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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紫袍官服,映得脸上红光满面,身形富态,面容和善,只是那双略有些浮肿的眼睛却格外精深,正是当朝右相段名光,玉定辉将今日国子监中之事缓缓道来,外祖,这件事,晴贵君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段名光摇摇头:想不到李谦那古板的性子,竟能养出这燥脾气的儿子,这件事可大可小,杀一杀那晴贵君的威风却也是好的,我听说你父皇许久没有进过兰芷宫了。 玉定辉面上一暗,点头道:半月来,父皇一直宿在晴贵君那里,父君用尽招数,也得不到父皇一顾。 叫你父君不必心急,我一早就警告过他,世间最薄情的男人就是皇帝,他却偏生动了真心,怪不得旁人,你只须顾好自己,莫像九皇子那般嚣张跋扈,至于那李家三公子,倒也是个有胆子的,你要静观其变,若是他能逃过次劫,结交一番也无妨。 玉定辉眼中有些复杂,结交就算了,就是我再有心,终究还是隔了一层。 段名光微微一笑:我且问你,动手的分明是那杨景鞍,李傲天为何连九皇子也打了?难道只是迁怒吗? 玉定辉眸光一闪,吃惊地道:是为了玉定辰! 段名光笑而不语,玉定辉尚带着一丝稚气的脸上顿时浮起一个冷辣的神色,又是他,他有什么好,就是因为他,无论我怎么做,在他们眼中我还是名不正言不顺,整天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他以为自己能骗得了谁?也就是李傲天那个傻瓜。 段名光皱眉提醒道:辉儿慎言,二皇子威胁不到你,不要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你将来是要做太子的人,这般没有容人之量,叫人怎么看你? 闻言,玉定辉忙敛住情绪,垂首道:外祖教训得是,辉儿知道了。 听见传唤,边上的青棋顿时紧张了起来,李傲天落下最后一子,瞧见自己又是被杀得片甲不留,也不着恼,对着青棋温声道:晴贵君请我喝茶,回去恐怕天都要黑了,帮我带句话给二皇子,就说,若是他真的有心帮我,就什么也不要做,更不要去找太皇夫,然后回家给少爷拿件厚衣服,青棋,少爷信你不是多嘴的人,别让我失望,回来在宫门口等我就是。说罢,径直跟着来人往内宫走去。 李傲天清楚自己受点罪是必须的,虽然这个受宠的晴贵君失势就在不日之间,可是他打了皇子这是事实,若是晴贵君聪明些直接报了皇上,那么作为受害者,皇上的心自然在九皇子那一边,如果他足够蠢,那么现在宫中等着李傲天的就是内宫的私刑,若是去了,就是不送掉半条命,也得掉层皮,擅动私刑的罪名可大可小,只要晴贵君对他动手,那么起码这个最终的恶人不是他李傲天,所以他让青棋带话给玉定辰,不能让太皇夫插手。 大大方方跟着宫侍进了紫宸宫,李傲天知趣地朝一脸阴沉的晴贵君行了大礼,见过贵君殿下。 李三公子,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李傲天也不待他开口,兀自站起身来,殿下过奖了。 晴贵君身边的宫侍厉喝一声:小子大胆,殿下没让你起来,你怎敢自作主张! 李傲天摇头道:大人此言差矣,殿下赞我胆大,我若是不做些什么印证一下,岂不是显得殿下无事生非了吗? 想不到这小子进了内宫还这般嚣张,向来得宠的晴贵君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一旁的太监尖声道:快,给我教训这个小子! 李傲天扫了眼太监手里细软的蛇皮鞭子,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哥儿可够狠的,殿下,你确定打了我不会后悔? 别以为你爹爹是长君,又有太皇夫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对你如何,今天我就算教训了你,陛下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况且你欺我儿在先,这口气若是不出,我枉为人父。 李傲天闻言不由冷哼一声,想来您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枉为人父,身为九皇子生父,把堂堂皇子教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尊师长,忤逆长兄,今日观殿下所为,倒也不足为怪了,殿下可听说过,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殿下今日受宠,难保明日不会失宠,我打了九皇子,那是他找打,殿下若是想出气,请赶早,不然晚了,爹爹要担心的。他说着,大咧咧地解开上身的棉衣,退到腰际,露出结实的上身。 被李傲天几句话气得脸色发青的晴贵君,指着殿中的少年,尖声道:给我狠狠打,今天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一心讨好主子的宫侍,忙很有眼色地挥开了鞭子,结结实实甩到了他背上,李傲天不由得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挨了十几鞭子,背上已是一片恐怖的血痕,不少破口已经缓缓渗出了鲜血,原以为吓唬一下,这小子就能服软,谁料打成这样,对方竟是连吭都不吭一声,眼看已经见血,座上之人一时也乱了章法,满心挫败地看着底下这个死硬的少年,闹出人命他是万万不敢,但是就这样饶了他却又如何都不甘心。 去给我儿赔个礼,我也不为难你,这事便罢了,如何? 李傲天嗤笑一声,赔礼?殿下在说笑话吗?我李傲天这辈子一睁眼就发过誓,再不会干后悔的事,赔礼那是万万不能,九皇子动我大哥,我揍他,那是他活该,殿下身为人父,你为儿子出气,我也认了,殿下若是消了气,便请及早放我回家,若是觉得还不够,那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有一句话,要我低头,那是万万不能。 你!一贯被人捧上天的晴贵君,何时受过这等气,指着殿中一脸傲气的少年,只觉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李傲天拉上衣服,斜了眼宫侍手中的长鞭,大步走了出去。 008.谁是恶人 强撑着走出紫宸殿,满头大汗的李傲天一头撞在了正心急地等在外面的玉定辰身上,玉定辰一脸担心地扶着他:怎么样? 李傲天扯扯嘴角,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能怎么样?你跑这儿来干嘛?有事儿明天再说吧,我得快回去了,不然爹爹要担心了。 玉定辰见他面色如常,漆黑的夜也分辨不出什么,却仍是有些不放心地道:他没为难你吗? 李傲天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还真啰嗦,说了没事,我走了。说着推开他,大步往宫外走去。 玉定辰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看着宫灯下一味强撑,却仍旧有些踉跄的身影,眉头皱得更深了。 好容易出了宫门,李傲天脚下一软,便歪到了青棋身上,青棋连忙抬手扶住他,借着月光,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顿时惊叫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别吓青棋! 李傲天摇摇头:没事,回去。 青棋将人扶上马车,李傲天吃力地靠在车壁上,我让你拿的衣服拿来了吗?回去怎么说的? 青棋连忙拿出包袱里的厚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