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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笑着问。

    西斯不明白他笑容的含义，“不是啊。”

    克里斯的表情怔在那里，“不是狐狸？”

    西斯隐隐觉得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当下不再多说，“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哦，早点休息。”克里斯看着他离去，表情中除了疑惑还有担心。其实在他和路易心里，早认定狐狸是照顾西斯一生的不二人选。可看这个情形，让本就坎坷不平的家族命运，似乎再一次横生枝节。

    同一时间，塔塔星植物园

    塔塔星是个生命形态丰富、孕育着多种多样生物的星球。塔塔星植物园虽然叫植物园，但它的面积覆盖了整个行星的五分之一。植物园内部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生态系统，也建有多个生物研究基地。在有着千年树龄的生命树旁，就建有一座专门研究ABO人种的生物研究基地。

    基地内部

    时间已是深夜，基地工作人员早已下班。但基地内的一台升降梯，却正向着地表深层下降，最终停在地下深处的生物样本培养层。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两个人。他们来到这一层最里侧的培养间，培养间大门的监测系统开始自动扫描来人信息。

    “李博士，晚上好。”系统识别出，来人之一是基地的资深生物专家米歇尔·李博士。他是少数被允许进入这里的人。

    大门打开，门内俨然是一片植物的海洋，如同热带雨林一般。二人沿着唯一的石板小路，走到尽头的一株植物前。这株植物是一条盘绕在墙上的藤曼类植物，茂盛的枝叶是异样的红色。那盛开的花朵里，散发出阵阵血腥的味道。

    它叫王蔓，是一种rou食藤曼植物。它的生存形态类似虫族的幼虫，需要根茎扎入生物体内汲取营养来维持生命。它会提供给宿主一定养分，保证宿主不会死去。但同时因为它本身具有毒性，也会给宿主造成身体上极大的痛苦。王蔓的生存条件很苛刻，但经济价值非常高。因为它的植物素有一种独一无二的作用。

    它可以跟ABO人种的信息素反应，暂时改变某种信息素的味道。如果一次性大量摄入，也有可能终生改变性向。

    ☆、第 16 章

    这棵王蔓的根部，连接着墙角落里一个铁笼子，里面趴着一个人。他整个身体被王蔓的根茎捆绑得死死的，茎上的根系扎在他皮肤里，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在植物毒素的影响下，他浑身皮肤成墨绿色，从肌肤毛孔向外渗透着植物的液汁。他像是死了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人来到铁笼前。笼子上的电子装置显示，这个人的生命体征已经十分微弱。

    “路易，就像通讯器里说的，他的时间不多了。”李博士对身旁的老人道。路易看着笼子里的人，目光中混合着憎恨、可怜和复仇后的释重感。

    这时笼子里的人动了动，挣扎着抬起头来。他脸上都是绿色的植物色斑，头发已经尽数脱落，看起来像丧尸一样恐怖。当他的目光停在路易身上，散漫的眼神忽然聚焦了一下。他狰狞着面容似乎要想扑向路易，但立刻被身上的茎藤捆紧，嘴里发出嘶嘶嘶的疼痛的声音。

    “奎洛斯，听李博士说你要走了，我特地来送送你。”路易看着他冷冷道。

    老奎洛斯嘴里的嘶嘶声更高，仿佛毒蛇要攻击前的声音一般。在植物毒素的影响下，他早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我知道你恨我。我把你关在这里25年，做这棵植物的肥料。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鬼，你死后一定不会放过我吧。”

    路易说到这儿笑了一下，可那笑容里却是悲哀。他忽然一把抓起笼子外的植物藤，这个刺激让王蔓的根茎更加收紧，奎洛斯立刻痛苦地倒在地上不住抽搐。

    “但是！”路易激动地提高声音，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你害得穆瑞从生产后痛苦了五年，威斯特到死都活在自责和愧疚里，我唯一的孙子从出生前就注定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人生！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威斯特和穆瑞第一个先不会放过你！”

    李博士赶紧拉住路易，让他松开藤茎同时劝慰道，“别激动，小心身体。”

    路易被他拉开，激动的情绪下胸膛一起一伏。他甩开李博士的手，看着趴在地上的老奎洛斯。当初就是这个药商为皇帝寻找到药物，才让他得以实施绑架穆瑞而且成功改变了西斯的性向。那药物的来源，正是现在捆绑在他身上、腐噬了他25年的这棵花。

    “还有一件事不妨告诉你，让你死得安心一些。报应不只会落在你一个人身上，皇帝同样要付出代价！有一天他要面对的，将会比你痛苦百倍！”

    老奎洛斯蜷缩在地上。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他忽然全身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伸展开来再不动弹。监视屏上，微弱的体征彻底消失无形。一段25年的恩怨，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路易闭上眼睛，站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仿佛是在内心里对谁诉说着什么。片刻后，他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他向李博士点了点头，二人离开培养间乘升降梯返回地面。

    “这株植物要找个新宿主了。毕竟西斯现在还需要靠它的植物液维持Alpha的身份。”路易叮嘱道。

    “这个你放心。”李博士点点头，“但是要知道，自从有发情期开始，他需要的药物量会只增不减。这些药物长期积累，最终也只会危害他的身体。你们要有根本的打算。”

    “狐狸曾经承诺过我，如果西斯愿意接受他，他会让他们的孩子作为路德维希家的血脉，把这个家族继承下去。”提起这件事，路易的口吻很无奈，“只是西斯这边，对这件事总是装聋作哑避而不谈，现在战势又形势严峻，真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李博士露出一个长辈的笑容，“小西斯从来都有自己的主意，一点不像他爸爸小时候那么听话懂事……”

    他忽然住了嘴，看了看身边的路易，“对不起。”

    路易的脸上没显露什么。但李博士明白，丧子之痛不是时间可以洗刷掉的，何况还是他的独子。他抿着嘴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还是开口要问。

    “路易，对君士坦丁三世，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刚刚路易的话已经让他明白，他不会放弃对皇帝的复仇。

    “你不用管，这件事我已经另有安排。”路易平淡道。

    “但是......”

    “李，”路易站住脚步，看着他很严肃道，“无论是我对奎洛斯还是对皇帝的报复，西斯都毫不知情。就连威斯特和穆瑞的死，他也一直认为虫族人才是罪魁祸首。我不希望再把任何的阴暗面带给我的孙子。”

    李博士也站住脚步，听到此言正式地手按胸前向他一礼，“明白，路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