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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用的东西,你想,若是有幸为官一方,却半点律法不懂,不是明摆着叫人糊弄?读书是好,却不能死读书。我们读书的最终目的,就是想做官,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为朝廷做好事,为百姓造福。做一方父母官,熟悉律法,也可以避免那种治下百姓被世家豪门控制的悲剧再次发生。” 项渊说的是那件事。他也记得,那还是靖安初年发生在淮水的事。当地豪强欺县官不懂律法,钻律法的空子,以隐户为饵,几乎控制了淮水整个地方的土地。当地百姓失去土地,沦为廉价佃农,遇到荒年,食不果腹,浮尸千里,引发靖安开年最严重的民乱。也正因此事,延续几十年的隐户隐田得到切实改善,从而丰厚了靖安国库,也为靖安帝改革朝政奠定了基础。 项渊说得高大上,实际不过是为了掩饰他根本不懂大梁历朝历代律法的事实。可怜他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异世一下子来到皇权至上动辄生死的靖安朝,能不为了保命而玩命研读律法嘛! 可赵慎不知道啊,乍听项渊如此说,赵慎心潮澎湃,万想不到项渊如此忧国忧民,这情cao实在太高尚了!不由对他印象又好了几分。 享受赵慎难得的赞许小眼神,项渊心情极好,俩人溜溜达达回到家,用过饭,项渊就关进书房,开始琢磨怎么作画写字。 赵慎清理自己的陪嫁,挑了两匹颜色素净的料子亲自送去给李氏。李氏收了礼,心情变好,不过还是拿捏着婆婆款,“嘱咐”赵慎一大堆该注意的事项,十件里到有九件是该怎么伺候好项渊的。赵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当回事。李氏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只要面上应付好她,其余的根本不足为虑。 陪嫁银子加上这几年自己积攒的,还有成亲前阿爹死活硬塞进来的,加起来共有三百五十两。不算太多,却也足够他做事。 刚进年关,各大布庄定急着出手陈货。赵慎打算这几天就出去转转,打探下价格,若是合适,便出手买下,到明年下半年,这些陈货就能带来非常可观的利润。 李氏叫小丫头阿停盯着赵慎,见他和项渊打了招呼便出门,赶紧整整衣服跑到项渊书房,和他商量起怎么用赵慎陪嫁的事儿。 项渊头疼,李氏大部分时候都还不错,可一涉及到项渊科举的事,便变得格外不通人情,居然打起赵慎陪嫁的主意! “娘,你放心,路费什么的我心里有数,也有挣钱的道道,锦言的陪嫁就是他自己的,我是绝对不会动用的。” “儿啊,娘知晓你心里过意不去,可咱们这不是没办法吗?再者,他既然已经进了项家门,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用钱还要分得那么清吗?” 那怎么不见你把自己的陪嫁给大哥大嫂用? 项渊心底腹诽,嘴上却不好这么戳李氏心肺。毕竟李氏这么斤斤计较,全是因为他项渊。于是项渊只好耐着性子劝解李氏,万般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暂时打消李氏的想法。 揉揉头,项渊看着才写了一半的字,不由叹口气。还是得嘱咐李氏,没什么特殊的事不要来敲门,不然他的字画不知何年月才能完成。 而此时赵慎正挨个布庄打探消息。他看中的那款布料,因为实在滞销,在铺子里都是压在最下边,毫不起眼。 连续打探五六家,赵慎走得脚底生茧,后背微微出汗,找了家茶肆坐下,点壶热茶,几块茶点,慢慢歇脚。 茶肆外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不绝,很鲜活的市井气息。 赵慎望着这样活泼的情景,对自己如今轻松愉悦的心情很惊奇。仅仅两天,他紧绷的神经就有松懈的迹象。 若是项渊一直是这样的人,他愿意和他共度一生。 若他只是假装这么一两天来骗取自己的信任,赵慎眼底倏地变冷。 被赵慎惦记的项渊正凝神静气,挥毫泼墨,一上午总算写好一幅自己满意的字。项渊打小练字起,就模仿颜体,颜体丰腴雄浑,结构宽博,气势恢宏,而项渊本身就是疏朗磊拓、不拘小节之人,在颜体的基础上,经过十几年的磨练,渐渐练出属于自己的风格。方言大气,气势磅礴,观之心神都要为之一荡。 只不过项渊如今在外毫无名气,只不过是个小小生员,虽字写得好,却也卖不上多好的价钱。要想像之前在书画铺子见到的那样,一幅字画动辄一两银子起,还需要时间的累积。 项渊不急,他的字好,再怎样也能值几钱银子,待日后慢慢打出名气,价钱上只是时间问题。字好说,剩下的两幅画就有些难。水墨画讲究意境,灵感来了,刷刷刷就能画出精品。反之没有灵感,硬憋着画出来,画的质量要差好大一截。 冬日天黑得快,眨眼间就金乌西坠,暮色四合。项渊出了书房,正碰上晚回的赵慎,身后还跟着一个脚夫。项渊细看,两个担子上似乎挑得都是布匹? 等赵慎给脚夫结了工钱,项渊递给赵慎一杯热滚滚的茶,问道:“锦言,这是你买的布匹?似乎都是过时了的啊?” 惬意的抿一口,感觉冷冰冰的脾胃舒坦很多,握着茶杯的双手也从冻僵的状态缓过来。 “嗯,买的就是这种过时的,日后有用处。” 项渊疑惑的看着赵慎,想半天没想出过时的布料能干嘛,便也丢开不管。毕竟他说过不会过多干涉赵慎。 “你心里有谱就可以,先用饭吧。” 昨日买了那么多布匹,项渊也什么话都没讲,反而摆出很信任他的样子,赵慎挺满意,决定这几日出去再多收购一些。 同一时间,城里一家布料铺子瘦高个掌柜正对着这些陈货发愁。眼看年关都要过去,这些陈货积压不说,还占地方,平日碰到舍不得买新布的村民,也只是几尺几尺的买,一大匹布得卖到什么时候,更别说这里还有这么多匹!正发愁,店里伙计凑过来兴奋的讲有人正买这些陈货,只是价格不高。 价格不高也没关系啊,关键是有人买就是好事!掌柜的乐了,急忙叫伙计去打听清楚,待消息打探回来后,瘦掌柜的脸色就有些古怪。 这买布匹的人,居然是东家嫁出去的小哥儿!这事弄的。 瘦掌柜的心底犹豫,怕自己卖出去蒙了不懂行情的赵府小哥儿,从而得罪了东家。不想在和另一家布料铺子的胖掌柜谈过后,瘦掌柜就没了这些顾虑。 胖掌柜说了,东家这个小哥儿,是庶出,不得宠。东西卖给他,东家不仅不会责怪,反而还会高兴。毕竟银钱转到自己手里才是真的,捏在别人手里,还不知便宜谁了。 第11章 刺心话 事实证明,瘦掌柜做对了。 为了防止赵慎知道这是赵府铺子的布料不买或者强要,他特意把铺子里积压的布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