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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 “待他们一到,就可瓮中捉鳖,擒贼擒王,凭吕将军神勇无双,取其颅如探囊取物,之后示之以众,号只除首恶,从者不究,便可袭取残部,致其土崩瓦解矣。” “至于豫民向背,更是好说,只消主公施以仁政,民心定归。” 燕清颔首,感叹:“先生果真才智过人!只是此策虽好,却需时日,日后可用于稳固政权,现要解中牟之困,怕是赶不及了。” 宗贼遍布豫州境内,一来一去,就得有个十天半月的;燕清手底下还人才稀缺(虽然质量极高),根本找不出几个能言善道的,还要能达成贾诩所说的这效果,全军恐怕只有贾诩、郭嘉和燕清自己能行了。 郭嘉亦忍不住抚掌道:“此计甚好,可留待战事平息后用。” 唯有吕布懵里懵懂地看其他人都在称好,就也跟着拍了拍腿。 贾诩淡淡一笑,燕清问:“中策已是如此出彩,不知先生所定上策又是如何?” 贾诩意味深长道:“主公心怀仁善,定不肯用此计。” 却也没卖关子,悠然地说出八个字来:“散谣惑敌,祸水旁引。” 燕清听得心里微微发寒,暗道果真是毒士,心狠手辣。 西边是装备精良的京兵,黄巾当然不敢去。 北边是韩馥所治理的最为富饶的冀州,东边是将才匮缺的避难圣地徐州,只要燕清麾下这三员虎将能给予迎头痛击,起到震慑对方的效果,再佐以兵势众多的谣言,黄巾军就会生出怯意,转找别的软柿子捏了。 这么一来,既削减了临近诸侯的势力,又能暂驱走黄巾贼的滋扰,保全自身,可谓一举两得。 只不过最倒霉的,到头来还是平民百姓了。 燕清叹道:“不宜如此。先生请坐罢,此事所关重大,纵无万全之策,也当将损害降至最低为佳。” “主公所言及是。” 对此早有预料的贾诩,只从容一揖,就风度斐然地重新落座了。 不过和一开始谁都没将他放在眼里、甚至奇怪燕清干嘛召他也来的氛围不同,在连出三策后,贾诩这低调恭逊的做派,落在武将们眼里,就平添了几分诡谲莫测、老谋深算的味道。 贾诩仍旧是安之若素,面色如常。 郭嘉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扇子,忽然一笑,抬眼看向燕清。 燕清笑吟吟道:“想出来了?” 郭嘉颔首,笑眯眯道:“盼不辱主公所望。” 第27章 赠君神兵 郭嘉道:“倘若换作旁人,一场殊死恶战定不可免,但对有天赐神授之能的主公而言,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 被拍了一记实打实的马屁,燕清却油然生出种不太妙的预感来,嘴角抽抽地看向他,试探道:“奉孝该不会是……” “正如主公所想的那般,”郭嘉向燕清悠然一揖,眨了眨眼,笑道:“只消您以大局为重,适时露些锋芒,就可叫难题迎刃而解。” 燕清:“……” 黄巾军为什么能聚集起那么多人来? 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太平道广布施教的广泛影响力,以及信徒上的庞大累积。 在准备阶段,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大肆畜养弟子,以符水救治病患。 患者稍愈,心自信向。 别人或许不知,郭嘉可是再清楚不过,燕清才在颍川逗留一年不到,也未刻意行下夸张煽动之举,就已发展出不知凡几的信徒来。 自燕清翩然远去,只身行走于乱世,前往洛阳后,所留下的那座茅屋,早被认定他或是羽化登仙去的村民们改成了神堂,每日固定去进献供奉,请求庇护。 而在燕清衣锦还乡后,从士人心中的躬耕乡野、待价而沽,一跃成了高不可攀的三公之一,再有四处流传的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历,就更使他显得玄乎其神了。 经郭嘉这么一提醒,燕清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最直接有效、性价比的破敌之法了。 只有比张角他们还擅长装神弄鬼的他,才能通过当众‘斗法’,来彻底破坏掉黄巾聚众的根本,瓦解敌军的斗志,达到兵不血刃的好结果。 燕清恰恰能完克建立在信仰上的黄巾军。 “奉孝所言极是。”燕清思忖片刻,片刻后答:“那便依此计行罢。” 贾诩握着茶盏的指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颇有几分纠结之色的燕清,眸底掠过一抹淡淡的探究。 吕布则是抓心挠肺,不知他们从头到尾在打甚么哑谜。 ——而且那郭奉孝说话就好好说话,没事抛媚眼作甚?忒不正经! 他忍不住偏过头来,瞄了瞄张辽和高顺二将,发现他们也都很是茫然,俨然不知何意时,心里的烦躁却不减反增了。 一旦定了策,就是拔营出兵的时候。 哪怕杀手锏定成了燕清亲自出马,可大军还是得开过去的。 为以防万一,燕清以州牧名义,向杨县令正式提出了征用其县兵和部曲的要求。 前几个时辰还为抱上新上官大腿儿欢天喜地的杨县令,一听这命令,就苦下了脸。 可是他毫无推拒干净的可能性,只有一番委婉地讨价还价,最后很是rou痛地分了两千私兵出去。 不论这仗是赢还是输,兵都肯定要不回来了。 经过这一轮拼拼凑凑,燕清底下的三员大将底下,好歹都变得各有至少一千兵(吕布为主帅,有两千),贾诩郭嘉各领五百,不再是可怜兮兮的光杆司令了。 临出发的时候,吕布特意寻燕清说话。 燕清看他神秘兮兮的模样,就择了一厅,让亲兵在外头严加把守,问道:“奉先可有要事要将?” 吕布支吾一会儿,说道:“此行凶险,那俩病秧子还是只带一个去罢,留一个在这城里,省得战场上刀枪无眼,没准有甚么闪失,也顾不上护着他们。” 燕清摇了摇头:“策虽已定,可战况变化万千,讲究临机应变,万万缺不得两位军师在旁协佐。况且除不掉那几万黄巾贼,接下来被祸害的就是临近的这几县,又有哪县能抵御得了他们的蜂拥而上?留在此地,也非安逸之所啊。” 吕布被说服了:“主公所言极是。” 他刚要夹着尾巴恹恹地出去,燕清就猛然想起之前就要送给他、却被急讯打断的物什,忙唤住他:“慢着。” 吕布强打起精神,回身道:“唔?” 燕清微微一笑,从身后的兵器架子上取出一把长弓来,亲手交到吕布手里。 “送你的。” 燕清欣然道,一双点漆妙目闪着期待的光。 吕布脑海空白一瞬,才醒神过来,低头定睛一看。 这弓通体金灿,熠熠生辉,簇新华美,弓身雕有繁复纹饰,弦是质地绝佳的虎筋,无论是外形还是质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