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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还是`````因而我不仅无丝毫喜悦之情,还大惊失色,慌忙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江蓝笙却是笑容清淡,“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语气竟然似乎有一丝揶揄,又像是自嘲般,倒让我大感意外,江蓝笙这人做事说话总是十分认真,甚至严苛呆板,什么时候也会与人玩笑了? “咳咳、咳!”却听他这时突然间咳嗽咳的十分厉害,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把五脏都给咳出来,少顷即蜷起身子手捂着胸口,我一阵惊乱,连忙扶住他,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大喊:“来人!快来人!”只是我自己手忙脚乱,自身也是一阵晕眩,站立不稳,忽而觉得脑中又是混沌昏聩,眼前也是一片花白,不过幸好,视线只是片刻模糊,顷刻便又恢复正常。 我抚了抚额,心中实在惶然,这是怎么了·····仔细想想这几日来的症状,一团乱麻,似有所获,又是治丝益棼,越理越乱。 徐娘子急急赶来,与她一起的,还有几名一并在船上的人,替我将他扶起,又是送来热水,又是送来外袍。 “无妨。”江蓝笙却是反手抓住我的手腕,抬眸看我,眸光清泠幽远,“吹些风、便总会、咳咳、咳嗽。” 只是说话声音,越发轻不可闻了。我收回方才乱糟糟的思绪,看他,却是一时怔忪。 他身子向来不好,以往素来在自己府中清静修养身体,不大出门,如今却为了我的事情两次三番奔波辗转,想到此处,我眸光一黯,心中十分愧疚。正想回握他的手,挣动了被他握紧的手腕,却是挣脱不出来,当然我也不敢使劲。 心中一怔,罢了`````由他握着吧。 “公子,该喝药了。”却是一清秀少年施施然端着一碗浓稠的棕色药汁,老远便能闻见苦气,原来船屋之中的小小炉子,是用来煎药的。 江蓝笙淡淡松开我的手腕。 “拿下去、咳咳、我不喝。” “呃````公子,这怎么行呢?出门之前吴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每日督促主子务必要喝了这药汤,主子您昨日就没喝`````”少这年虽然肤色稍黑,一双眼睛却是十分地灵动粲然,好像掬着星光,映着灯火,他的语调有些稚气,又有些少年人的张扬,显然就是方才与覃火周旋的少年。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江蓝笙神情清淡,然而态度却是坚定,“我不喝。” “良药苦口利于病。”我不禁暗笑,心中却是连日来少有的轻松,早就知道,江蓝笙这家伙,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总还不免沾了些人间烟火。 他处世向来云淡风轻,只是对于这`````却是如小孩子一般使性,看到这里,心中不禁好笑。 只见他却是十分认真,甚至透着一些严肃意味,拒绝道:“这药、太苦。” 蓝笙·····你真是·····我简直崩不住嘴角笑意,心怀也欢快舒畅了许多。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不由得打趣,转而挑眉问那少年:“这药可是只煎了一副?” “倒是一并煎了三副,公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喝药,唉````以往公子喝药的时候,时常都是一不小心就把药碗翻了,说起来,`````”这少年皱着眉头,也许想起往日种种,情不自禁数落起自家主子来了。 “咳咳,咳咳,小鱼、咳咳,你再说下去、药都凉了。”好歹是给江蓝笙拦了下来。 “那个、公、公子`````”这小鱼似乎意识到自己逾矩,有些羞赧,那双如掬星光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江蓝笙。 “小鱼,这碗药先给我,再去端一碗来,”见少年踌躇不定,我又凑近他小声说道,“我有办法,让你们主子喝。” 这少年许是有些怕生,却是面上蓦然一红,急忙把药碗塞给我,也不怕洒了药汁。 我端起药,一闻,果然够苦,呛得我连忙将之挪远,“这药可是为着你的心疾顾?” “护心、养气、凝神。” “寻常人喝了无碍吧?” “·····” 倒是少年手脚麻利,第二碗热腾腾的药就端来了,我示意他将其递给江蓝笙,这回江蓝生倒是不再推拒了,乖乖端在手里了。 “蓝笙,可还记得,咱们曾经指天发过誓的,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相扶相携,‘同甘共苦’?”我笑笑,特意咬重了“同甘共苦”这四个字。 “·····记得。”江蓝笙眼神微闪,我不禁暗笑。 “那么,现在就是要履践诺言的时刻了,咱们干了!”不代他说什么,说罢我便仰头,在他那声“不可”还未落地前,就将那晚棕黑色的苦药一饮而尽,真真是豪气干云!只是太苦!太苦!实在太苦!苦得人眼发黑,心发怵。我极力维持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该你了,蓝笙,也没有那么苦,真的·····” ······ 事后路见小鱼,这孩子总是用一副崇拜的神情看着我,恨不得拉了我的手,逼我传道授业。 晚间,船身随着波涛,在海上载沉载浮,枕涛声如故。 作者有话要说: ☆、行商者 【伯牙何事抚瑶琴,琴心遥寄觅知音。】 却是在海上漂泊了数日的工夫,渔船才最终靠岸,临岸是一方小镇,原本只是凋敝渔村,却因着这些年的口岸生意渐渐繁荣富庶起来。 虽然用障眼法拖住了顾飞白和阿七,但以他们两人的心思,何时发现也不过是时间早晚。 再说初登岸上,这个临海小镇并不大,想来也被布了眼线了,自然不能住进客栈这种四通八达毫无遮拦的地方。 没想到江蓝生似乎早有所料,待的我们一靠岸,便有人接应了,匆匆离开渡口之后,在出这小镇的官道上的,一行算是浩荡的队伍跃入眼目,起先便是数十骑高头大马,马上之人个个魁梧,昂首挺胸,目光凛然,穿着皆是窄袖束腰,装束整齐,平添了了几分气派,身上多少都配着武器,显然都是外家高手,即使没有动作,也自有几分唬人的气势,这数十骑之后便是两乘简素而雅致的马车,马车旁边还包围着几骑,简直是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后面却是缀着十几只沉甸甸的木箱子,各有人把守,也不知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一名身着乌色丝质长衫的中年男子远远地就上前来迎接,行动言语间十分恭敬,那些马上护卫之人皆齐齐下马行礼。 “见过少东家。”那位中年男子行了一礼,面貌和雅,恭谨地说道,江蓝笙颔首,那男子又看了看我,微笑,抱拳,“独步公子,久仰。”此人我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