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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对面,所以要是昨天晚上真出了什么事,夏欢这边应该也能有所察觉。 当然,依着夏欢那么个贪睡的劲头,想来是什么声响都吵不醒的。 可小满,应该不会听不到。 他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然后夏欢就在唇角浮起来个所有若无的浅笑。待到他心里有了计较之后,人也走到了刘憨厢房前头,抬眼一看,便见到上头落了锁。 昨个儿好似还没有吧? 小满见了,脸上也是诧异, “莫不成刘憨走了?” “不会。” 且不说刘憨跟夏欢有约,说是今天一同外出,就单单依着刘憨那个孝心劲儿,他就不可能在还没给他娘供奉完之前先行离开。 所以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撬开。” 小满没听清, “爷,你说啥?” 夏欢扭过头来看向小满,眼里满是深沉, “我说把门撬开。” 然后不知怎么的,小满竟有点慌乱。这种慌乱没有来由,但却并不陌生。 小满总觉得,爷都知道。 可爷,也都在纵容。 小满略略定神,转过头去就立在门前。小小的一把锁,自然难不住武功高强的小满,可小满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闭眼咬牙,小满掌风一过,那锁便应声而落。干脆利落,不带犹疑。 只是小满的心,却随着锁头落地的声音,猛地一惊。 夏欢见门开了,自是没有去在意一旁呆立的小满,伸手一推,就将房门打开了。 西沉的日头不算亮,可当夏欢推门而入的时候,一股子光亮便就从门外募地闯来,像是冲散所有阴霾一般地,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 房子正中处的桌子上流满了烛泪,红彤彤的一片,直教人心里犯怵。地上虽是没有什么东西散着,可那拉出来的一张凳子明显预示着有人在这里住着。 何况。 夏欢抬眼往里头一看。 何况床上的被褥还铺开着,想来主人还没入睡,就被什么人带走了。 “爷,昨天晚上这里怕是来过人。” 夏欢敛眸, “应该如此。” 小满见夏欢不理睬他?这就走过来拉住了夏欢的袖子,用着力气拽着他,这就回到了那扇门前。 “爷,你看!” 夏欢顺着小满的手往门闩上一看,便就看见无数个细小划痕刻在上头。夏欢用手一摸,竟都是些新做的痕迹。 “爷!你都流血啦!” 经小满这一喳呼,夏欢才觉得手指头那里有些刺痛,眼睛往那里一看,才知道是被那些木刺抢了皮rou。 伤口不深,血却不少。 不过片刻的功夫,竟已然染红了半个指节。 小满见夏欢只是愣愣地看着手指头不动作,这就连忙从自己手里拿出一条帕子,然后将夏欢的手夺过来,这就开始在上头左三层又三层的饶。 然后夏欢就猛地笑出来, “这手法,简直能笑死个人!” 小满见夏欢笑了,自己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可渐渐地,这笑意就慢慢地散了个干净, “爷,你还去找刘憨吗?” 夏欢将手从小满怀里抽出来, “找,自然要找。” “那爷有没有想好去什么地方找?” 夏欢脸上笑意不减,左手把玩着自己手上的右手,这就对着小满说道, “没有什么头绪。小满可有什么招数?” “也没有什么道理,总觉得后山的悬空阁,有些怪异。” 所以此刻的夏欢,就走在去往悬空阁的路上。只是身旁,没有小满,说是兵分两路,分开去寻。 夏欢抬起自己被包扎的右手,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后,就在脸上露出来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下一刻,却是动手解开了小满刚刚给他系上的手帕。然后左手一扬,就将那条手帕扔到了风里。之后,便接着往悬空阁走。 竟是连半个眼神都没给那条手帕。 上次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今天再走这条山路,方才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来。这悬空阁其实在悬空寺的背面,两厢中间隔着一座大山,要来这悬空阁,只有从半山腰这条小路饶山而行。 当真算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万夫莫当之所。但凡有人在这小道上拦一拦,怕是没有人能安然无恙地闯过去。 这样的地方,想来也不会太简单。 随着夏欢越走越深,夜色也越来越浓,也不知老天是不是有所察觉,竟连光亮都不露出半分。 黑压压地一片,怕是闷着雨。 而在山路蜿蜒的前头,唯有小阁里的灯光隐隐约约,这么看着,倒是真有了点凄迷的感觉。 夏欢走上前去,伸手一推,就将那扇门推开了。只是在推门的时候,又瞥见了门上的那个图案。 好像是,好像是雾气缭绕之深渊。 只是夏欢没有停留,迈着步子就往里头去了,然后一抬眼,就又看到那个老和尚背对着他念着经。夏欢这次见了,却是没着急说话,学着那个老和尚,就盘坐在了后头。 一时间两厢无言,就那么呆呆坐着。 大概坐了有半刻钟的功夫儿,端坐着的夏欢才开了口, “‘如来’,‘如来’,什么是‘如来’呢?” 那个老和尚听夏欢问他,停了敲着木鱼的手,整个人微微向夏欢这边倾了倾,便就说道, “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可夏欢还是不解, “那为什么单单是如‘来’,不是如‘去’呢?” “‘来’多好啊,天底下的人怕是希望这也来,那也来,都到了自己怀里才好,若是这也去,那也去,教人听了去,岂不都被吓跑了?” 老和尚的声音里还微微带着些笑意,可夏欢的心里头却是一片混沌。 “有些时候,倒嫌弃他‘来’的多了。” “小施主似是有所了悟。” 夏欢听慧明如此说,心里的不痛快却是散了几分,抬起眼来,就对着慧明说道, “三百九十二不见了,我想去寻他,老师父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个人有个人的因果,那是他的天命,你又何苦去寻?” 夏欢闻言,这就收敛了脸上的神色,饶是与他相识许久的人,怕也不曾见过他有这般严肃的神情, “老师父所言不差,个人有个人的因果,便是我费尽思量,收获亦是寥寥。该相遇的人,总是遇上了,该爱上的人,也总是会爱上。只是,老师父怎知我此去,不是天意所定的一环?” “也许只有我这一去,这出戏才算完整。” 慧明听到夏欢如此说,脸上就露出些许坦然来, “想来我在这里等你来,也是天意所定了。” 说罢,就从蒲团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