校里都在展开这种形式的帮助模式。因为你平时的成绩很好，所以你很不荣幸的得到了这个任务。
“你就是要帮我们补习的优等生吗？”记得第一次课后补习时，身材高挑长手长脚硬是把校服穿出了轻浮味道的男生挑眉看你，绑得整齐亮顺两条麻花辫乖巧的垂在胸前，“看起来笨笨的，虽然有点儿可爱。”
可恶，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会笨笨的？
可……可爱，是在夸你吗？
在你开口反驳前，另一侧的男生开口了：“大哥，你说错了，她是优等生，怎么会笨呢……”
你心底深以为然，总算有个会正常说话的。
然而还未等你心情好转，戴着眼镜的男生目光带着抹戏谑落在你脸上：“只是呆呆的，有点儿蠢而已。”
“嗯，我说错了，”先前那个梳着整齐麻花辫的男生眼波幽幽向你望过来，眼帘轻眨，似是含着笑意，“是呆呆的蠢。”
老师，这个补习可以拒绝吗？那个荣誉称号不要也可以的。
“从今天开始，我要帮你们补习了。”看着两个明显不会乖乖听话认真学习的男生，你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请多多关照。”
从那天起，你开始帮助班级里有名的两个差生——灰谷兰和灰谷龙胆补习功课。
他们是一对兄弟，名字都是花的名字，而且——都很恶劣。
在帮他们补习功课时，会时常捉弄你。
比如：“小纯，我这里不懂”，戴着眼镜的弟弟龙胆拉长声音举起手打断你讲述的声音。
“是哪里呀？”你放下手中的笔，向他那侧探身看过去，然而在你站起身倾身靠过去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特写的怪物的图片，上面的血盆大口正对着你。
“呀……”你吓得倏地后退，口中发出惊呼声，连退了几步，差一点儿身形不稳摔倒。
而面前的两个男生一起发出令人讨厌的哄笑声。
“……这就吓到了，要是让你看到更恐怖的画面可怎么办呀？”龙胆坏坏的笑着，将刚刚故意吓你的图片晃晃收起来。
“刚刚发出的声音很好听呀，我录下来了，等下次班级会议的时候放给大家听吧……”灰谷兰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手机上轻点，“嗯，可爱小纯的尖叫声一份，独享版。”
“你们……太过分了！”你气愤地怒瞪着他们，却也无法把他们怎么样，只好闷闷的生气。
“这就过分了，还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呢……”
“是呀，你没见过周边一圈学校的学生被我和大哥过分招呼成什么样了呢。”
你不清楚他们话中的意思，总之，这两个人在你眼中就是那种超级讨厌的、总是会捉弄人的、不肯好好学习的不良学生的典范。
不过，他们很聪明。虽然成绩很差，但并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不想好好学。
有时候书本上的知识点，你细心讲述后，他们能很快的理解，然后运用到实际的题目上，得出正确答案。
你曾有想过，如果他们乖乖的努力学习，那么拿到优秀的成绩也不是太难的事。可是……看着在你面前互相掰手腕然后互扔纸飞机的两个男生——让他们真的乖乖努力学习，是不可能的事吧。
“我赢了。”哥哥灰谷兰转了下手腕，宣告简短的比试结束。
“哼，总有一天我能赢过大哥你的。”
“我说，”放下手中的书本，你幽幽的声音在傍晚的教室内响起，“下个星期有期中测试，要是你们不及格的话……班级课外实践活动你们就无缘了哦。”
“啊，真的吗？”
“糟糕，忘记这件事了，我绝对要出去玩儿。”
