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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色的衣摆在昏暗的廊道上,无声无息的在他面前停下,漆黑的兜帽将来人面容掩盖,声 音沙哑之中带着杀意:“卫忧?” “你是谁?”卫忧一看到有人来了,却发现来人他并不认识,声音也全然陌生,顿时又是 惊讶又是害怕,颤抖着往后缩着,“这里是哪里?” “你不必管这里是哪里。”来人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容看不见,露出的唇角微勾一个浅笑, 令人不自觉脊背发函,声音也愈发嘶哑低沉,“反正你想要去的那个地方,终归是回不去的了 ,不如老实待在这里,回答我的问题。” 卫忧吓得浑身颤抖朝后缩,可那穿过琵琶骨的锁链,几乎将他定在了原地难以解脱,他只 能拼命的扯着嗓子大叫道:“我只是顾氏的家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 要抓我?” 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的人,闻言不知为何,唇角笑容霎时褪去:“我抓你只是想问你,你为 什么要意图谋害自己的主人?” 卫忧猛然听他说主人两字,眼底不由闪过了迷惑之色,忍不住喃喃着说道:“自己的主人 ……你是说大爷?不,不对!你是说顾之素?你是顾之素的人!” 将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辛元安冷冷的注视着他,闻言沉声嗤笑道:“你倒不算糊涂到底 ” 〇 “你……原来你是顾之素的jian夫! ”卫忧见他竟是这样的反应,几乎是在瞬间想到了什么 ,霎时面色一变死死的瞪着他不放,咬牙切齿少了几分惧怕骂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设 计陷害我,原来他也早就不是清白身子了,不过也是水性杨花的烂男人,我呸!” 辛元安听他骂了顾之素,目光顿时冷的如寒冰一般,挥袖朝后退了一步道:“给他洗洗嘴 话音未落,黑暗之中跃出一个身影,看不清面容只有影子,抬手就将卫忧拽了起来,在他 挣扎着不停的哭号之中,乍然一把将他压到了水中,任由鲜血顺着水纹荡漾开来,哗啦哗啦的 声响回响。 “唔.不要..救..” 眼看着卫忧强自被人按住头,在水里来回了几次,就脸色苍白出气多进气少,辛元安稍稍 抬手示意影子退下,目光森然的注视着他狼狈的模样,低声一字一顿道。 “第一次,权且给你洗洗嘴巴。下一次再胡说,就没有这样好的后果了——告诉我,你为 何要暗害他?” 卫忧方遭受了这样的折磨,全身上下几乎无处不痛,他本来对此处十分恐惧,可乍然得知 抓了自己的人,却是为了顾之素报仇而来,顿时整个人都崩溃了,满眼恨色却不敢违抗他的话 ,一边吃力的吐水一边断续应道。 “顾之素……他不过是一个庶子又是双子!本来婚事就不由自主……若是嫁了大户人家, 成了老男人的继室,还不如就嫁给我哥哥!若是顾之素本身老实的话,我哥哥也是个老实的人 ……哥哥娶了顾之素之后,就变成了顾家的姻亲,这样我也能跟着大爷,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哪里不好了?! ” 辛元安越听他的话神色越冷,明白卫忧买药将自己兄长拖下水,竟然纯粹是因他自己私心 ,从来没有想过以顾氏这样的门阀大族,不受宠的庶子若被算计夺了清白,后果决然不会是普 普通通嫁给失身之人—— “各取所需?你居然还能说得出口!” 倘若那失身的人时王公贵族也就罢了,如卫忧兄长卫闲一般的普通奴仆,定然是一卷草席 裹了扔进乱葬岗,而顾之素也就只能迅速“病逝”,亦或是远远嫁给小户人家,从此之后生死 有命。 想到此处,他骤然缓步走到池边,一脚将卫忧重新踩进水里,眼看着他挣扎不休,声音森 冷低声道:“你想让他嫁人,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被你下药,又是否愿意跟着你哥哥,愿意 做一个女双?” 卫忧挣扎着自他脚下逃生,却仿佛再也不害怕他一般,闻言不知为何却得意起来,眼光如 猝了毒一般看着他,都已经是这副凄惨模样了,却还不忘讥笑着说道。 “双子的出路……不就是嫁给男人,做个女双么……顾之素他看起来那样,实际不是暗中 还有你这个jian夫么!我告诉你!你敢抓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大爷……大爷见我不见了 ,也一定会来找我的……” 辛元安知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估计以为他这样关押他又遮住脸,是因为怕了顾府的权 势才顺势而为,闻言本来也没想多解释什么,只是听到他此时都这样德行了,居然还心心念念 着顾海朝,仿佛顾海朝对他当真是千好万好,甚至这辈子没了他都不行一样,心中倒是对顾海 朝此人有了几分兴趣,声音却淡冷没有波动。 “你已经给他带了绿帽子,又不过是个小厮,他连个名分都未必会给你,更何况费劲来找 你?” “你胡说! ”卫忧咬着牙狠狠看着他,振振有词的反驳道,“大爷他是爱我的,不然怎么 会嘱咐小姐照顾我!而且大爷就算是出外办差,小姐将我关起来的时候,也不敢克扣我的食水 !现下你居然敢抓我!若是被大爷发现了,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辛元安听到他的辩驳,心中发笑冷哼一声,只觉得再与他说一句,都是难以忍受之事:“ 你以为,顾海朝将你交给顾海棠,是为了保护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忧眼见着他这话说完,转身身形就融入黑暗里,心中不由有些发虚,下意识扯开了嗓子 ,朝着他消失的背影吼道。 “你把话说清楚!你回来!把话说清楚!” 兜帽顺着乌黑发丝滑下,露出其上晶莹的玉冠,英挺乌黑的剑眉,和那双墨蓝色的眼睛, 血般鲜红的唇微勾,声音自黑暗深处响起。 “将门锁焊死,看看他能活多长时间,做多长时间的好梦!” 话音落下之时他走出暗门,任由背后低沉声音响起,随手将披着的玄衣褪下,扔在了一旁 的椅子上,落步在窗前推开两扇木窗,指尖触到了窗外盛放的梨花,鼻端却在闻见花朵芬芳时 ,骤然神色一动沉声吩咐道。 “令月眛前来,我有事交代她。” “是,主子。” 就在皇子所内的人折下一支梨花,唇角带着微笑定定凝视的时候,此时的翼王府溶梨院内 的屋中,顾之素也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桌上,盛放在茶盏之上的淡青色梨花,目光略微有些恍惚 的沉思了一会,方才转过身来对正在收拾东西的清欢道。 “一会出去,将胡牙叫过来,我有事吩咐他。” 清欢此时正在打扫屋内,闻言手臂稍稍一顿,面容上露出几分犹疑,好久才下定决心转身 ,注视着自家少爷的侧脸,压低了声音唤道:“少爷……” 顾之素听出她语气犹疑,便转过身来与她对视,含笑道:“怎么了?” 清欢回想起今天发生的诸多事情,当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