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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若没回来呢？”

    柳子颜顿了下，答道：“那我只能一个人吃了。”

    脑子里浮现出他独自坐在餐桌边，默默用膳的模样，心疼更甚。

    杜夜然叹了口气，唤了青绽去传膳，这才转向柳子颜，道：“我陪你吃。”

    柳子颜用力点头，便听杜夜然又道：“以后若我不在，你也得好好吃饭。饿坏了我心疼。”

    柳子颜红着耳朵，将头垂得低低的，乖乖应道：“嗯。”

    接下来半个月里，杜夜然果然不再外出办事，整日里都是陪着柳子颜看书下棋，自在得很，腊八节那天两人还出门玩了一趟，哄得柳子颜开怀不已。

    这么算着，再有十多天便到年底除夕，柳子颜还专门去问了下沈枫的安排，他孤身行走江湖多年，无亲无故倒也落得轻松，只是独自过年却不免落寞，所以柳子颜打算邀他一起过，杜夜然也没有异议。

    沈枫也没不好意思，理所当然地便答应了，反正他也在王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一点也不觉别扭。

    既是迎新年，自然要准备年货。往年府中各项事务都有总管安排，今年却让杜夜然插了回手，说是要带柳子颜去市面上逛逛，买些喜庆的小玩意。

    他今年早早地便向皇帝告了病，称前段日子忙得没顾上身子，一不小心风寒入体，得了时疫，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得好，怕染给皇上太后，故而除夕夜宴便不能入宫了。

    他这般一说，皇上真以为他病了，还遣了蒋太医来替他看看，自然是被杜夜然威逼利诱打发了回去。这么一通折腾，他今年总算是可以留在府中陪柳子颜过除夕。

    再说他俩出门，凌炎凌木自然要随身护着，连带着沈枫也跟在后面，凌风想着许久没出门，见他们几人热热闹闹的，便硬拉上凌云也一起。

    他不知凌云的心思，便没注意到凌云满脸的不自然，凌木倒是清楚一些，却也不好开口。于是到最后演变成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街上去。

    只不过走着走着，便出现明显的分隔来。

    大街上人多，柳子颜不好意思让杜夜然牵他的手，杜夜然只能紧紧跟着他，两人并肩走在最前头。

    凌炎原本同凌木走在一处，却被沈枫插进去，搭着他的肩东拉西扯，没一会儿便落在了后面。

    凌云本就没心思，尤其还看着前面那两人相依的身影，更是低沉，只由着傻乐的凌风拉着他乱逛。

    一群人里，最后倒是只剩凌木尽忠职守，一丝不苟地盯着前面两人卿卿我我叽叽喳喳……

    行至一处卖灯笼的摊子，柳子颜被上面挂着的一个个精巧的小灯笼吸引了目光，王府也备了不少灯笼，只是都个大如南瓜，倒不如这巴掌大的精致。杜夜然见他喜欢，便买了不少，都让凌木提着。

    不多时又遇到个卖春联的摊子，柳子颜兴冲冲地拉着杜夜然过去，问他喜欢哪个，杜夜然挑着看了看，不答话。

    凌木跟在后头笑道：“这外头卖的，哪有能入得了王爷的眼的字。”

    柳子颜一想，倒也是，杜夜然的字笔力遒劲，潇洒飘逸，自成风范，一般的字确实难以相比。

    他沉吟半晌，道：“那府中的春联便由你写。”

    杜夜然：“……还是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凌木：对方拒绝了你的狗粮，并踢翻了你的狗碗。掀桌。(╯' - ')╯︵ ┻━┻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转了小半日，凌木怀里堆的东西快把脸遮住时，已是正午，于是一群人进了集味楼。

    还是之前的雅阁，中间摆着个红木大圆桌，杜夜然先拉着柳子颜落了座，其余人才纷纷坐下。

    沈枫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于这边的菜色倒是新奇不已，拉着旁边的凌炎问东问西。

    ——原本凌炎是打定了主意要坐得离他远些的，可沈枫形影不离地赖着他，甩都甩不掉。

    现下他左边坐着凌炎，右边是柳子颜，正合他的意，他一高兴，话还更多了。

    等了没一会儿，菜便呈上来了，杜夜然挑了几样柳子颜喜欢的菜品，一一夹了替他布上，又拿过他面前的汤碗，盛了碗甜汤递到他面前。

    一连串的动作信手拈来，看得一桌人一愣一愣，柳子颜羞得恨不能躲到桌下。

    沈枫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依着样替凌炎也夹了菜，可怜凌炎想丢又舍不得。

    一顿饭磨磨蹭蹭地吃完，终于准备打道回府了。

    刚进了府中，柳子颜便急急忙忙从凌木手中接过那堆小灯笼，拿了些出来递给陈管家，道：“陈叔，这是我们方才在街上买的，我看着又好看又喜庆，想着送些给您挂上。”

    陈管家满脸欣慰地接过，道了谢。

    他一把年纪了，原是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但这也算是柳子颜的一片心意，他自然欢喜。

    剩下的一些则被他抱回了倚风轩，说是过年时在各个门廊下都挂上一些，杜夜然也由着他折腾。

    小年这日，苏繁笙和苏旻梓上门来拜访了。

    说起来镇安侯府上也是随意得很，镇安侯年年忙着整治军队，没空管儿女们，侯夫人顾氏性子温婉柔煦，却是想管也管不住。

    世子苏至淳倒是稳重矜贵，如今在朝中有官职在身，也是日日忙着的。

    三小姐苏念瑾性子随了母亲，早两年便嫁出去了，夫家便是两大侯门中的另一户——定北侯府，她正是嫁与了定北侯的长子，两人感情和睦。

    若是就这两个子女，说起来不知羡煞多少人，偏还有苏旻梓和苏繁笙两个讨债的，打小便没让人省心。

    苏旻梓年少时一心想着游历江湖，实在是有他爹的马鞭自小抽出来的阴影镇着，这才没离家出走。但他无意于朝堂，说什么也不愿考取功名，故而至今闲赋在家，做他的逍遥公子哥。

    唯一让侯夫人稍稍满意的，便是娶了怀宁将军家的二女儿，两人是青梅竹马，也算是圆了侯夫人的心愿。

    而最让苏府满门头疼的，还得是苏繁笙了。性子任性跳脱不说，半点大家闺秀的影儿都没有，这过了年就十七了，婚约都没定下来，可愁煞了侯夫人。

    她今日刚被母亲念叨了一回，心里闷得紧，刚好她大嫂二嫂约着去城外檀山寺上香，便拉了闲着的苏旻梓直奔六王府去。

    杜夜然一见她便要躲，苏繁笙也不在意，凑到柳子颜面前嘀嘀咕咕聊了起来。

    这下杜夜然又不愿躲了，不悦道：“你离他远点。”

    苏繁笙看他一脸小鸡护崽的表情，眼珠子一转，道：“那你把凌木叫出来。”

    杜夜然：“……”

    他怎么觉得这一幕这么熟悉呢……

    然而媳妇是要护的，凌木还是得叫的。

    于是苏繁笙欢欢喜喜地拉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