两人的注意力迅速被你拉回，开始努力认真的做起习题来。你托着腮，在夕阳的余晖中看着他们奋笔疾书的模样。日光穿透窗子，在安静的教室内留下幽长的影，有不知名的歌声从敞开的窗子一隙飘进来，模模糊糊，飘飘渺渺，听不太真切。
只有两个少年脸上认真思索、偶尔绷起脸颊急躁的表情清晰无比，印在你的瞳眸深处。
不久后例行傍晚帮他们补习的时候，在开始今天的课程时，你眼尖的发现两人手上都挂了彩。
“等一下。”你放下了书本，小跑着走出教室，直奔医务室。不一会儿后，你抱着纱布、消毒棉签之类的物品再次走进教室。龙胆和兰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座位上拿着书本纸笔把玩。
“手伸出来。”你看着灰谷兰，淡淡的道。
“做什么？”男生似是有些讶异，不知道你的目的，但还是伸出了手，只是没有递到你面前。
抓住他受伤的手，抱到自己面前，放在桌沿上，你拿过消毒棉签，慢慢擦过他手背上红肿裂开的伤口。因为消毒酒精的刺激，灰谷兰的手瑟缩了一下，似乎想要抽回手掌：“……这点儿伤，不用管也不会有事的。”
“别乱动。”你的回应是更用力的抓紧了他的手，认真的消毒。在细致处理过他手上的所有伤口后，你又拿过纱布和药水，一点点涂抹，最后帮他包扎好。
曾经做保健委员时你有学过简单地处理伤口的方法，所以做起来并不难。
“小纯很贴心嘛……”看着你最后帮他包扎好伤口的兰，另一手托着下巴，明亮的眼向你望过来，妖异摄人。
“不懂得自己处理伤口，你们两个是笨蛋吗？要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说着，你放开灰谷兰的手，然后冲另一侧的龙胆伸出手，“拿过来。”
龙胆似乎一时有些被你的气势骇到，他乖乖的伸出了手，递到你面前：“……这种小伤经常会有的，也不是每次都会顾到。”
“哪里是小伤了，伤口都裂开发紫了？”你抬眼看向龙胆，有些好气的瞪着他。后者幽幽的垂下了眼，任由你帮他处理伤口，没有再开口反驳你。
在你帮他们细致的处理好伤口后，你们继续今天的补习。
大概是方才被你认真处理伤口的态度摄到了，今天的两人倒是乖了很多，没有如往常那般故意戏弄你，不配合你的补习。
自那之后，他们不再如最初时那般总是和你不对付般，故意找你麻烦，戏弄你。补习课程时也会乖乖配合你，只是——偶尔还是会故意捉弄你，而且，时常会说些不明所以的话，让你摸不清头脑。
暮色熹微，阳光追着夕阳的影子向群山之后褪去，这日你拿好他们书写好的小测纸张，放进背包里。伴着最后的余晖，你们三人一起步出校门。
这个时间，学校里的人很少了，街道上也早已不见了往来的学生。你和兰、龙胆，顺着河道边沿的小路一起慢慢往家的方向而去。
回去的道路你和他们的路程有很长一段重叠，所以每次补习完都是一起走的。
两个男生在身边吵吵闹闹，最初的时候你会觉得他们有些让人厌烦，但渐渐地，有人和你一起沿着春末夏初的河畔踏过细碎的草地和不染鞋底的尘土，吹来的风带着隐约花草的气味，初夏的味道已迎面扑来，吹在你和他们身周，从你的发丝间钻走，又落在他们肩头。
很奇妙的感觉。
你说不太出来，只是看着龙胆脸上被夕阳余光映衬得温暖的脸颊和兰染上余晖的发尾就想微笑起来。
“小纯，你在笑什么？”龙胆的目光从远处的河水收回，落在你脸颊，眼底含着亮光。
“不会是在想我和龙胆的坏话吧。”兰也同样向你望过来，狭长的眉眼轻瞟，眼波流转间你听到自己的心跳乱了一拍。
“才没有，”你的声音被风吹出去好远，伴随着你轻快的脚步一起后退，“只是觉得，你们很可爱。”
“胡……胡说什么呢，你才可爱呢。”圆圆的眼镜顺着脸颊滑下，露出了点染红晕的龙胆的脸……竟然脸红了吗，好可爱。
他身侧的兰倒是一幅坦然的模样：“小纯，随便说男人可爱，可是要承担后果的哦。”
