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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他自己拥有意识和独立性的事实,并将之视若当然。 眼里有欣赏。 “就相貌而言,的确不错……唔,没想到本王会这么称赞区区一把武器。” 眼里有更多的挑剔。 “只不过,性格实在是太糟糕了。” 一言落定,在刀本身不知晓的情况下,这位王便断言,他是一把空有外表、性格并不讨人欢喜的武器。 “把你丢开不管就是对你冒犯本王的惩罚,也算是宽容了。结果,还要自己重新找回来么。” “……” 莫名地,即使还是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刀不喜欢男人打量他的这种眼神。 男人是他的“主人”,拿看待私有物品的眼神看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但他就是隐约感到不喜。 心中仿佛有暗潮开始不安地翻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口间蔓延。就像被唤醒之前,他在无尽的黑暗中浑噩沉浮时,所感受到的——不适。 都有了倾漏出来的趋势。 男人还在审视他,也还在淡淡地说话。 “——” 伸出手,似是要将沉默的蓝发青年如何扣住。 然而,在男人动手之前。 刀:“您想让我做什么?哦,难道——” 他微笑。 紧接着,很是干脆利落地,坐到了金发男人的腿上,直接把他当成自己的椅子。 变成原样再让本王看一看—— 本来是这么说的王:“……” 刚巧。 宫殿门口,唯恐王被打扰了休憩会勃然大怒的守卫侍女匆匆赶来,一抬眼,就看到了相当扎眼的一幕: 王安然端坐,腿上还坐着一个极有异域风情的美人儿。 “…………” “对不起!王!打扰了!我们这就退下!您请继续!” “……你们愚蠢的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给本王滚过来说清楚!” 第二十六章 ——巧合。 ——这当然是机缘巧合下造成的误会。 王对此相当地恼怒。 恼怒的源头, 当然是恰巧看到了这一画面的侍从们那咋呼的声音和自以为明白了什么的表情。 “自以为是的杂种。” 王没有当场震怒,但却是在冷笑。 不用说, 就算他当场否认,某些关于乌鲁克之王又开始享用美色——这次好像还换了个性别——的传闻还是会在城邦内漫天飞舞。 自寻找不死药归来之后,乌鲁克王吉尔伽美什一改之前的暴虐残酷,多年来勤于政务, 没有半分松懈。 因此, 每天都很忙碌的王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像以前那样毫不客气地将美丽女子纳为己有, 更成了绝不可能再来的事情。 结果——突然间,一个美人凭空出现了。 还是凭空出现,光明正大地坐在(大概)清心寡欲多少年的王的大腿上。 这一个偌大的惊人八卦掩不住, 注定要传播出去,顷刻间让全乌鲁克震荡不已。 可以想象,在不久后的未来, 吉尔伽美什王的子民们在关心王的身体时,还要打起十分的精神,“顺便”激动不已地关怀一下王的私生活。 毕竟, 清心寡欲久了也是会憋坏人的…… 完全能够预想到这一幕的吉尔伽美什, 眉头微不可见地跳了一下:“……啧。” 他当然没有直接出言解释。 王的任何行为都不需要向他人解释, 即使是误会也是如此。 但是,王任由烦躁在自己心间堆积, 更冷了几分的目光重新转回到在场的第二人的脸上。 他倒是没想到。 把这只刀灵漠视了几天, 才让它在身边打了个转, 就惹出了一个麻烦。 对于刀灵,吉尔伽美什确实没有多么看重。 再珍贵的宝物,他的宝库中都有无数。将天下珍宝尽收手中,本就是他这个王理所应当得到的待遇,哪里还需要惊奇。 这把刀是突然出现的,王很确信,在那一天之前,宝库中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如果有,他不可能不记得。 不过,会让他人觉得矛盾之处可能就在这里。 不算看重,但吉尔伽美什也并未对来历不明的这把兵器生出怀疑。 他根本就不在意。 不管是意外,还是不自量力的阴谋,他都不放在心上。 只要到了他的手中,它就是他的所有物了。 没有多余的话可讲,这一个事实毋庸置疑。 现在,吉尔伽美什重新审视一来就给自己惹了麻烦的所有物。 “哼。” 他冷哼。 刀还是稳稳地坐在他的腿上,微微低头,回以一个平静而又迷茫的眼神。 迷茫,就像完全不知道此时他身在怎样危险的处境中,不知道面前的“主人”为什么神色比方才更冷。 他也不知道自己径直做出来的这个举动,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嗯…… 对于一个失忆得十分彻底的人来说,拥有这样的眼神,是相当正常的。 他对任何未知的事情都很懵懂,做什么都只能依靠自己的感觉。只是,如果有人能在这时候站出来,主动教他一些常识和方法,这种迷蒙的状态很快就会被打破。 因为他并不是连带着自己的意识都失去了。 另一方面,王似乎从无声的打量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怎么了,想让我做什么?”刀等了好半晌,正开口这么说着时。 他的头不得不再往下低。原因是,下巴被捏住了。 男人所用的力道并不轻,白皙一片的肌肤上,被他的指腹盖住的边缘渗漏出了一圈颇为明显的红。 而他仍是毫不在意,用这种说不出有几分轻视的方式,把蓝发青年拉近自己。 “——” 听不懂的话语暂先略过,刀只能睁眼,看清男人近在咫尺的面部表情。 这个人类——哦,他的主人——注视过来的眼神,还是像方才那样让他不高兴。 “——” 还在说什么。 刀的目光定定地望向前方,同时,自是清晰无比地察觉到,扣在自己腭下的男人的手指移开了。 只是移开,而不是收回。 指尖向上轻滑了些许,就来到了他的嘴唇边。继而探入,依旧没给当事人任何抗拒或是反对的余地。 “……” 他不明所以,把嘴张了张。 但不知为何,做这么一个细小动作时,压在心底的浓墨般的郁气又一次澎湃了起来,隐有横冲直撞的趋势。 这让他颇为烦躁,险些压不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把这没来由的躁动压下来。 好了。 直接伸进他口中的那根手指勾住了他的一颗牙齿。 刀更加觉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