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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箱离开的样子,多像被解雇的员工。她被他解雇了未婚妻一职,这大约是最悲伤的解雇。他望蒲苇离去的身影,深深自责,他不该伤害她,都是他的错,他在想,也许最自私的,是他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他怎么舍得,再一次失去苏绿。或者,蒲苇说的对,一年前,他就不该离开苏绿,这样也就不会辜负了蒲苇。爱情的每一步路,稍走错,就会伤及无辜。蒲苇抱着牛皮纸箱,边下楼边打电话给李品,在电话中嚎啕大哭,李品在电话那边不停问她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她不说,只是哭个不停。她毫无画家气质了,像个弃妇,头发湿冷,握着手机发抖痛哭。李品是屁股带火箭的,居然十分钟就出现在了蒲苇的面前。“我的老天爷,你没有按计划行事吗,怎么狼狈成这样子,走,我送你回家。”李品接过蒲苇手中的牛皮纸箱。蒲苇仍一动也不动。“李品,我是不是很下.贱?”蒲苇凄然地问。她眼睛盯着自己脚上的那双高跟鞋,是方卓昂给她买的。“贱,人不下.贱枉少年,但蒲苇,兄弟我告诉你,你绝对没有我下.贱。这么晚了,你这样子回家,把两个老人不给吓着了。来,我背你,车在路边,去我家,我睡客厅。”李品说着,将蒲苇拉起,背到身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贫,你除了贫,你还会什么正经话吗?今晚的事,谁都不许说,否则,你舌头难保。”蒲苇咬牙切齿地说。每次最狼狈,想到的就是李品这哥们。“真沉,你该减肥了,正好趁此机会瘦瘦也好,他方卓昂不要你,哥们我要你啊。”李品乐呵乐呵说。“少挖苦我了,我痛得生不如死,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谁叫你花花肠子那么多,我现在都肝肠寸断了,你还借机卖好。”“没事,天亮了就好了,你在我背上睡会儿。”“要是你再正经一点,再英俊一点,再高大一点,我会考虑和你在一起”蒲苇念着念着,在李品的肩上,昏昏睡去。那天之后,方卓昂再也没见过蒲苇,见面彼此会更加尴尬。他独立做着设计方案,之前很多图纸都是蒲苇按照他的设计思路构图,他们在工作上的默契度远超过了做情侣。周末,他抓紧时间一处理好公司的事,就开车去苏绿的学校,他没有提前打电话告诉她。他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转个弯,到了cao场。每到黄昏的时候,她都会去学校cao场上发呆,在南京她就有这个习惯。以前她央求他,陪她一起去学校cao场走走,他都没有做到。不出所料,他看见她独自蹲在cao场的角落里,正在喂一只三花色的流浪猫。她曾经打赌说过,在每一所学校的cao场上,都会有流浪猫和流浪狗,她说得信誓旦旦,他笑她才去过几个学校cao场,居然这么肯定。卓昂爸爸第四章:既不相爱,不如相忘,免作相思(9)她每天都去cao场,就是为了去喂这些流浪猫。“Hi!方卓昂,你来找苏绿吗?”一个女生的声音。他回头,这个和他说话的女生并不是艾细细,他不认识,想想可能是苏绿的同学,乍一眼看,和苏绿的眉眼还略有些相似。“我来看看她。”他点头微笑,谦谦有礼。“那不打扰你了,Bye——”女生说完,朝方卓昂眨眨眼睛。他笑着摇头,拿出手机,发短信给苏绿:现在,转身180度,你就可以看到我。她并没有转身,回复:老大,想骗我是吧,我知道你不会来学校的cao场,你觉得cao场是孩子的世界,不过,你在我眼里,有时也是个孩子。他拨通电话,深沉绵软的声音:“苏绿,我爱你。”“听不到,大声点噢。”“再大声,整个cao场的人都要听到了,你身边的那只猫,也会被吓跑的。”他温暖的笑容。她回头,望见了他,他立在不远处,黄昏的光映在他的面庞上,线条柔和。她奔向他,扑进他的怀里,好幸福,幸福得都快不真实了。“你猜,周围有多少男孩子羡慕我,在用眼光杀死我。”他说。“我唯一确定的是,这一刻,我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她说。你爱我貌美如花,我爱你英俊潇洒。她曾经把这句话整日挂在嘴边,成为他们要相亲相爱的理由。我和谁都不配,只和你是天生一对。“今晚,我陪你看电影。”他拥着她,心情无限美好。“去电影城看电影多破费,再说最近放映的电影也没有一部让我期待的,都是商业片。但,我又很想今晚和你一起看一场电影。”她言语矛盾。他会心一笑,说:“明白,你是想看学生会组织的大礼堂电影,两块钱一张票,门口的爆米花五块钱一小份。”她笑靥如花,说:“老大,你记得好清楚呀,我只和你提过一次呢。”“事实上,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有时候你自己忘了,我还记得。”他乘机骄傲道。“好吧,今晚我出电影票钱,你出爆米花和可乐钱。”她谈条件。他点头,搂着她,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了,他再也不会那么该死,那么愚蠢的离开她。幸好,还不算太晚。“大学里允许恋爱吗?”他忽然问。“当然允许了,凡年满十八岁,都可以自由恋爱了。”她一本正经地说。此刻,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电显示,是蒲苇的号码。电话没响到三声就挂了,随即短信发了过来,简短的六个字:我家出事,速来。蒲苇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家中会出什么急事,他不能不去,他只好对苏绿说:“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了事,让我马上过去一趟。”“是她吗?别隐瞒了,你手机上的来电我看到了。你去吧,总之你答应我的,你和她划清界限了。”她大度地说。“晚上给你打电话,明天我忙完了工作,就来接你去欢乐谷。”他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