你微微歪头，不解的看向兰：“……承担什么后果？”
夸人可爱还要承担后果的吗？怎么你不知道。经常有叔叔阿姨还有哥哥jiejie们夸你可爱，有时候也会有同龄人说你可爱，从来都没有什么后果。
“笨蛋。”轻笑声伴着淡淡的揶揄飘散在空气里，你的追问被风抛在了你们身后。
“……什么呀，突然骂别人笨。”你小跑着向前，追上两人故意拉远的身影，懊恼的嗔怨也被风吹在了身后，飘出去好远。
那天，你和兰、龙胆在分岔路口分别后，照例回到了家中。
晚上洗澡时你发现自己戴在头上的樱桃发卡和水晶发夹不见了。
“咦，跑到哪里去了？”明明记得戴在头上的，就算拿下来也是会放进背包里侧的内袋里。但是，包里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却还是没有发现发卡发夹的踪迹。
唉，好不容易挑选的超喜欢的两款，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问题在第二天上学后得到了解答。
在你将小测的结果拿给兰和龙胆时，你眼尖的发现了，龙胆手指间夹着的，正是你的水晶发夹。
“怎么在你这里？”你的目光随着他转动的手指滑动，那个样式明明是你不见的那只。
“你说这个吗，喜欢就拿来玩了，”灰谷龙胆手指上夹着你的小发夹，随意晃动着玩儿。
“那是我的，还给我！”你伸手去拿，龙胆却故意晃开了你的手。少年站起身来，往一侧闪，故意把拿着发夹的那只手举高，让你够不到。
“我拿到了，就是我的了。”可恶的龙胆坏笑着，故意逗弄你般，闪躲着你的手。
你气急，抓又抓不到。他本就比你高，还故意抬高手臂让你拿不到，可恶！
最后，你寻到一个契机，踮起脚尖，努力去够那枚发夹，眼看就要拿到的时候，脚下却一个不稳，身形向前倾倒，直直撞进了面前少年的怀里。
“啊……”掌心擦过校服熟悉的有些粗糙的布料，鼻间嗅到少年身上那股清爽好闻的气息，你的脸颊一下变得火烫，心砰砰跳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下意识推开他的胸膛往后退，却忘记了身后是空荡荡的教室尾部。
“……小心。”手腕被抓住了，你的身体被带动着向前，却在对方胸膛前堪堪停住。
低垂着头，你不敢抬头看他，更不敢让他看见你此刻红透的脸颊，只好看着他的脚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他的鞋子上。
“好了，别生气，还给你了。”手心被攥住，一个细小的有些棱角的物件放进掌心里，伴随着少年柔软下来的声音。
掌心攥紧，你握着那枚小小的发夹，不知名的情愫弥漫心间，陌生又悠长。只有心跳声，一下下，怦然的响。
在大课间休息时间过去一半的时候，你在走廊的窗畔看到了灰谷兰。
此时你的心绪已平静了许多，不再如方才那般不知如何是好。然后，你就看到了，自己那枚樱桃发卡，正好戴在灰谷兰长长的发尾一角，红润润的小樱桃异常可爱。
“……那个发卡，是我的。”你看了看他的脸，又看向那枚发卡。
“嗯，我没说不是呀。”灰谷兰也瞟了一眼小樱桃，然后回看向你。
“还给我。”这次你没有试图徒劳的去拿，怕自己又不小心弄了笑话。
灰谷兰似乎思索了一下，他将那枚小巧玲珑的发卡摘下放在掌心，然后狭长漂亮的眸子又望向你：“让我帮你戴的话，就还给你。”
你的眼睛瞪大了……要，让他帮忙戴吗？
可……可是……
你看着灰谷兰戏谑的眉眼，好像在笑着等待你的回答。
空气沉默了半晌，最后你轻咬着唇角，浅浅的应了：“……好。”
总比自己丢脸的去抢结果抢不到的好。
轻笑声在空气里划过，面前颀长的身影靠近。灰谷兰向你靠过来，他的手抚上你的发顶，寻到了你绑得顺滑的发。
你感觉到了他指腹的温暖，伴随着轻微的紧致后又放松，那枚圆润可爱的小樱桃戴在了你的头顶。
