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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来历与缘由,在奉阳国主自愿的情况下,封印了天魔。 但温扬那句话没有说错。 天魔之威,狡兔三窟,死而不僵。 封印天魔之时,有两缕天魔分.身逃出,进入了距离最近的严子棋和云璋体内。 当时两人都未有察觉,查探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 但陆沉渊却总有不安之感。 此件事了,云璋守着温扬的坟墓结庐而居,闭了死关,陆沉渊则继续和严子棋在乱世中游历。 严子棋心思敏感,察觉到了顾惊寒和那位奉阳国主之间不同寻常的情愫,常和陆沉渊一起去长青山拜访,生怕这位寡言少语的天生道体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事实也证明严子棋的担忧很正确。 顾惊寒闭关许久,出关之时,竟挖了自己的眼,剜了自己的心,只为打造出一套完全适合天魔栖居的身魂。 他找到了转世的容斐,故意引动天魔,然后在严子棋和陆沉渊找上门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要代容斐受过。 天生的修道之体,也是天生的天道反骨。 顾惊寒将容斐体内的天魔封进了自己的身体,并挑衅天道一般,拼着身死魂灭的风险泄露了无数天机。 压在当世无数修者头上的长青山顾惊寒死了,容斐却遗忘一切,成就了千秋帝业。 “值得吗?”严子棋问。 “顾惊寒肯定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陆沉渊笑着道,“因为他没有想过值不值。他只想让他余生少受些苦。” 严子棋诧异:“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陆沉渊笑了笑,没有回答。 而他不仅这么想,后来也确是这么做的。 当陆沉渊发现严子棋身上竟然有天魔分/身时,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查遍无数道藏,找出了一个秘法。 严子棋和他都是修者,修为相差无几,但都比不上顾惊寒。他若想跟顾惊寒一样强行将天魔引到自己身上,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没有,根本无法成功,反而容易酿成大错。 所以陆沉渊找到的秘法,便是在转世投胎之际,身魂互换。 天魔分/身没有天魔那么大威能,只占据了严子棋的身躯,还未侵蚀到魂魄,此法可行。 陆沉渊定了主意,给云璋寄了一封信,说明缘由。 后来修行数年后,因着天资有限,严子棋和陆沉渊终于老了,再无寸进,大限将至。 在严子棋死亡之时,陆沉渊提前存下了记忆,施展秘法,与严子棋身魂互换,代替严子棋成为了天魔分.身的寄居者。 而后不知多少年,陆沉渊投胎降世,成了侯府世子,后被岐王朝皇帝文煦误以为大功德之人,接入皇宫,成为国师的继任者。 他也终于明白温扬信中提示的那句“谨守本心”是究竟是何意。 他对严子棋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再加之他刚刚转世,施展了禁忌秘法,身魂虚弱不堪,天魔分.身便趁虚而入,侵占了他的神智。 陆沉渊亲眼看着日渐疯狂的自己一点一点丢失前世的记忆,一步一步毁了转世的严子棋。 囚禁,欺辱,折磨,他无数恶劣不堪的念头被无尽放大,沦为吞噬心智的梦魇深渊。 然而,就在他祸国殃民,即将令天下生灵涂炭之前,岐王朝闭关多年的前任国师出关了。 这位在世人传言中早已死去的前国师,竟然是容斐。 容斐窥探天道,双目已盲,受了重伤,闭关多年才终于缓了过来。 但未成想,他一出关,看到的却是如此混乱的世道。 得知当今圣上陆沉渊的来历之后,容斐救出了被囚天机台的严子棋,也终于发现,严子棋并非什么功德之身,而是当初容斐开天眼闭关时泄露的两缕气机之一,功德之气落身,便能让陆沉渊查探功德之气的宝珠亮起,被误认为功德之身。 容斐制服了陆沉渊,扶严子棋做了大岐的国师。 但陆沉渊身上的天魔□□难以控制,容斐开启了岐王朝开国皇帝的古墓,决定把陆沉渊封进墓内,用大墓的阵法暂时困住天魔分/身,再想办法。 那一日。 终被天魔分.身消去所有前世记忆的陆沉渊疯狂反击,想要拖容斐同归于尽,却被严子棋死死抱住,拖进了陵墓。 “吾以魂燃封山大阵,镇封此墓。心头肋骨为阵眼,三世不出,百年修为血祭之魂为墓门,三世有禁……师父,三世之后,可要记得来救徒儿……” 严子棋的声音同岐山大墓沉入地底,三世不出。 容斐在墓外布下大阵,阵中一日,外界一月,然后匆匆启程,赶往长青山。 他知道自己该死了,他想死前看一眼他的师兄。 可还未到长青山脚下,天谴带来的恶果便再也压制不住。 霜白色一寸一寸染了他的长发。 他形容枯槁,宛如八旬老人,坚持着令他走下去的,无非是长青山上的那个人。 但天意不可违,或许真是以戏弄凡人为乐,在容斐踏上长青山山路的第一道石阶时,它断了他最后一道气息。 一口血溅落苍青石阶。 白发枯骨,寸寸成灰。 屋外林叶飒飒而落,顾惊寒自闭关中惊悸而醒,唇线间慢慢溢出血红。 他猛然起身,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路过庭院,正在练剑的长青吓了一跳,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大师兄!你怎么了?” 顾惊寒的身形一滞:“无事。” “大师兄?”长青不解,“你是要下山吗?你闭关百年期限未到,师父不让你下山。” “我不下山,我去竹林,等人。”顾惊寒道。 他在等过容斐十年的山腰竹林搭了一座草屋,盘膝打坐,凝望着山路。 长青送来了容斐临行前的信,顾惊寒看着最后一句话半晌,眼底慢慢涌起无奈的笑意。 一日复一日,一如从五岁到十五岁的光阴,顾惊寒一直在等。 但他不知道,山下的容斐,永远也走不到山上来了。 百年之期到的那一日,老道将一个骨灰盒放到顾惊寒面前,说:“这是你二师弟。” 顾惊寒盯着那骨灰盒半晌,低声咳出了一口血。 “怎么了?” 顾惊寒哑声道:“没什么。不过大梦一场,终于醒了。” 他抬起眼,看向老道,“云璋,你寿数已到,强留在此,是做足了准备吗?” 垂垂老矣的云璋笑了起来:“你想起来了,顾天师。逆天改命,不止你一个人想。天道不仁,拿我们当蝼蚁,我们又何须敬它?这是当年温扬那封信,我想你看了,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卷被保存得极好的羊皮纸展开,顾惊寒一字一句读了下去,眼神暗沉。 “你替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