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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话到了嘴边,忍住了。 店员终于拿着夏镜生的眼镜出来以后,唐乐趁着他试眼镜的时间赶紧把眼睛里的镜片抠出来装进了方才一起买的盒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眼镜店,又一同往车站的方向走。 夏镜生边走边吃茶叶蛋,唐乐一路低头看地面。 快到的时候夏镜生突然开口问道:“你不去找你meimei啦?” 一路走来都保持着精神高度紧张的唐乐顿时结巴:“我、她她、她不在家!” “那你现在是回学校?”夏镜生又问。 唐乐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点了点头。 “我也是,”夏镜生冲他笑了一下,然后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诶?你把隐形眼镜摘了?” “我……不太习惯,”唐乐又开始挖空心思编借口,“反正度数也不深,等上课的时候再戴。” 夏镜生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到了车站,两人安静地候了会儿车,唐乐终于忍不住了。 他觉得特别难受。那种情绪不是以往同夏镜生在一起时的那种紧张,也不是告白被拒后的伤心。那是一种更为复杂又强烈的心情,乱糟糟的,很难用几个独立的词汇去形容,可能有一些忐忑有一些懊悔,又或者还有几分不甘心。 他不明白夏镜生为什么还能如此自然地同他说话。 “好慢啊,”站在他身边的夏镜生低头看了眼手机,“是不是堵车了。” 唐乐没有接他的话。他抬起手,轻轻地牵了牵夏镜生的袖口,然后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问道:“学长,你现在和我站在一起,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夏镜生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我那天说我喜欢你,你还记得吗?”唐乐说。 夏镜生一脸惊讶,显然不明白他为何会在此刻旧事重提。 “那对你而言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吗?”唐乐又问。 “我……”夏镜生迟疑了片刻后,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有这么想。” 唐乐低下头:“那对我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夏镜生没说话。 久等不来的车终于缓缓靠站。唐乐在它彻底停稳以前,往后退了一步。 “学长你先走吧,我晚点再回去。” 他说完转身要跑,却被夏镜生一把抓住:“你去哪儿?” “去……去我meimei家。”唐乐说完,小心翼翼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唐乐特别想哭。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有点毛病。夏镜生表现得如此自然明明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却偏偏碰上了他这么个给脸不要的,像条疯狗一样说咬就咬。 正常人被一个并不算太熟悉的同性后辈突然表白,没有当面表现出反感已经算是有风度。他们方才偶遇得如此尴尬又突然,就算老好人如林老大,看见他那时正在买的东西也必定会出言调笑。 他可能就是在仗着夏镜生人好,所以才不停地无理取闹。 夏镜生一定会觉得他不可理喻。 同样是个男生,却偷偷买美瞳脱毛膏,又对他存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还总是突然情绪失控。 哪怕已经被拒绝,但最后给喜欢的人留下如此诡异的印象,也依旧让唐乐感到十分痛苦。更痛苦的是,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死心。 不是抱有希望,而是依旧喜欢。 方才的所有感叹在自我唾弃过后,剩下的另一个结论是,夏镜生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呢。 他这么好,让人怎么放得下呢。 失恋和继续单恋本身并不矛盾。 喜欢这种感情越是压抑越是容易膨胀,与其勉强自己,不如放任自流,说不定哪天突然就找到新的春天了也说不定。 唐乐决定以不给夏镜生添麻烦为前提,继续当一个迷弟。 眼下为了不继续毫无意义的纠结在这个死胡同里撞得头破血流,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关注点投注到更实际的地方。 比如,怎么在寝室里偷偷使用脱毛膏而不被室友发现。 脱毛膏的说明书上写,均匀涂抹在需要脱毛的部位十分钟后洗净即可。 本来洗澡的时候偷偷cao作一下就行,但唐乐住的那栋宿舍楼热水系统坏了已经有一阵了。前阵子天热小伙子们洗冷水澡也不在乎,如今气温逐渐转凉,大家还是情愿多走几步去学校的公共浴室。 唐乐做贼心虚,怕那么长时间一直呆在不能洗澡的浴室会引人疑窦,于是想等舍友都不在的时候才行动。谁知等了整整两天,愣是没找到机会。 眼看正式开始打工的日期已经来到,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给木子打电话,问能不能允许他提前一个小时到店,他想要借用店里的卫生间。 听过理由后木子笑了半天,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Masked girls每天的正式开业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 但唐乐当天起了个大早。除了心理上的因素外,他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很多时间进行准备。 之前老王给他交代的事项里,美瞳买了,但一次也没自己戴过,天知道实际cao作会不会遇上麻烦;脱毛膏买了,但得去店里才有机会用;后来还买了面膜,同样不好意思在寝室里贴,只能一起带去店里,就当正式化妆前最后的临时抱佛脚。 那么多事情没准备好,还是早点出门才心里有底。 背着这些装备走出校门,远远看见恰好有车进站。唐乐百米冲刺,终于趁着关门前最后一秒跳上了车,累得直喘气。 好在车上恰好还有一个空位。 唐乐刚走过去,还没入座,又傻眼了。 他以前处心积虑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一个星期也不过能见着夏镜生两次面,而且基本只能打个招呼,话都说不上几句。如今彻底失恋劝着自己应该保持距离了,老天爷却又偏偏爱和他开玩笑。 夏镜生的表情看起来比他更惊讶。 但他也比唐乐更早恢复平静,甚至还主动对唐乐笑了笑:“怎么站着发呆,不坐吗?” 唐乐别别扭扭在他身边坐下后,觉得自己靠近夏镜生的那半边身体都是麻的,大脑一片混乱。车开了半站路,他才终于回过神来,犹豫要不要为自己上一次的失礼道歉。 但夏镜生似乎并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唐乐小心翼翼侧过身偷偷看他,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发呆。 唐乐又控制不住开始多想。 夏镜生一直很会照顾人。之前聚餐的时候怕他认生主动坐在他身边,见他拘谨于是一直和他聊天,还担心他光喝酒伤胃一直给他夹菜。 但现在他们并排坐了五分钟,他却是一副完全不想同自己交流的模样。 这还能是为什么呢? 唐乐想着想着,不由悲从中来,鼻子都开始发酸了。 早知道还不如别赶上这辆车呢。 恰好车辆到站,上来了个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太太,于是他干脆站起身来,招呼老太太过来坐。谁知一直不吭声的夏镜生见状伸手把他拉了回来,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我让她吧,”他低头看着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