“好了。”他的声音滑散在耳边，随着他的体温一起撤离，一瞬间包裹住你的男生气息远离，让你揪紧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很可爱……”灰谷兰轻声说道，你刚松了一口气的心又揪紧，脸颊升温，手心无助的攥紧……今天你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被他们两人弄得……不知所措。
之后的一整天你都有些心不在焉，好似做什么多无法专心下来，总有什么盘旋在心头，让你无法完全的不在意，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久后的期中测验来了，班级里的大家都开始认真复习起来，你和兰、龙胆也不例外。
很快，测验的成绩公布，你的成绩一如既往的好，这让你松了一口气。然后，目光紧随着去寻找另外两人的成绩，在全部看完确认后，才完全放松下来。
课间去告诉他们好消息的时候，两人脸上带着笑意，只是看着你的目光让你有些不解……总觉得他们眼底似含着什么，让你有时有些无法直视。
“我的奖励呢？期中测验我考得很好。”灰谷兰理所当然的向你伸出手来，挑眉看向你。
“大哥好狡猾，我也要。”一旁的龙胆听见，也向你望过来。
“谁……谁说要给你们奖励了？”可恶，你平时辅导他们很辛苦的，好好学习取得好成绩不是应该的吗。
“那换种说法……作为帮我补习卓有成效的辛苦，想要我给你什么奖励？”灰谷兰带着小钩子般的狭长眉眼含着暧昧望向你，他薄唇轻启，笑意便盛放在眼底，“请你吃好吃的甜品，要吃吗？”
“……要。”你的脸颊微红，最后在他的目光里轻轻点了头。
这次傍晚放学后你们没有补习功课，而是一起去了甜品店。
你们三人坐在靠窗的座位，兰和龙胆点了草莓和香草冰激凌，你点了栗子蒙布朗。
就着窗外傍晚的余晖，你们一起欢快的吃起甜点来。
“啊……”因为蒙布朗吃起来太过美味，你太过陶醉一不小心将勺子掉落在了桌上。
“笨死了……”悠悠的叹息声划过耳畔，身旁的兰靠了过来，清爽好闻的气息飘进鼻间，伴随着小小的勺子递到你唇边，“来，我喂你。”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看着男生欺近过来的好看面容，你的心跳一下加速，急急地就想自己伸手拿勺子。
灰谷兰绕过了你的手，语气带着轻佻的威胁：“乖乖吃下，不然我把你的蒙布朗全部偷吃掉。”
你只好瞪着他，红着脸小心的吃下他喂过来的蒙布朗。灰谷兰眼底的笑意悄然盛放，像是夕阳的暮光全部笼罩在了里面。
在新的勺子被递进你掌心时，你依旧有些恍然，刚刚被他喂下的蒙布朗晃似都不知是何味道了，心尖被温暖浸染，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
“大哥好心机，我也要喂小纯。”对面的龙胆有些闷闷的声音响起，然后另一只勺子递到了你面前。
“小纯，尝尝我的香草冰激凌，超好吃的。”
虽然你并不想被喂，但在龙胆殷切期待的目光里，你还是不忍拒绝他，在少年明亮注视的眼里，你吃下了香浓的冰激凌，也看到了初比夏阳光更灿烂的眉眼。
那天的一切好似都无比缓慢，一切都静悄悄的，盘中的蒙布朗被全部消灭，只余淡淡痕迹，零落在雪白的盘子深处。
正如初夏枝头的蝉鸣，只有一点，灵巧的啁啾。
还未到最热的时节，蝉也只有一点，不会过分吵闹。
所有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刚刚好的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