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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了吗?” 凌澈从郑小于手里接过一份文件,轻轻的放在茶桌上,推到叶允宪面前。中年男人拆案,看到里面厚厚的一叠资料,只翻了几页,脸色就变得铁青。 “我不知道,你居然这么热衷于收集我的隐私!” “不是隐私,是犯罪证据!”凌澈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包括你行贿、受贿、挪动公款、徇私舞弊、滥用职权……你说我把这些证据公开的话,你会被判多少年?” “可是你别忘记,我包庇的人是谁?我挪用的公款又给了谁!”叶允宪将资料摔到桌子上,冷笑道:“拿这个来威胁我?你先把自己洗清了再说!” “我本来就没想过独善其身。” “那你想做什么?同归于尽?!” 叶允宪表面上冷静,其实气得手微微发抖。是他的疏忽大意,引狼入室,之后又一步一步走进凌澈的陷阱。 不管是对美走私还是与韩国高官的联系,都掌握在他手里,且留下了太多把柄。现如今,就算凌澈不检举他,上面的彻查他也难以应付。 凌澈垂眸沉默了好一阵,才轻声询问:“能请老夫人过来一下吗?” 语气诚恳,态度恭顺,让叶允宪怔了一下,而后打发下人将叶老夫人请了过来。 凌澈站起身,走到女人座前,轻声问:“老夫人,你还记得……牟氏母子吗?” 闻言,叶老夫人大惊失色,手里的茶水都洒了,叶允宪也露出惊诧的表情。显然,对恩澈和他母亲的事情,除了那时还小的优扬完全不记得以外,其他人都一清二楚。 “你还记得吧?当年在你家做佣人的牟子颖女士……和她的孩子,你都还记得吧?” 叶老夫人抿着嘴唇不讲话,平日里柔顺慈祥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 “不记得了吗?果然贵人多忘事,要我提醒你吗?牟女士从乡下来,嫁给了叶家的门卫,但是却被酒醉的叶老爷强——” “住口!”林老夫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身体晃了一下,叶允宪赶紧上前扶住母亲。 “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 “不准侮辱我叶家的名誉!” “名誉——你们叶家的名誉,比牟女士的命还重要吗?!” 凌澈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可能对你们这样的大家族来说,这种事情,理所当然要那么处理……要把他们母子关起来,囚禁在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若不是牟女士疯了自杀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你们也打算一起逼死的吧?” 叶夫人的身体像是支撑不住一样,软软的瘫在叶允宪的怀里,他赶紧叫下人将母亲扶走。凌澈却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 “你要做什么?” “老夫人,您欠牟氏母子的打算如何偿还?” 叶允宪勃然大怒:“凌澈,你别太过分!” “过分?你们害死了两个人,对死者表示歉意,也算是过分?” 叶老夫人颤巍巍的开口:“两个人?那个杂……那个孩子,我不是放他走了吗?” “放他走?你是赶他走吧?在他十一岁的时候,把他赶了出去……你们想必不知道,他最后的死,你们也难辞其咎!” “什么意思?”叶允贤大惊,他从未想过那个孩子会死去。 “他吸毒,而后卷入了帮派之间的斗争,最后自杀了……” 回忆起那一幕幕的过往,心口还是钻心的疼,恨意未减,但汹涌的情绪,现在沉静下来,已经可以平静的讲述:“第一次吸,是在金家的地盘被骗了…第二次是在炎家…的运输通道,是蓝家提供的……而帮忙打掩护纵容这些非法走私物的,就是你!」 “哈哈哈——” 叶允宪大笑起来,突然从怀里掏出了手qiang,但凌澈比他更快一步拔qiang,双方对持着。郑小于等人的手插进怀里,一脸戒备。 叶允宪并不惊慌,扶着叶老夫人坐下,冷冷的问:“你当你是正义使者吗?!” 凌澈摇摇头,当初毅然回到凌家,的确是想向所有人寻仇,可最初的目的,也仅仅是为恩澈报仇而已。 三年多的时光,深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众生相也让他看清了很多事情。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摸清的东西,人性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被定义的事物,他看到了太多像恩澈一样的生命凋零,无力挽救。 不害人就要被人害——这种无奈压迫着这些黑暗人群,或被利益驱使,或被控制,或者仅仅是为了生存,而成为加害者,伤害和他们一样的生命。 他本想毁了这一切,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可是如今幡然醒悟,也搅进这潭浑水的他有什么资格裁决这些人的人生?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了必须活着的理由。那个在他漫长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亮,唯一指引他的希望——叶优扬。 他的心曾经被桎梏在狭小的仇恨里,是叶优扬一点点的将他拉了出来,可以看到更远的地方,可以感受到久违的阳光。 但是他不能忘记恩澈怨恨的双眸,他只想为他讨一个公道,这是他最后能为恩澈做的! 此刻另一头的优扬坐在候机大厅的座位上,眼皮一阵狂跳,在兜里翻口香糖,想放松一下,身体软趴趴的,估计是走之前吃的那片退烧药起了作用。 身旁的下属见状递上一杯热水。捡些好话给他听, “大嫂,这次托您的福小的们也能感受感受外国风光。” “呵呵,是吗?你们也没去过瑞士吧。” 下属点头。 优扬就乐滋滋的开始念叨瑞士的各种美,各种风光宜人,其实这些也只是他从书上网上电视上看到的。 …… 镜头一转: 叶家老宅里剑拔弩张。 叶允宪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面前,情势没有逆转,毕竟凌澈用来威胁他的不是qiang,而是一张又一张的罪证。 何况再听到那个孩子死于非命时,即使冷酷如他,也无法不动容:“你又何苦?” “人生……果然是不能规划的……”凌澈说着,眼底的大雾在渐渐散去。 “你既然是真心对优扬,又何必逼我,也逼自己?如果他知道了你是毁了叶家的罪魁祸首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凌澈摇了摇头:“我想不了那么多,所以暂时让他离开……” 他从三年前就开始谋划,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死,却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了结。若是这么去了,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恩澈。 当初,他想保护恩澈,照顾恩澈,想给恩澈所有美好的一切,就像是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一样,可是那一切就像是一个泡沫,被轻易的击碎了。 当初,恩澈流着泪向他告白,爱情是恩澈唯一向他要求的东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