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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他们不信。大贤院的祭礼是请神送神,那封楚王也搞一个祭礼好了,不过是请魂送魂,请的是塔托尔亡者的魂,送的是大贤院圣者的魂。” “……” 苏罗把猪骨汤递到他手上,夏渊如愿以偿。 “我可以把我的人借你用,你要杀圣者也好,杀朝中余孽也好,都随你。反正他们不是封楚的人,即便有人找茬,也怪不到你家小君主头上。” “你倒真是个心狠的,这是荆鸿教你的?” “不是,他教我仁德爱民,谨慎用人,勿妄动杀念。”夏渊微笑说,“他比我善良得多,虽然他总以为自己非常狠心。” “你把你手底下的人都弄出去了,自己不出去?” “我现在是流落异乡的悲情太子好吗,才不要趟这浑水。我就想在这牢里,看你家小君主开创革新,看那些图谋不轨的坏蛋覆亡,就当给我自己练练手了。” 苏罗从大贤院回来,敛着一身的煞气,先去彻彻底底洗了个澡,把方才穿过的衣服全部扔了,重新换上干净衣物,面色才稍微好些。 他去找了荆鸿。 三叶虫提前炼好,这几日正在加紧试验。 苏罗从未接触过此虫,不了解这种虫的习性,荆鸿一步步教他如何控制它们,用封楚王眼中收集到的瘴气作为标靶,让苏罗学会驾驭该虫。 好在苏罗亦是极有天赋之人,在经历过数十次的失败后,已可以做到收放自如,那些三叶虫对他唯命是从,而且在荆鸿的喂养下,它们变得十分勇猛。 荆鸿说:“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应当不会伤及性命。” 苏罗抿唇:“倘若失败,最坏是怎样?” 荆鸿盖上蛊盅:“最坏……眼睛再不能复明。” “他……” “没关系呀,那就试试吧。” 于凤来光着脚从屋里跑出来,苏罗赶紧上前抱起他。 于凤来笑嘻嘻的,仿佛一点也不担心:“我们试试吧苏罗,我不怕的。” 可是我怕。 苏罗心里纠结,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好。” 于凤来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到眼皮上透出淡红的光。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团糊糊的人影,焦点有些涣散,但确实能看到了。他往前探着身子,距离那个人影很近很近,几乎要贴在那人的脸上。 苏罗看他微眯着眼靠近自己,心跳蓦地加快,一时竟僵在那里。 于凤来还是看不太清楚这人的脸,可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登时眉开眼笑,吧唧一口亲在苏罗鼻子尖上,胳膊搂上去:“苏罗,我看见你了!” 苏罗脸颊漫上一层薄红,竭力掩饰自己的失态,拍抚着他的背说:“嗯,看到就好。” 可是于凤来这个样子,显然目力还有障碍,他转向荆鸿:“这是怎么回事?” 荆鸿一边焚烧石剌虫的尸体一边说:“母虫已经祛除了,不过他的眼睛被毒瘴入侵已久,要想完全恢复,还需要一些时间。你看他眼白中的黑气并未完全消散,这几日别忘了按时用药水点目驱瘴。” 苏罗点头,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于凤来昏睡的这三天,他不眠不休地控制着这孩子体内的蛊虫,生怕一不留神害他出事。现下一切顺利,看样子在祭礼之前,至少表面上能恢复得与常人无异。 于凤来照旧不穿鞋,苏罗照旧抱着他洗漱、吃饭、服药,细致得荆鸿都快要看不下去了。先前是个小瞎子还算有理由,如今还这样,只能说苏罗对这孩子的溺爱已经入了膏肓。 午后,于凤来闹着说不想睡觉,苏罗给他敷上一个浸过少量药水的蒙眼布,哄了好一会儿,他才委委屈屈地睡去。 苏罗走到外间,在荆鸿对面盘膝而坐。 他说:“我听说过一个出世之族,名叫临祁。” 荆鸿抬眼,目光淡淡。 苏罗道:“相传临祁人能通天机,一旦插手世事,便有逆天改命之能,他们行踪诡秘,前朝年间几乎绝迹,然而当今世上,却有位昙花一现的临祁人,曾在蒙秦出现过。” 荆鸿耐心听着,权当故事。 苏洛看着他:“那人名叫谢青折,不知你可认得?” 荆鸿摇头:“听过,不认得。” 苏罗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与临祁有何关系?你与蒙秦王宇文势,又有何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开门,放夏渊。 闲言碎语: 1、昨天想更来着,结果卡在塔托尔之难那里,今天用了开塞露才通畅了。 2、下章开始是转折点,夏渊这个装逼犯也该出来了。 第71章 大祭礼 “那你与临祁有何关系?你与蒙秦王宇文势,又有何关系?” “恕在下不太明白。”荆鸿将虫尸焚烧后的灰烬倒入一旁的花盆中,稍稍松了松土,有些漫不经心,“国师为何有此疑问?” “怎么说呢……”苏罗斟酌道,“你用虫之法十分精妙,我听师父说过,临祁一族对这种技艺颇有建树,就想着是不是有所关联。” “天下会用蛊虫之人不在少数,不见得都跟临祁有关吧。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兴许别处还有更加精于此道的高人,比如国师你的师父,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 “你倒是会说话。”苏罗哂然,“还有一点,虽然你这一路始终跟随着华晋太子,与他的种种布置和算计也都十分默契,但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你似乎并不想干涉太多。你放任他去筹谋想做的事,自己却在做着随时抽身的准备,这实在不像一个‘忠臣’会做的事,自古,所有与君主共患难的‘忠臣’,无不是想一朝登顶,万人之上的。除非……” “除非?” “除非真有临祁人改换天命一说,不图高官厚禄,只为顺应天道。就像那个谢青折,在蒙秦王身边鞠躬尽瘁,奠定江山,最终什么也不求,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都是些传言而已。”荆鸿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都不求的圣人。” “……嗯,说的也对。”苏罗想了想,没再深究临祁之事,“不过,你与蒙秦王当真没有瓜葛吗?武斗大会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宇文势对你们可说是特别’照顾’,而你们对宇文势,也像是有所忌惮一般。” “立场不同,自然会有针锋相对的时候,况且国战之中,谁没有下过狠手呢。”荆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