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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子,可好呢?” 小人儿捧着颈上的玉锁,眨着晶亮的眼睛瞧着眼前的仙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而那心思却始终放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却是暗暗的攥了攥藏在长袖中的手心,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有了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我便可以交给他么?”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却不再说些什么,忽而携起放在地上的长剑,猛然向前跃了几步,一身白衣似乎一簇花团一般飘舞起来,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左右摆动。 他的动作很慢,宛若一个喝醉之人随性发挥而舞,然而仔细看去,他的脸上却是一片肃穆之气,那长剑虽然缓慢,但却在每一次停顿都有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和嗡嗡的长剑脉动。 优雅而又凌厉……便是那人,长生界的葭蘅。 而小莲子就笑眯眯的坐在一边,看着那人沉溺于舞剑的飘逸身影,似乎这一坐,就是永远永远了。 可是前尘与今朝,他们谁又还记得…… “啊啊!!——”沉漪惊叫着坐起来,看着满是阴森的冰冷的石室,蓦然的摸上脸颊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怔怔的看着前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苍白的脸孔配着鲜艳的红烛也越来越沉寂,深沉的几乎要腐烂在这永无天日的石室之中。 缓缓平复着从梦中惊醒的喘息,沉漪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片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和遗憾,木然的擦着不停的从双目中流淌而下的眼泪,忽然低头看着溅在手心那湾浅浅的泪水,茫然的轻道:“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哭呢……” 他的眼泪不是早就没了吗,不是早就没有了么,为什么此刻还是伤心还是难过呢。 还是刚才那个梦……梦?什么梦,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却忘记了那梦的内容。 下意识的看着身旁被服的另一处凹陷早就已经变作冰冷,沉漪的心里一窒,立刻不愿的别过头去,眼底闪出怨恨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却是沉重的无奈和沉沉的叹息。 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到达极限了,他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了。 够了、够了,够了……的确够了!!他已经受够了! “穆沉漪,不管你的前生还是今世,你都是一个失败的人。你认了吧,无论你在哪里,你都注定栽在自己身边的人上……你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呢……”可是,他还有……怎么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死了…… 还不等他再多想什么,铁门那里忽然传来一丝震动,沉漪浑身猛地战栗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坐在床上的身体也摇摇欲坠,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钻到床角边用被子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身体,闭上双眸歇斯底里的嘶吼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门口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似乎有谁在哪里想要开口说话,却只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拢上了。 听见门外的声音停了下来,沉漪的心也似乎稳下来了一样,只是急促的呼吸着,就这样久久的,僵硬的和门口的人对峙着。 过了半晌,沉漪才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警惕的瞪着门口,生怕那个人会突然什么都不管就冲进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沉漪舔了舔干涩的双唇,终于开口说道:“……莲,我最后一次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求求你……” 在自己完全的崩溃之前,求他最后一次。 门外的人似乎有着微微的动容,但是却始终没有动静,好像在等待着沉漪说完一样。 “莲,你不觉得可笑吗,以前的我们是怎样,现在我的我们是怎样的……我不要的东西你看的那样的重,我看的重的你却视如草芥,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之后,你可曾有一天真正的开心过吗!你得到了我的,我的身体……你可有一次真正的觉得幸福吗!” 门外的人不说话,只传来微微急促的喘息声,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浓了。 “回答我,穆沉莲你现在就回答于我!” 门外的人似乎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双纤细的手伏在漆黑的铁栏上,轻轻的咔嚓一声,推开了那似乎生锈的铁门。门外踏近一双浅蓝色的绣鞋,以及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映着简陋的烛光,脸色枯槁而死灰一片。 来人噔的一声直直跪在湿凉的地面上,身上的蓝衣早就已经湿透,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雨水湿透了她的长发,好不狼狈。双手颤巍巍的安放在地面上,她抖着身子将额头贴在地面上,久久的不忍去看那个蜷缩在角落,那个曾经绝代风华的少年,颤声说道:“……大堡主!” 角落的被服中发出一声低呼,听到她的声音,沉漪的呼吸顿了一下,半晌才将指头捏得没有一丝血色,死死的抓着被服的顶端,缓缓的从头顶上拉了下来,死死的,更是越加茫然的看着那个伏跪在地上的女子,喉咙干涩的说不说出声来。 是初夏。 是那个从小便在双子身边服侍左右的女子,此刻正因为悲痛和愧疚而深深的伏在地面上,久久不愿起来。 石室之内一片凌乱,眼前少年的身上消褪不去的淤痕和刚刚那段没有回答的对话,若是初夏此刻再也反应不过来,那她也枉费如今身居穆风堡总管的位置了。 “你都看见了,也都……知道了。”疲惫的松下身子来,沉漪在这个从小就是看作是亲jiejie一样的女子面前,什么都不想隐瞒,什么都不想再说了,以初夏的聪慧,怎可能还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初夏的身体抖了抖,却是含着眼泪坐起来,对着沉漪深深的点了点头,身体忽然向前探去,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说道:“大堡主不用担心,二……那个人此刻被老堡主和夫人缠着,断然不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初夏是在偷偷跟踪他的时候发现了这里,虽然我先前猜测是不是他把大堡主关在这里,但是亲眼见到……初夏却不能相信,为什么他会走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大堡主明明——” “初夏!”沉漪尖叫一声打断了初夏的话,红着眼眶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不是大堡主了。现在穆风堡的堡主只有一个,他达成了他的目标,所以手下败将的我……就像个玩物一样被他随意的玩弄,穆沉漪,只是一个可笑的禁脔……” 露出上半身光裸的肌肤,苍白的指尖滑过每一丝仍然有着轻微疼痛的红肿出,沉漪颓然而羞耻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忽然跃下床扑进初夏的怀中,毫无顾忌的在那个女子的怀中放声大哭。 初夏的心口一酸,和着被服一起围抱着沉漪比之数月前消瘦太多的身体,泪眼婆娑的同他一起哭着,同他一起悲痛着。 几个时辰前初夏才帮穆沉莲系上御寒的披风,后来因为觉得他的神色太不对劲,还有那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