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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 精神力像蛇一般,随着他的动作, 猛然向前冲去! 女王虫翅膀一扇,侧身闪过——它身后的兵虫却没有这么幸运,瞬间被凿个对穿,绿血哗啦啦流下! 察觉到此处异常强大的精神力,天上的机甲们具是一震, 朝这边望来。 当看到窗前的米萨,他们的动作都不由自主一停, 仿若陷入震撼! 那道身影从窗户走出, 像上将一样,轻轻踏在半空。随即, 金色的光芒凝聚在足尖,托着他向前迈步。 骆泗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朝避他不及的女王虫, 一步步走近。 无数双属于机甲的眼睛凝望着他, 眸中有代码涌过, 似乎在记录分析眼前不可思议的这一幕。 骆泗离开后, 老人像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扶起亚托维尔。 “米萨是怎么了!”哈里斯朝窗口冲去,弗洛伦却瞬间将他拦住。 他一头红发微乱,眼里像染了血,嗓音嘶哑:“别去!米萨说过了,不要过去!” “你不能这样!”哈里斯尖叫,声音渐高:“是他帮了我们——还有你!”他头一转,朝老人望去:“你在做什么!” 此时的亚托维尔,已被老人扶上了实验台,老人抹一把爱子脸上的血,咬紧牙,开始cao控半碎的仪器。 听闻哈里斯尖叫,他头也不回恶狠狠道:“别吵!亚托需要稳定下来——他的情绪不能再出现波动了!” “所以你要把上将的记忆清洗掉吗!”哈里斯的声音像是染了哭腔:“是米萨救了他!他是米萨的法定伴侣啊!” “那又如何?”老人手上动作不停,回头狠瞪:“米萨为什么要救他——你难道希望,他的努力都化为灰烬吗?!” 哈里斯睁着一双朦胧泪眼,早就说不出话。 窗外金光大盛,无数虫族的断肢洒下,像下了一场盛大的暴雨。骆泗的身躯早已被金光包裹住,没人再能看清他的容颜,也不能看见那双泛着光的眸子。 伴随着血腥味,他将左手抬起,眸中似有悲悯。 一个清浅的吻,落在无名指的圆环上。 “对不起……” 呢喃声被风搅碎。那只瘦弱的肩膀似乎颤了一下,预备学员染了血的长袍跟着在空中一抖,像一束娇弱的花蕊。 金光片片开合,围绕着骆泗盛开。花瓣不断地凋零、成长,随着呼吸抖落在空中,旋即点点消散。 整座城市的目光,都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再移不开。 就连近在咫尺的虫翅震颤声,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骆泗闭上眼,他已经看不清周遭的环境,也没有精力去关注道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不知道这一幕被永恒的记录了下来,封存在数架机甲的记忆体中。 那道金光如莲花一般生长时,亚托维尔的父亲,刚刚将玫瑰花从爱子的口袋里掏出。 又被染上一层新鲜的血液,玫瑰似乎越发娇嫩。每一片花瓣都含苞待放,几乎能滴出水来。 老人指尖用力,将这朵玫瑰搓成碎片。 “你在做什么!” 对身后的质问恍若未闻,花瓣回归原型,变为一片片被揉碎的纱布,散落在地上。 “亚托不需要这些。” 他眼睛发红,将爱子手上的戒指取下。窗外的光芒洒在银色的指环上,将它染成朝阳的颜色。 窗外传来惊呼。人们发出不可思议的呼声,专注地凝望着半空那朵愈加妖冶的莲花。 金光大盛,照亮半边黑乎乎的天空。 精神力的波动越来越强,就连实验室的机甲,都发出啸鸣。伴随着嘈杂声,老人一把将圆环捏碎,回归成一块银片。 “那是他和米萨的婚戒——”哈里斯嘶吼。 “我知道!”老人回吼。他双手一动,将银块放回口袋,咬紧牙关。 他又何尝不心痛? 窗外那个人,正打算用自己这条命,换回世间安宁。抹去这样一个人在爱子心中的存在,老人内心,并不是毫无波动的。 但如果亚托维尔醒来,发现米萨牺牲,再度陷入异常——那他该怎么办? 他承受不起这种后果。这是那孩子拿命换来的。 机器已经移到亚托维尔的脑部。老人双手不停,一道微光从床上人的眉心隐入,渐渐沉进大脑深处。 清洗手术,最终还是开始了。 乌云下,莲花已是全盛状态,千片莲瓣随着呼吸轻颤,看起来脆弱无比。 所到之处,黑压压的虫群却瞬间空了一大片。碎片如雨般从天际落下,终于,莲花贴近了不断后退的女王虫。 意识到什么,女王发出垂死一般的尖啸。机甲群一同向上飞去,头却不由自主往下望,像是要将这一幕,印在脑海深处。 “轰隆”,一声巨响,似乎连天地,都消弭于无形。 老人闭上眼。乌云散开,阳光重新洒向这座城市,无比的灿烂。 手术台上,亚托维尔被响声弄得睫毛一抖,缓缓睁开双眼。 “亚托。”老人松一口气。 看着满脸茫然的爱子坐起身,他露出慈爱的笑容:“下次面对虫族时,别再这么拼命,害得我好担……” “我知道。”亚托维尔打断,呼吸微弱,却依旧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米萨说过,不用一个人深入敌军,我可以和队友一起前进的。” 老人的笑僵在原处。 仿佛不可置信般,他颤着手,指尖落在亚托银色的发梢。 “米萨呢?”亚托维尔侧头,避过他的触碰,环顾四周。 铺满灰尘的实验室里,众人不约而同移开目光,脸上写满哀恸。 哈里斯在抽泣。弗洛伦在轻声安慰。窗外,城市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破碎的瓦砾随处可见。 熟悉的精神力波动在空中消散。 亚托维尔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又摸了摸空荡荡的指间。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好像很困惑,一寸寸拂过,却依旧落了个空。 “……米萨呢?” . 什么也不剩。 当天际乌云消散,无数机甲从空中降落,打扫战场时。亚托维尔长靴落在地上,他来到空荡荡的街道,仰起头。 精神力的余韵在空气中漾开。男人抬起指尖,那道精神力便像终于找到了主人,一下钻进他的体内。 他闭上眼。大脑深处很平静,精神力乖顺的缠绕,没有再度爆发的意思。 “亚托……”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人背着手,满目绝望,等待审判。 亚托维尔突然很疲惫。他找不到与米萨的任何联系,个人终端中的信息早在一开始就被删除,玫瑰被捏碎,戒指成了一团废银。 除了信息可以在光脑上查询,连那人的模样,都在脑海深处逐渐模糊。 清洗手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