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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抓了说不定能加钱!”黑脸男从后备箱取出棍子,人手一根。三人跑进村,在杂草丛中穿梭,屋前屋后搜寻,转了一圈毫无所得。他们又回到村口,那辆SUV还在。“找仔细点!”黑脸男一脚踢翻墙边烂草堆,焦躁地点了一根烟,边抽边说,“我他妈还就不信了。”另两人赶紧往前走,进了旁边的土砖屋搜找。突然一声痛嚎。红毛和瘦子从土砖屋里冲出,被眼前情景骇到:“四哥!”钟恒膝盖压在黑脸男的后背,两手利落地卸了他右胳膊。黑脸男疼得直冒冷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敢乱动,老子弄死他。”钟恒腿下用力,眼睛却盯着瘦子和红毛,喊:“许惟。”草堆后的破缸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推掉上头的稻草。许惟抱着搓好的稻草绳爬出来,钟恒三两下把黑脸男的手脚绑好,熟练地打上个死结。红毛和瘦子看得目瞪口呆。钟恒摸出碎碗片,抵住黑脸男的颈子,“谁让你们来的?”黑脸疼得哼哼唧唧,说不出话。红毛连忙说:“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手!我们只是拿钱做事,没想跟你们动手啊。”“拿谁的钱,办什么事?”碎碗片往前进一分,钟恒眼神锋利,“你他妈敢有一句假的,今天你们四哥这命就交代在这,老子杀过人坐过牢,什么都不怕。”瘦子一看这架势有点慌,“大哥,别冲动,我们哥几个就混口饭吃,这活儿是别人给拉的,也不骗你,那人叫孙豪,在明兰街上很有名,道上都叫他豪哥,他专门做这生意,有人给钱让我们盯着这位小姐,没让我们做别的,我们昨天才来山上的,要人命的缺德事儿我们也不干的!是谁找的豪哥,我们真不知道,我们仨都是刚入行的,这才是第三单生意,还不熟练,这回真是误会,大哥您手下留情,求放一马。”“厉害。盯人盯到我女人身上,这他妈还是误会?”红毛都要哭了:“大哥,我们以后不做这活儿了,把我们四哥放了行嘛。”钟恒冷笑,“想得倒美,放了你们,待会接着跟?”“不不不,绝对不会。”“这屁话,老子能信?”瘦子也无语了,“大哥您直说吧,怎么办都行,全听您的。”钟恒看一眼许惟,以眼神示意。许惟把另一根草绳丢过去,“把他绑了。”“啊?”见钟恒脸色坏了,瘦子立刻改口,“绑绑绑。”赶紧绑了红毛。“还有你。”钟恒站起来,“都绑了,老子才好放心走。”瘦子不是他对手,反抗的想法还没冒头人已经被制住。三兄弟捆成一排。钟恒吹了声口哨,拍拍红毛惨白的脸,“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起身拉着许惟离开。*夕阳西下。宽土路上,黑色的SUV疾驰。钟恒视线笔直地看着前方,方向盘仍在他手里。上车时,许惟说她来开,他没让。开车这事上,他无敌自信,方向盘握上不会让给她。其实不必担心,那仨人被绑在那,一时半会很难脱身,但钟恒依然没减速度。油量已经不足,赶不回山脚小街,更没法回到磨坊街客栈,需要想其他去处。沿来路往回跑了半个钟头,有岔道,钟恒拐过去,往前行驶十分钟,看到村子。没到五点,已经有炊烟飘起。一条小路穿过树林,延伸至村口。钟恒将车开进去,入眼是三间青砖房,只有一层,门口带着小院子,稻谷晒在平地上,旁边几只母鸡正在啄食,一只橘猫跳过来,母鸡花容失色,飞快逃开。钟恒将车停在草垛旁。堂屋里走出个老人,穿灰布衣,头发微白,惊讶地看着他们。许惟过去喊:“阿婆。”老人说了句什么,许惟没听懂。这里方言多,隔座山都有所不同。许惟比划着说:“我们车子没油了,方便借住一晚吗?我们可以给钱的。”老人还是摇头。许惟正为难,钟恒走过来,跟阿婆讲了几句,对方笑笑,点点头,迎他们进屋。阿婆似乎是独居,一间堂屋,两个房间,厨房在屋外的小间。东边的房间空着没用,阿婆告诉钟恒那是她儿子的房间,儿子出去打工很久没回来,他们可以住这间,但是需要收拾一下,太脏了。她从床底下拿出草席。钟恒说:“您别跟着忙,我们自己收拾。”阿婆点头,“也好,屋后有水井,到那打水用,我去做饭,乡下没好东西,你们随便吃点,别嫌弃。”“谢谢,麻烦您。”许惟一句都听不懂,只能站旁边看他们的表情猜测意思。阿婆冲她笑笑,对钟恒说了句什么。钟恒头点了下。阿婆又看看她,笑着走了。房间不大不小,水泥地,窗户也小,光线很差,看得出年代久了,石灰粉过的白墙壁斑斑驳驳,墙角几道裂缝。屋里家具没几样,一张老式的木床,上头铺着干稻草,床后放两个衣柜,窗边摆着一张旧木桌。许惟拿扫帚扫地。钟恒拿上草席去屋后水井边清洗,洗完就晾在后头水池上,回来见屋里已经扫过,床铺灰尘也擦了,许惟不在。他走到大门外,见许惟站在厨房门口,正给阿婆比划什么。她裙子后头脏了一大块,头上还粘着半根稻草,他之前顾着开车都没细看。阿婆半天不明白,她似乎有些急了,边打手势边说:“医生,大夫,就是治病的,村里有么?”阿婆总算有些懂了,点头,手指向西边方向。许惟笑了,“谢谢您。”她松了口气,一转身,正撞上钟恒的目光。他靠在墙边,手插兜里,闲闲地看着她。这个距离,他手臂上两处烫伤十分醒目。是和黑脸男纠缠时被烟头点到的。不只这个,他后颈、肘部都有刮伤,膝盖被碎碗片拉了口子,在车上时一直流血,许惟拿纸巾捂了一路。钟恒不讲话。许惟却不想再耽搁下去,伤口发炎就麻烦。“村上有大夫,我去弄点药。”这事不用等他点头,她直接走了。村子不大,许惟往阿婆指的方向走,路上问了两个人就找到了村上的大夫家,买了碘伏、烫伤膏,又要了些棉签、纱布和创可贴。她回去时,钟恒正在帮阿婆收稻谷。一个大高个子拿着把矮扫帚,怎么看怎么憋屈。他弓着背往畚箕里扫谷子,橘猫在一旁玩耍,屋顶有炊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