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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差,她们生怕自己再被送到村民们那里,甚至不惜花费心思想出各种花样来讨好自己的主人。像狗一样光着身子被牵来牵去,根本就不是羽衣人的意思,而是她们自己。 洛映白笑不出来了,他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作为一个人类,他突然有种很无地自容的感觉。 第44章 无常 一直以来, 他们这些术士的任务是斩妖除魔,保护同胞, 但真正会害人的,难道仅仅是妖怪吗?人不干人事,和妖怪恶鬼又有什么区别? 他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声, 勉强冲小楠和另一个男生笑了一下:“我不是村民, 不管怎么说事情都过去了,先跟我离开这。” 羽王道:“那我……” 洛映白瞥了他一眼:“这几年,你们的族人可没少抓人,你当然也摘不出去,请也跟我走一趟吧。”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 外面已经开始一阵阵的sao乱, 洛映白远远听着, 知道应该是夏羡宁过来了。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洛映白顺着窗户翻出去之后, 夏羡宁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葱茏矮木中,微微叹了口气。 过去的那些事情已经随着时间逐渐淡化了, 连洛映白身为当事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郁结,反倒是他自己耿耿于怀, 时不时就会想起来, 所以刚才听说他被绑了才会那么生气。 不过幸好洛映白现在回来了, 只要他人好好的, 再大的心结都总有化消的一天。 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睡过一张床, 吃过一碗饭,练功切磋,闯祸挨骂,无论欢乐还是悲伤,夏羡宁的身边总有洛映白一起分享,他也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直到洛映白离开的这段日子,明明时间不久,他却觉得像是分开了一辈子。虽然他没说过,但是夏羡宁自己知道,每回和洛映白相处的时候,他总是很开心的。 而关于那些梦……不过就是梦。 夏羡宁看时间也不早了,不愿意再胡思乱想地耽搁,从钱包里拿出一叠淡黄色的小纸人。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平铺的纸人上面均匀一抹,黄色的小人胸口仿佛多了一颗鲜红的心脏。 “阴灵下盼,遵我赦令,去!” 小黄人纷纷跳下桌子,顺着窗户跑了出去,夏羡宁一整衣服,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直走到了村子外面的一片空地前,可惜这个地方地势坎坷崎岖,没有位置就近停放飞机,他过去的时候,有几辆越野车正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车外有几个人无声地站着,一感应到有人接近,寂静的黑暗中顿时有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夏羡宁一抬手,一束手电筒的光线从他的方向照了过去。 几个人看见他,顿时放下心来,纷纷围过来低声道:“夏处,怎么样?现在行动吗?” 夏羡宁道:“救出来了,在后面。先把被拐进来的人都带出去,特侦处负责羽衣人那边,市局的人来了吗?这里的村民们涉嫌拐卖人口和故意杀人,让他们接手。” 杨峥道:“市局的人在后面,也快到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又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随着脚步渐近,大家也渐渐看清楚了,好像是一群人抬着很多口袋在向这个方向跑,杨峥看见夏羡宁泰然自若的样子,知道是他的安排,本来还纳闷夏羡宁是从哪找来的这么多人,结果到了跟前一看,他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这些就……分明就、就都是死人啊! 二十多具尸体身上都隐约贴着一个黄色的人形标志,像一群温顺的小绵羊似的,跑到夏羡宁面前,冲他鞠了一躬,放下手中的口袋,扒开之后,口袋里装的大多都是正在昏睡的女人,其中甚至还有三四个年轻男性,都是被羽衣人抓进山里的受害者。 夏羡宁居然直接让尸体们潜入各家各户,将这些受害者弄晕了扛出来,还真是和拐卖一样简单粗暴的营救手段——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很有效。 苟松泽走过来看了一眼,顺手在一具尸体的胳膊上贴了一道治疗符:“这人活着的时候关节不好啊,抬个人胳膊都差点掉了。” 夏羡宁看了一眼,苟松泽道:“他们也是辛苦,要是多一点人一起干活就好了。” 夏羡宁拍了下手,示意尸体们先把那些人分别抬到车子上面去淡然道:“就这些还没烂。” 苟松泽干笑两声:“哈哈,原来是这样,那什么……夏处,表哥和魏收呢?” 夏羡宁道:“在羽衣人那边,我去看看。” 苟松泽道:“你一个人?我跟你去吧……夏处!哥,等一下啊!” 夏羡宁没有等他的意思:“不用。” 魏收也不知道自己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当时他跟杨峥失散之后就迷路了,独自在山里转悠到几乎崩溃,结果既没有找到村子,也没有发现哪怕一只羽衣人。 直到不久之前,大地震动,他才隐约感觉到一股让自己十分熟悉的法力波动。 魏收顺着这断断续续的波动一路找去,最后总算是发现了羽衣人的那一片石屋。 他稍微晚了一步,那个时候洛映白已经先无声无息地摸进了羽王的卧室,魏收一踏入这片土地,先就看见门口摆着一个大铁笼子,里面关着不少赤身裸体的人类。 这些人一个个脖子上还套着项圈,被捆在笼外的栏杆上,十几个人挨挨挤挤,正在争夺一块馒头,活像一堆抢rou的恶狗。 虽然因为家庭因素,魏收从事了一个比较凶残的职业,但就他本人的性格来说,却总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圣母劲。虽然不是头一次亲眼直面这种场景,他的心脏还是被触动了,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边。 魏收眼看着天色昏暗,四下暂时没有敌情,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轻声叫一个离他最近的女孩:“哎,小meimei?小meimei?” 他身处险地,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警惕,对方却只是木然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魏收就是怕惊动羽衣人,见她这样沉默着反倒稍微放了一点心,试探着抓住系着对方的绳子,手上用劲一扯就把绳子弄断了:“不用怕,我不是坏人,是来带你们离开这里的。现在听说我,你们……” 他这几句话说的轻言细语,然而还没有说完,魏收忽然见到对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他顿时感觉到危险,连忙凭着本能向后仰身,然后一只手擦着他的鼻尖就挠了过去。 紧接着,那个女人撕心裂肺地狂喊道:“你滚!我不走,我不走,谁都别想让我离开这——” 她一边手一边紧紧抓住笼子上的网格,魏收这才发现她是完全可以把绳子自己解开的。 其余的人听见那个女人的喊声,也纷纷叫喊起来,个个横眉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