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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峰。 鸢元仙子本来只是随意说个时间,想要吓唬吓唬对方的。但随着对方真的上套的古怪表现,鸢元仙子渐渐拼凑出了一个不算成熟的想法——就在她“族弟”变成一混二的状态后,大概也是过了二十年左右吧,她的师父突然闭关了很长时间。 修士突然有感于道,毫无理由地选择闭关,这在修真界是很常见的事情,本不该被注意到。但另外有一个模糊的计量词,引起了鸢元仙子的注意——“二十年”。 是不是那一次闭关之后,师父就换了人呢?所以她才会没有一点点意识到“师父”已经不是她的师父了。毕竟师父的那次闭关真的很长,她经历了两次秘境,连她自己都有一些性格上的变化,更不用说去关心身边的人的微妙不同了。 “师父,我‘族弟’告诉我,这些异界的人分为两派,鸽派找到了用植物造出躯体的办法,但是没有办法修炼,所以鹰派拒绝了这个提议,甚至鹰派还在担心植物体会异变,也许本身就是别的心怀叵测的修士的试验品;那么鹰派的夺舍计划呢?又是因为什么,而被鸽派所拒绝?” 怕被报复什么的只是鸢元仙子的猜测,却不一定能彻底说通。毕竟哪怕事发后被报复,那也是搬迁到修真界的事情了,至少在修真界报复的时候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在末日世界,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鸽派拒绝了鹰派,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不知道。”“师父”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毕竟他已经知道鸢元仙子在怀疑他、试探他了。所以哪怕露出一二马脚,有些解释不通,他也懒得去圆了。 果然,鸢元仙子没有追究,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哦。那我去引容前辈出来了。” 转身前,“师父”突然叫住了鸢元仙子,他看着她飒爽英姿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最后才低声说了一句:“不管你相信与否,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我的徒弟的,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完完整整地活下去。” 说完,他就抛给了鸢元仙子一个全新的桃核雕塑,这次是一个牧童,正在牛上吹箫。 鸢元仙子拿着桃核雕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她也不想去理解这个“师父”到底在想什么。他留下她,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会坚定地为自己真正的师父报仇。在看似沸反盈天的背景下,鸢元仙子走进了高楼,然后又在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里,带出了看不清容貌的容兮遂。 没有人关心鸢元仙子是用什么办法把容兮遂引出来的,因为不管原因是什么,他们想要的只是颜君陶独自一人的结果。 高楼内的人还在争吵,为了到底是看斗鸡还是听说书。 就在此时,郊外佛门里恢弘神圣的古钟,突然发出了一声充满禅意的巨声,响彻整个巨鲸界,那种阳光下的空灵,仔细听来好像还能够听到来自远古巨鲸的欢声。 “竟然到这个时间了!” “总算到了!” 巨鲸界的百姓连连惊呼,小孩子都是激动难当,只有一小部分人不明白什么时间到了。 一年不定期的巨鲸回溯日到了! 脚下像布丁一样起伏的松软黄土,彻底变成了散修联盟里那样的黄色海水。只不过还有薄薄的一层膜,保证了建筑还固定在原地,并不会掉入海里。硕大的巨鲸群,从众人的脚下游弋而过,带着海中霸王巡逻独有的慢吞吞的气势。那是一种它们可以轻易主宰整片海域、所以无所畏惧的漫不经心。 最大的巨鲸女王带头,巡视着整界领土。看着在自己头顶走过、或者好奇地猛看它们的小可爱,女王会发出一阵又一阵类似于欢笑的鸣叫。哪怕这声音气势大如夏日惊雷。 女王之后就是阶级分明的护卫,雌性在外,雄性在内,最里面是巨鲸宝宝和上了年纪的巨鲸。 巨鲸群是母系社会,母鲸的地位高于公鲸,但母鲸同时也会很有使命感与“淑女风度”,总是会对公鲸有一种保护欲。关键时刻,若遇到真正的危险,或者捕食,这些母鲸侍卫会迅速结阵,将老弱病残和公鲸包围在族群之中。 不过,海洋里已经很少有是巨鲸对手的生物了,这一群的女王巡游,警惕度是十分低的。 偶尔甚至还会有过分调皮的巨鲸宝宝,趁着大鱼不注意,脱离队伍,去过分靠近黄色的说不上来是海面还是地面的地方,近距离吸“人”。 人类也在近距离地看着巨鲸宝宝,想尽办法互相逗弄。 高楼里也再没有人吵架了,大家几乎都竟相出去围观巨鲸,只有颜君陶没有动,他坐在栏杆前,便有巨鲸宝宝主动送上前。 颜君陶是真的很受这只巨鲸宝宝的喜欢,颜君陶已经能够认出对方了,它是如此特别,第一次见面送鱼,第二次见面送海螺,如今又想要送颜君陶其他东西,看上去应该是海底沉船里的宝藏,全都金灿灿、亮晶晶的,好看得不得了。至少在巨鲸宝宝的眼里是这样。 黄色的海面下,是一整个神秘的海底世界,藏在幽暗处的捕食者,成群结队的深海鱼,以及色彩瑰丽的海洋植物。 就在没有见过世面的陆地人,齐齐感慨“大海啊,都是水”的时候,颜君陶所在房间的下面,突兀地传来了一阵爆炸声。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那一声之后紧接着就又是一阵爆炸。接连的可怕爆炸声,吓坏了出去围观的人群。 颜君陶却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那爆炸声由下自上、由远及近而来,爆炸声越大、越急,代表了对方的心态越失衡,颜君陶就越开心。 直至颜君陶所在的这一间,被不失礼貌地敲响,三声之后,就要破门而入。 “请进。”颜君陶依旧能够保持着好心情,并且不给对方任何发挥的机会,在敲第一声的时候就喊了对方进来。 门外,是一个颜君陶面生的黑衣青年,修为强大,气场惊人,就是审美不行,剃了个光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出家。 “这里是天字十号房?”那人咬牙切齿。 “是啊。”颜君陶指了指地字七号房的标签,又严谨地补充了一句,“曾经是。你不知道这里有随时变动房间牌的习惯吗?” “……从未听过。” “哦,今天才改的。”哪怕对方没有问为什么老板要抽风,颜君陶也好心地解答了,“我的乖师侄刚刚买下了这座楼。” “你是故意的?”黑袍青年已经回过味来很久了。 颜君陶耸肩:“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吗?”被这样不重视,黑袍青年脸上有点挂不住。 “这正是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我挺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针对我的。或者说,你们想从我身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