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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你傻愣着干什么?快点搬东西啊。”父亲拍了下他的后背,忙得满头是汗。 高其远应声,避开视线,低头搬着他的行李。可是不管做什么,脑海里总是冒出刚才的画面,怎么抹都抹不去。 一切整理好之后,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吃个饭了。高其远还在想着那个人,吃饭都心不在焉的。 “今天太累了,明天我们再去拜访邻居吧……” 高其远这话倒是听得真真切切,立马回应:“好!” 他晚上睡不着觉,偷偷跑出去。庭院里有一颗银杏树,树下有一条藤椅,高其远便躺在椅子上,悠游自在地看着夜空,任凭心事驰骋。庭院看夜空,视角广阔。星星满天,一闪一闪,而月色清冷如霜。常有晚风掠过,捎带寒气。 高其远看着看着就变换了视线,转移到隔壁那边去了。那位隔壁的邻居哥哥,他这会在做什么呢?已是半夜两点,应该早就睡下了吧。可他们家有一盏灯没有灭,有人在走动。不是他,看身形,两个成年人,一男一女,随后传出了嘈杂扰人的吵架声…… 第二天。 “他们家可能闹腾了,我昨晚睡得好好的,又被他们家给吵醒了。新来的妹子啊我跟你说,当他们家邻居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高其远呆呆地看着母亲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 母亲不解:“我和我丈夫昨晚倒是睡得挺熟的,可能忙一天累了吧。对了他们家什么情况?” “这家人住这十多年了,原先一直挺平静的,大概三年前吧从妻子遇到她以前情人开始,问题就出现了,各种吵啊,真不是我们要故意窥探他家隐私,这也压根不用窥探。最可怜就是他们家儿子了,父母这样对孩子伤害很大的……” 送走这位邻居之后,母亲看向陈家,皱了皱眉。高其远也有些不安,“妈,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母子俩带着礼物去敲了隔壁家的门。 是陈曲歌开的门。 不知道为什么,高其远看见他便很开心,有种很想亲近的冲动。可是想起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事,又为他难受。 “我爸妈不在,都去上班了。”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像被谷中清泉滤过。 母亲将礼物递给他,“我们是刚搬来的,就住在你们家隔壁,这是一些见面礼,希望以后能友好相处。” 陈曲歌一愣,“不用了……” “收着吧。”高其远将礼物盒的绳子挂在他的手腕上,扬眉笑了笑,“我叫高其远,取自‘其远而无所至极耶’,你叫什么呀?” 陈曲歌有些傻乎乎的,“陈曲歌。” “嗯?”高其远眨眨眼睛,没听明白。 “曲项向天歌。” 高其远了然,“哦哦曲歌,你的名字真好听!” 陈曲歌面色带笑,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真诚。 天色碧蓝,树色翠绿,花色浓淡皆相宜。春风来过,留了好久好久,就从没有离开过,它吹起湖水涟漪,从此波澜不再平静。 一年,对于陈曲歌来说,高其远只是一个小伙伴,随着后来经历的那些破事,脑海里渐渐忘却了他这个小伙伴。 可是高其远却记了好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忘不了,直到青春期做了一个特殊的梦他才恍然大悟。让时间来处置,结果时间让他高其远此后活了多少年,便记了陈曲歌多少年。 第16章 头疼 头疼欲裂。 陈曲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仿佛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蹙眉,有些烦躁地按压着太阳xue和眉心,胸中闷气郁结。 昨晚情绪激动,喝了酒…… “你醒啦?” 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沉闷的思索,陈曲歌转头一看,高其远竟穿着睡衣,躺在他的旁边,眉目清醒,不像是才睡醒。 陈曲歌一怔,愣愣道:“你怎么在我这?” “小曲哥你忘了?”高其远慢条斯理地坐起来,靠着床后,“昨晚你喝醉酒了,还是我把你抱到床上来的呢,帮你脱衣服、准备开水和盆等等,然后呢你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热情了,拉着我不放手,就要我陪着你睡……然后嘛,自然是盛情难却。” “是吗?”陈曲歌质疑。 高其远嬉皮笑脸,“就是的啊,那不然你说说我为什么要骗你?” 陈曲歌一动便觉得脑中有强电流窜过,就像弦紧绷,只要他一有动作就弹拨,一抽一抽的,伴随着刺痛感。 “小曲哥你还是不舒服吗?”高其远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凑近扶着他,“是不是头痛啊?” “偏头痛,老毛病了,有时候喝完酒后就这样。”陈曲歌的声音听着脆弱无力,“几点了?” 高其远不安道:“九点半……小曲哥你真的没事吗?” 陈曲歌强颜欢笑,摇了摇头,“都已经九点了啊,很少睡到这么晚。我得起来工作了,还有些东西没有做好。” “今天周末啊。”高其远皱眉。 “那也没办法,该工作还是得工作,否则拿什么养活自己,生活不如意,房贷和车贷还没还完呢。” 陈曲歌昏昏沉沉地起来,高其远连忙扶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跌倒。 “贷款买的啊?”高其远只是随便说了句,注意力全在陈曲歌的脸色上。 “都差不多,我把过去那些年我爸和我妈给我的钱都攒着,还有我大学期间的奖金和外界比赛,加在一起买了这些,大部分都是他们的钱,以后可不得还吗……你不用这样跟着我,我没事的。”陈曲歌看高其远紧张的模样,不由笑了一声,头疼竟也缓了些。 高其远怨道:“你父母本就亏欠你太多,他们没尽到父母的责任,如今各自家和万事兴,你反而成了外人,所以还记着那些钱干什么,要是我,我就不还。再看看你,每天忙忙碌碌的,非得给自己折腾出一身病来。我跟你说啊,昨晚怪我没有拦住你,你以后不许再喝酒了,胃病头疼又恶心的……” 他不得心疼吗。 陈曲歌语气温和,“怪你做什么呀,昨天高兴就多喝了。我今天早上只是觉得头疼,搁以前的话,还会气闷躁郁很久,能把胃里吐得翻江倒海……我昨晚吐了吗?” “夜里。我帮你收拾了。” 陈曲歌瞥了眼床头柜那空了的玻璃杯和地上干干净净的盆,笑了声,心中畅然舒适,“谢谢你啊。” 高其远被他真挚又明澈的眼睛看得不好意思了,咳了声。 “别老谢我了。” 高其远将人扶到卫生间门口,“那个,你偏头痛有没有药啊?” 陈曲歌摇头,“我不吃药。” “怎么能不吃呢?你都说老毛病了还不吃药,你身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