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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你妈个逼!”这一拳如雷鸣闪电,彻底撕开了委曲求全的平和。迎璟先发制人,身强体壮,占得优势,直接骑在那人身上揍。同伙从后面拽他,祈遇奔过去抱住腰身就往地上滚。顿时,喧哗声,尖叫声,拳头砸下去的皮rou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一曲恐怖魔音。再过一会,酒吧管事人的吼声:“停下!都给我住手!!”迎璟从小在陆军大院长大,带他的都是华北军区一等一的陆军战士,他出手狠,准,快,军人家庭出来的孩子,身上天生一股血性。他不走科研这条路,十有八|九是要去开散打馆。他重情重义,认准祈遇是兄弟。又心怀仁慈,看不惯侮辱女性。两者叠在一起,那是真正往死里揍。但对方到底人多势众,没多久,迎璟就落于下风。脸上挨了好几拳,疼得他嗷嗷叫,“靠靠靠,不准打脸啊!!”那个高个从他身下逃脱,呸了一嘴的血,这种人典型的四肢发达没脑瓜,邪火一上头,抓起一只啤酒瓶用力敲碎,然后风风火火地靠近迎璟。混乱之中,尖叫声更甚。最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别打了!!警察来了!!”———初宁接到这个倒霉电话的时候,正在月半弯。家庭聚会,赵家上下老小都齐了,就连赵明川也在。不仅她得来,冯子扬作为未婚夫也逃不开。过程里,被问的最多的就是:“好事将近了吧?得抓紧啊。”冯子扬悠闲自在,对谁都好脸色,:“托您福,筹备中了。”他出手又阔绰,逢小辈都塞红包,非常得人心。初宁在挑水果吃,见他走过来,不得不佩服,“你真像一朵交际花。”冯子扬凑近了,弯腰低头,张嘴把她手里的苹果片给叼走,边嚼边说:“什么味儿啊,甜死我了。”初宁重新挑了一片自己吃,问:“不是说没时间过来吗?”“你的事,不管何时都有时间。”冯子扬咽下苹果:“我来给你撑腰,这赵家也对你好一点儿。”初宁没作声。“对了,你最近跟你大哥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嗯?”冯子扬瞄了瞄不远处的冷硬小赵,站近一步,在她耳边说:“他刚才阴阳怪气地问了我一个问题。”“什么?”“他问我,你身上的伤疤是在左胸口还是右胸口。”冯子扬费解极了,“我cao,我怎么知道。但你大哥太恐怖了,那眼神犀利的啊,跟只千年老鹰一样。我敢不回答吗,我就随便说了个右边。”“………”初宁心生不详。“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竟然笑了!笑了!笑了!”冯子扬还沉浸在惊悚里不可自拔,“他说,错了,是左边。卧槽,他在炸我吧,是不是看出我俩的虚假关系,他打假办的吧?”初宁低头扶额,掐了掐眉心。冯子扬突然怔住,“不对,他怎么知道是左边?”细思极恐,他拧过头望向初宁:“难道他看过?”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初宁得以脱身,被不在场但依旧能折腾死她的赵明川搞得汗流浃背。如获大赦,哪怕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她也飞快接听:“喂,你好?”顿了三秒,“再说一遍?你是谁?——谁?”初宁拧眉:“公安局?!”冯子扬吃着苹果又跟人聊天去了,初宁走远了些,听完事情始末,她不自知,自己的手已经握成拳头在发抖,大概是气的。五十分钟后,她开了一路快车赶了过去。和值班民警说明来意,对方见怪不怪,按流程先带她去认人,走过一道长廊,最里边的两间大房子,两道铁门,进去后,铁栏隔出两块地儿。里面待着八|九号人。初宁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迎璟。他没穿外套,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被人扒掉了一只衣袖,领口也扯得宽大,再往上……初宁倒吸一口气,小白脸不见了!迎璟慢悠悠地抬起头,肿着半张脸,和她视线一相对,立刻紧张兮兮。火气嗖的一声飙到脑门,初宁抬手,手指在空中点了点。迎璟立刻怂兮兮地蹲了回去。初宁沉下气,“请问哪里办手续?”民警同志:“跟我来吧,虽然双方和解,但破坏了酒吧的设施,老板要求赔钱。”初宁点点头,“好,罚款我交。”走完流程已是一个小时后。接近零点,初宁头昏眼花,累得够呛。她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三根尾巴。虽然她没说话,没骂人,但是背影过分冷静,让人不寒而栗。祈遇和顾矜矜可以忽略不计,他俩反正回出租屋。跟初宁唯唯诺诺地道了谢,就差没跪下磕头。人走后,就剩下迎璟。初宁忍无可忍,终于转过身,冷笑一声:“你这是要开武术馆的节奏啊,我入个股行吗?”“…………”迎璟的鼻子是肿的,右眼也有淤青。初宁盯着他那些伤,心里莫名来了火,但一对上他无辜的眼神,就跟闷屁一样,什么都放不出了。她双手搁腰上,“看出来了,你就是天生来克我的。”丢下这句话后,初宁转身要走。迎璟出声:“你不管我了吗?”初宁不停步,老娘管你个屁!脚步从背后追上来的动静,迎璟惨兮兮:“我还没吃饭。”吃你个屁。高跟鞋踩地,声音清脆,毫不留情。身上疼得厉害,迎璟龇牙咧嘴,等缓过这波痛劲儿,他眼珠一转,走进了右手边的一间房。一台饮水机插着电,热水灯提示保温。迎璟接了一杯guntang的热水,然后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伟大毅力,用热水扑了自己一脸。初宁已经走出分局,她出来得急,所以连外套都没穿,寒风裹身,吹得她头脑更加发胀。迎璟从后面一瘸一拐地赶了上来,“你等等我,我走不动了哎。”初宁拿出车钥匙,奥迪“滴”声解锁。“学校关门了,我回不去了。”她拉开车门,面无表情。“我不是故意打架的!你听我解释啊。”初宁已经坐上驾驶座,手搭在门把上。迎璟使出浑身力气——“我发烧了!”车门关到一半,停住。初宁转过头,远远地看着他。迎璟一身破铜烂铁,跟个要饭的一样,可怜巴巴地站在寒风中。初宁的视线从他身上挪走,空洞地盯着前方。直到这堆叫迎璟的破铜烂铁,厚着脸皮坐进车里。初宁茫然闭眼,心恨:“……真是个小畜生啊……”☆、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