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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乐从床上坐起身,看着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过年?” “……时间还没到呢。”夏镜生説 。 “老师都走光啦!”唐乐十分夸张地摊了下手,”你就算留下,也没有地方可以交你的退学申请了。” “这果然是你真正的目的。”夏镜生笑着叹了口气。 “哪有,”唐乐往他的身边挪了挪,“我是笃定我男朋友特别成熟,稳重,又冷静,还聪明。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冲动过后肯定能弄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 夏镜生笑着看他:“那你猜,我现在最想要什么?” 唐乐迟疑了片刻,接着捂着屁股十分警惕往后一路挪到了床的另一边:“不了不了,刚才都要过了。适可而止,细水长流。” 以往每一次都会在他拒绝时兴致大发的夏镜生这一次却只是吓了吓他。 他在唐乐忐忑得目光中爬上了床,把唐乐压到了身下抱紧了,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亲。那之后,便再也没了别的动作。 安静了好一会儿,自觉脱离了危险期的唐乐小心翼翼开口说道:“先说好啊,我不是想当你的人生导师,就是真的觉得……你可能只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是被叔叔阿姨逼着学画画的,所以才会迁怒,觉得自己不喜欢。” 从他的角度完全看不清夏镜生的表情。听不见回答,唐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也不是因为我觉得你画画特别棒或者画画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帅……当然是很帅啦,但是……嗯……就是……我很喜欢看你沉浸在里面的样子,很专注很投入,让我觉得非常的……” “你是不是在勾`引我?”夏镜生突然打断了他。 “我是很认真在和你说的!”唐乐大喊。 “我在你身上辛苦耕耘的时候也是很专注很投入的啊,”夏镜生声音明显在笑,“你不喜欢吗?” “……我这个人很大度,和有些小心眼爱吃醋的人不一样,”唐乐小声说道,“不会介意自己男朋友除了自己以外还有痴迷的东西。” “……” “你既然要拿来和我做比较,再说自己不喜欢,那我就真的不高兴了。”唐乐说。 夏镜生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喜欢你。”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却让唐乐瞬间心里大石落了地。他开心的抱住了夏镜生的脑袋,揉乱了他的头发:“乖啦乖啦。” “可是我这个人和你不一样,一点也不大度,很小心眼很爱吃醋的,”夏镜生突然坐起了身,然后居高临下俯视他,“我之前有个问题你一直没有回答过我。如果你不认识我,只认识老王,会不会喜欢?” “我觉得你对自己有一点误解,”唐乐也坐起了身,“就你现在在我面前的样子,和当初老王有什么区别呀?我有不喜欢吗?” “……你在偷换概念。”夏镜生捏他鼻子,“不要耍小聪明。” 唐乐往后退了一大截,抬起手护在自己脸前:“其实我最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 “嗯?” “如果我不认识你,还是在那天经过那条路,然后进了Masked girls遇见了老王,那可能……”他话没说完,脸红了。 “会喜欢?” “我不知道,”唐乐红着脸低下头,“但如果你喜欢我主动和我表白了,我应该会答应吧……” 半晌没回声。唐乐抬头看一眼,见夏镜生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却不说话,顿时慌张。 “这是在假设不认识你的前提下呀!”他大声强调,完了又忍不住抱怨起来,“你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正确答案啊?” “那现在,你已经先认识了夏镜生,那对老王到底有没有……” “你真的想逼死我,”唐乐绝望,“干嘛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有没有?” “……先说好你不能生气!”唐乐说。 “……”夏镜生没吭声。 看那模样,说不定已经开始闹别扭了。 唐乐破罐破摔,决定早死早超生:“你那天要是不突然表白,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对老王产生这类想法。” “……” “和好不好是不是喜欢的类型没关系,”唐乐说,“就是一个先来后到的问题。我那时候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根本顾不上别的。” “但我那天就是突然表白了。” “我怀疑你是故意想和我吵架。”唐乐说。 夏镜生盯着他的脸又看了一会儿,接着突然笑了。 “不是,”他摇头,“大概只是因为自己都没发现的心事就这么被你戳穿了,于是觉得拉不下脸,想要欺负你一下吧。” “……”唐乐眨巴了两下眼睛,“那你还打算退学吗?” “不知道。”夏镜生想了想,“等过完年吧。” 这个年,夏镜生几乎是戴着口罩过的。 唐乐的父母特地把客房又认认真真打扫了一遍,保证里面不沾一根猫毛。然后还把小糖糖所有的日常用品都搬进了他们的房间,勒令它不得走出一步。 最终成效如何不得而知,因为夏镜生谨慎起见大多数时间还是没敢自由呼吸。 他在唐乐家从大年夜呆到了年初四。帮着一起做了年夜饭,进行了大扫除,还陪着他父母一起看了联欢晚会,一起在零点下楼放了炮仗。 老唐私下问过儿子,说小夏大过年的也不回家,他父母没意见么?问完立刻被坐在一边的唐太太飞了一记眼刀,骂他光长年纪不长脑子,难怪养出的儿子那么笨。 莫名躺枪的唐乐不参与他们的日常斗争,偷偷跑去厨房找自家正在努力洗碗的男朋友过简陋版的两人世界。 上回被丈母娘嫌弃碗洗得不干净后夏镜生痛定思痛,发愤图强,这几天再次主动请缨后获得了两位长辈的一致好评。这直接导致了唐乐又无辜遭受了一波暴风雨般的打击,被戳着脑袋嫌弃不如别人家的孩子。 当时夏镜生刚从厨房出来正在擦手,闻言笑着说道:“阿姨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唐乐闻言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一家人里有一个会洗还不够吗?” 但唐乐不止不会洗碗。他还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不会洗衣服,甚至连被子都从来不叠。 非常不凑巧的是,夏镜生也和他差不了太多。 他在父母偏执要求下个人习惯十分良好,个人物品整理得井井有条,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叠被子。但除此之外,就真的什么也不会了。超出个人范围,他甚至不介意自己的室友在寝室里制造巨型垃圾堆,当然更不会帮着整理。 晚上两人例行下楼散步,躲在那个熟悉的拐角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毕竟在家的时候夏镜生实在放不开,总是担心会被撞破,对唐乐规矩的很。前阵子在学校里觉得快要受不了的唐乐在回了家后面夏镜生每晚例行上锁的房门依旧十分受不了。 不是撑死就是饿死,日子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能等着晚饭过后这点时间扯下夏镜生的口罩亲两口,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