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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今天还准备了一个特别节目?是什么呀?” 有个娇滴滴的女生问道。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高三A班那个卖艺的么。”有男生发出不屑的哼声。 周予安懵了懵,偏头问道:“什么卖艺的?” “宇哥看上的女人被高三A班一个男的抢走了,今天要过来给宇哥卖艺庆生。”之前那个男生讥讽的笑着。 周予安晕乎乎的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看向吴昊宇,却发现他脸色不怎么好看。 “会不会说话啊,什么被抢走了,那女的没长眼睛而已。” 有个好看的女生轻轻贴向吴昊宇的胳膊,瞪了眼那讥笑的男生。 在场的除了周予安大多都是文华市瑞泽高中的学生,瑞泽高中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学生非富即贵,学校每年也会免学费录取一小批成绩拔尖的普通学生,这些学生往往因为成绩优异被分到A班,但实则是学校里的最底层,向来为富家子弟轻视排挤。 周予安听他们讨论那个高三A班的学生,只知道那人成绩很好,有一些不在乎出身的富家女也追求他,但从来没有成功过,吴昊宇喜欢的校花似乎就是如此。 有个男生问: “高三的明天不是要高考么,底层人不抓住这个机会,还有时间出来卖?”一个“卖”字刺激的众人嬉笑起来,这群公子哥最不担心的就是高考了。 “你们还别说,没准真考个清华北大呢。” “清华北大又算什么,再说谁知道他能不能考呢?”有人朝吴昊宇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 吴昊宇则一巴掌拍在周予安背上,叮嘱道:“你从小学钢琴,应该最懂音乐吧?等会可得给哥哥好好挑一挑毛病。” 周予安刚想问挑什么毛病,就听到有人说:“来了来了。” 他向花园的大门看去,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瘦高少年走了进来,颀长的身后背着黑色琴盒,在众人嬉笑声中抬眼望向这边,一双眼黑沉沉的,清峻的眉宇间掩藏着几分阴郁。 周予安呆在那儿,都没听清那些人在笑什么。 “A班的尖子生,弹个听听,打赏少不了你的。” 有个男生吹了声口哨,引得一片哄笑,几个女生纷纷红了脸。 周予安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他只是看着那人不为所动的取下琴,在灿烂缤纷的蔷薇花架前席地而坐,一尾蕉叶琴枕于膝上,然后抬眼望向人群中心的吴昊宇,神色淡漠的问道:“想听什么?” 在烧烤的rou焦味与guntang的炭火气息中,他的声音格外低沉清冽,仿佛他并非身于此,而在渺渺远山与流云之间。 吴昊宇显然体会不到这般意境,他叉开腿坐在琴前,用锃亮的皮鞋尖踢了下琴身,哼笑道:“就弹他们说的,弹完领赏。” 说完掏出一叠钞票捏在手里,在抚琴人眼前晃了晃。 说罢又是一阵哄笑,公子哥们纷纷看好戏,喝酒的喝酒,吃rou的吃rou,酒池rou林里围着一方古琴,场面说不出的滑稽。 周予安有些紧张,这人好像被为难了,他刚想劝吴昊宇,就听到琴声乍起,自花团锦簇前穿过燥热的油烟,杳杳而来,如雪落湖心,风过松林,裹挟着沁人的水汽。 他看过去,抚琴人微低着头,背却挺的笔直,像是一丛青葱翠竹,低垂的眉目如泼墨山水,傲然琴声在高挺的鼻梁上百转千回。 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喝醉了,竟听的神游天外,只觉一颗心如白鹿撞在冬雪里的梅树上,砰的一声,分不清落下的是梅还是雪,纷纷扬扬,清香满天。 有人听不下去,大声骂道:“这哪里是吹喇叭,明明是弹棉花!” “太无聊了,听的我都快睡着了。”有个女生翻了个白眼。 辱骂哄笑压过了琴声,甚至还有人发酒疯扔了一把烤串过去,油腻腻的落在琴旁,却丝毫没有干扰抚琴人。 吴昊宇嘴角挂着讥笑,一手按住周予安的肩头,问道:“周予安,你说说这人弹的怎么样?” 如果周予安是清醒的,他一定会察觉吴昊宇这般问的用意,但他当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超好听的!” 吴昊宇的手陡然用力,周予安吃痛的哼了一声,皱了皱鼻子看向吴昊宇,不明所以。 “周予安,你在说反话呢吧?” 有人见状笑哈哈的问道。 吴昊宇也转头盯着他,大有不说是就打人的态势。 周予安却看到抚琴之人抬头望了他一眼,阴郁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湖,无人能探知湖底,他却好像窥到了什么,闪着微光。 “可我是真的觉得很好听啊!” 周予安偏着头嘟囔道,满脸的醉意让他看起来有些憨憨的。 吴昊宇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倒也未对周予安发火,这人毕竟是周家的独子。 他从旁边取过一杯酒,大剌剌的蹲在抚琴人身前,说:“既然有人说你弹得好听,那你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这杯酒,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他语气倨傲,威胁之意分明,将酒杯举到人面前,但手却突然晃了一下,艳蓝的液体瞬间溅到琴弦上。 抚琴的手停了下来,琴的主人抬眼望向吴昊宇,鸢尾荼蘼般的酒水映在他幽深的眸中,如利剑出鞘时乍现的寒光,冷冽又危险。 周予安的心揪了起来,生怕那人会一把挥开酒杯,但他只是盯着吴昊宇看了会,目光暗沉如无月之夜,然后抬手拿过酒杯,在刚要喝进去的时候,被周予安一把抢了过来。 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喝完吐了吐舌头,皱着脸苦道:“真不好喝。” 吴昊宇气的几乎要掐住周予安的脖子,朝一旁的人吼道:“快给他拿醒酒的!” 说完用胳膊夹住周予安,手伸进他嘴里死命的按压舌头,周予安吐出来一点,拼命挣开了吴昊宇。 他更加晕乎乎了,看人都有了重影,他看到那个抚琴人似乎一直看着他,却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吴昊宇被周予安气的没心情找人算账,将那把钞票扔在地上,复又踩了几脚,冷笑道:“赏给你的,拿回去给病秧子治病去!” 抚琴人却看也未看地上的钞票,径自把琴收进了琴盒。 剑拔弩张后的热闹没看成,众人都有些怏怏,对调笑这人也没了兴趣。 “怎么突然下雨了。” 有女生惊叫道。 其余人忙跑到别墅里去了,草坪上杂乱的烧烤摊子也没人收拾,炭火很快被浇灭。 周予安像只小狗一样蹲在抚琴人旁边,双手撑着脸颊,呆呆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还没听到回答就被吴昊宇一把拎了起来往屋里带,他一直扭头往回看,看到那人背着琴盒在往外走,他突然睁开吴昊宇,不顾他的瞪视跑开了。 夏季的雨快而狠,周予安拿着伞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