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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遮掩的好办法,唯一一点需要担忧,便是顾文冕会怀疑,不过哪怕 顾文冕怀疑,最坏结果他也有所准备,只要辛元安平安无事,什么代价他都敢付出,一旁的连 珠跟随他时间最短,却最明白他的心思,闻言就知晓自己要留下,立时低声应道:“谨遵少爷 之令。” 话音未落,顾之素缓缓垂下眼帘,走到桌案前,抬笔迅速写了一封信,以及一深青色的折 子,将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交给了连珠身边的胡牙,低声吩咐道。 “折子和信一同交给慕容兄,他会帮我处置朝堂之事,他若明着说让你们如何做,不准与 他起什么争执,只需遵照他的法子便是,事后给我一个信就可。” 胡牙听他这么说也猜到顾之素此去,大抵不会带上溶梨院的任何一人,以免被顾文冕看出 不对来,心中担忧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此去没有我们,少爷一路小心。” “放心罢,不会有事的。”顾之素前世几乎没出过明都,今生最远也不过是去常州罢了, 南疆天气恶劣又布满瘴气,哪怕是男子都受不得那般环境,何况是比男子稍稍体弱的双子,顾 之素想到这些事情,倒是并且觉得担忧,反倒临走之前想到一事,肃了神色沉声说道:“对了 ,有一件事让你们查,虽说不一定会有,但总要有所准备。” “还请少爷吩咐。” 三日之后,匆匆准备的顾之素,带着慕容意的回信,坐上了普通的青蓬马车,将艳丽的面 容遮掩,化为平凡模样出了明都,侍从带着的通关文牒上,写着一得阁管事之子,今年刚满弱 冠的少年名姓。 直到已然走出了明都城内,顾之素才极轻的叹了口气,抬手将马车车帘缓缓掀开,回首朝 着那宽广的城门看去,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映出点点據拍色的光芒,薄红的唇挂着若隐若 现的弧度,良久方才缓缓放下了手臂,将自己的面容完全遮掩。 自明都到南疆的路程,即使尽力缩短了,马车终究比不得马,耗费了多半个月,这才到了 南疆守备府,请见南疆的镇守大将军,然而此行却并没有想象那般顺利,顾之素哪怕拿出了信 物,最后却只在慕容意的推荐下,见到了大将军身边的副将。 副将听说了他们的来意之后,知晓他们是辛元安手下的谋士,不由好奇的上下打量顾之素 许久,才慢吞吞的说出辛元安旧部所在的地方,分明一个皇子已然失踪了快两月,南疆的守备 将军却仿佛觉得毫不重要,让顾之素得到了驻军之处详细地址后,一出守备府就陡然沉下脸来 ,目光幽暗没有再回头看守备府一眼,自己弃了马车先行前往驻军处。 南疆气候湿润又满布瘴气,刚来此地的都要小心翼翼,待到适应此地气候才敢奔马,然而 顾之素却一到南疆就奔马,着实将赶着马车的寒鸩吓的不轻,还不等拦阻自家主子的时候,顾 之素早就不见了踪影,紧接着马车走了不到盏茶时间,蒙蒙细雨跟着一同落了下来。 纵马跑了一段时间顾之素抬手勒马,目光幽幽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任凭飞扬的雨点将发 丝沾湿,良久方才再度一夹马腹缓缓上前,刚走到离军营不远处的木栅栏时,一道身影就迅速 掠了下来,面含激动的低身朝着自己行礼。 “公子!见过公子!” 顾之素定睛一看,发现跪在自己身边的,正是面目熟悉的月遥,知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低身下了马后搀扶她:“快起来罢。” 月遥见他连着奔波,神情虽有些疲惫,然而精神尚算不错,也就放下心来,一边陪着他朝 内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叹道:“公子来了便好,月遥还以为……还以为公子身子不爽,会晚一 些才能到。” 听到这话,顾之素知晓她担心,自己乃是个双子,不能适应南疆气候,怕是没有几日,身 体就受不住了,唇角微微带笑,再度开口之时,却是绕开这个话题:“不知你们此处,管事者 是谁?” 他行色匆匆,月遥也不知道他是进了守备府,还是直接前来此处见他们,闻言迟疑一下方 回道:“回公子的话,自殿下来此平乱之后,南疆之中官职最大的,乃是镇守大将军王朗,这 您应当知晓,也应当见过此人了。” 顾之素想到前往守备府,王朗派出的那个副将,唇角就勾起冷笑来:“我并没有见到他, 他仿佛也不想见我。” “这倒也是正常……” 想到顾之素这次隐藏的身份,只是辛元安的谋士,月遥没有多想便道:“公子有所不知, 王将军镇守南疆多年,眼高于顶却有些本事,多年未曾动过位置,显然被陛下所信。殿下在朝 中不受重视,王朗不知晓殿下本事,所以也并不曾看重殿下,且那南疆人藏在丛林深处,许久 没有汉人见到他们的踪迹,此处更多的乃是匪患之流——然而这一次的南疆异动,殿下认为与 那些藏在树林里,那些南疆人有关系,但是王朗却说是匪患之故。” 说到此处,看着顾之素若有所思的模样,月遥禁不住叹息一声:“就算殿下据理力争,还 派了月晦日厄入了林中,然一是月晦日厄的消息,不知为何迟迟不到,二是王朗不肯派多少兵 士,殿下手下私军尚在明都,为了躲避太子与陛下视线,如今是万万不能动的,因此殿下只能 依靠王朗,派来的这些军队来平乱。” “照我来看乱是没有,皇帝派他前来想要的,不过是将长安留在此处,等到辛元平登位之 后,交由辛元平来处置。” 顾之素听她这般说,很快理清了事情始末,目光愈发晦暗几分:“谁知长安不知惹到什么 ,居然被苗疆人掳走,王朗镇守在南疆多年,必然深受陛下信任,长安失踪之事定然稟报陛下 ,如今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明都之内却没有一点消息,由此可见陛下对此事的态度,定然是不 想再管长安了。” 月遥一听顾之素猜测,这件事情皇帝早就知道,却一直在朝堂上引而不发,虽然知晓辛元 安很不受宠,这样的猜测理所应当,然而心中还是忍不住慌乱:“陛下对殿下如此态度,而殿 下如今又失踪许久,我们到底该如何是好?” 顾之素已然走入军营内,扫了一眼面前巡逻,即使见到他们两人,也没有丝毫惊奇的兵士 ,稍稍抬手阻了她的下句话:“不必着急,先将事情搞清楚,再下定论不迟。” 月遥知晓他对军营十分陌生,又念及他原本是娇生惯养,几乎从未出过宅院的双子,一路 上一直低声说明,军营之中兵力分布及各种规矩,还不等将这些事情完全说完,耳边就想起一 阵急促的马蹄声,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面色陡然一变低声说道。 “公子,您看。” 顾之素抬头看了过去,正巧看到一个身着银甲,背后背着银枪的男子,纯黑的眸子眯了起 来,任由那人胯下白马奔驰,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