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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的,自要随吾等前往宋都!”

☆、第47章第四十七章

这话顿时令兵士欢呼起来,村民们则垂头丧气,连声哀叹。立在人群之中,楚子苓看着那趾高气扬的宋国右师,心底未有波澜。在她选择这样的手段后,能走的路,自然越来越窄了。随他前往宋都,本就在意料之中。

安抚过村人后,楚子苓回到了车队,刚登上辎车,华元便来访。

遣走了身边从人,让那大汉守在车外,华元才面带笑容道:“敢问大巫自何处来?如何称呼?”

明明是他把自己带出郢都,如今却像从未见过一般。这话问的古怪,楚子苓却十分慎重,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我自巫山来,名楚女,术法出巫彭一脉。”

这一问一答,把之前逃离楚宫之事全盘抹去。没有巫苓,没有宫巫,只有巫山来的楚女。巫彭可是上古神巫,cao不死之药,世间不知多少巫医假托巫彭之名,多一个又何妨?

见这女子一点就透,华元也十分满意:“未曾想竟是巫彭一脉,难怪如此神异。吾近日腰痛难耐,不知能否请大巫看看?”

这是最后的考核吗?楚子苓神色不变:“请右师宽衣,俯卧榻上。”

车里没有婢子,华元也没唤从人进来,自己脱了外衫,躺在榻上。就听那女子道:“巫法通灵,不可私窥。还请右师闭目,切莫睁眼。”

这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刺鬼之术吗?华元轻哼一声,倒是没反驳,闭上了双眼,不多时,就觉后腰一麻,生出股酸胀感,似有气流随着顺着脊背流淌。这下华元是真的惊了,那楚女用针了吗?全然感觉不到啊!反倒像是体内生机被术法牵引,开始通畅。随后,就听那巫医开始念咒,吐字清晰,音节简短,却听不出是哪国言语,连华元心中,都生出几分畏惧。

楚子苓没有在意华元如何想,只是行着针,背着。华元这腰痛为风寒湿邪,伤及经络,以至气血阻滞,牵引腿足。故而他上下车时,行动略有不便,明眼人一看就知。治起来也颇为简单,刺腰眼、阳陵泉两xue即可。

在徐徐背诵声中,半个小时转瞬即过。

楚子苓收针,对华元道:“施法已毕,右师可觉好些了?”

华元从榻上爬起来,讶然道:“果真不痛了!大巫神术啊!”

这可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就算身边兵士如何吹捧,也不及这半刻钟的亲身体会。没想到还能从楚国捡回宝来。华元心中又是兴奋,又是自得。明明是郑公孙寻来的神巫,不照样落在了他手上!

披上衣衫,华元心有已有打算:“大巫术法非凡,只是日诊三人,不免太少。”

若真一日三人,怕是连治家中人都不够,如何物尽其用?

楚子苓却道:“施术请神,本为秘法,不可窥探,亦不得多施。”

任何医生,都要靠极大数量的诊治,才能积累经验成为名医。但是真正的“神医”,却不能轻易出手,这基本算是一种自抬身价的方法了,甚至有些神医非奇症不治。而她身处春秋,手边药材都不齐全,若不走神医路线,病人多了,定会出现无药可医的病例,届时莫说名望了,牌子都要砸了。所以每日限人,才是最好的法子。

见她不肯退让,华元略一思索,突然道:“如此,岂不正是为君上所备?不知大巫可愿入宫?”

刚从楚宫逃出来,又要进宋宫?然而楚子苓面色不改,淡淡道:“若宋公相请,去又何妨?”

必须是宋公请她,才会入宫吗?华元只皱了皱眉,便笑道:“有何不可?君上大度,定会亲迎,只是大巫切莫忘了吾这举荐之功。”

这一句话,透露的东西可太多了。楚子苓垂下眼帘:“自要多谢右师。”

像是敲定了什么,两人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华元笑道:“这腰痛,以后不会再犯了吗?”

“长途跋涉,有损腰背。若是再痛,右师可再来寻我。”针灸本就需要连续几天施针,才能巩固疗效。不过楚子苓并未言明,让华元多求几次,反倒能彰显医术高明。只是放在过去,她岂会用医术来做这样的“把戏”?

华元自然信了,连连道谢,方才退了出去。楚子苓闭目坐了许久,直到田恒挑帘登车。

一上车,田恒张口就问:“他许了你什么?”

华元既然在众人面前承认了要带她回宋都,就不会简简单单只是“带回”,必有别的打算。

“他想让我入宋宫。”楚子苓答道。

田恒立刻皱起了眉头:“又要入宫?”

经历楚宫一难,她还没尝够苦头吗?

楚子苓却摇了摇头:“若宋公相请,我才会去。”

这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一者是无声无息,随时会被牺牲的蝼蚁;一者则是国君亲迎,来自异国的神巫。若真有宋公相请,她在宋都,必然畅行无阻。

“华元竟应了?”田恒不由有些吃惊,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承诺啊。

“他应下了。”楚子苓又何尝不知,其中的意义。

只这一个承诺,就足以显示华元在宋国的地位,以及那宋公的脾性。若非只手遮天,华元怎能把一个无甚名气的巫医当成神巫,献给宋公?而若非宋公性情温厚,又信赖此人,怎会在离国数年后,还对此人听之任之?

因此应下了这条件,就说明华元打定主意,要把她推上一个旁人不能及的位置。而这样的位置,又岂是不需要代价的?也许华元是想让她成为自己在宫中的眼线,使得那掌控国君的手,更稳更牢一些。

“如此一来,不啻于与虎谋皮。”田恒神色严肃,宋国六卿势大,已经延续数代,华元更是当今宋公的心腹。此次自楚归来,定要更上一层,独揽大权。这样的人物又岂是好相与的?一个不慎,怕是尸骨无存。

楚子苓猛然抬起了头,一双黑眸直视田恒:“是虎又如何?身若浮萍,何处不是豺狼虎豹,况且……”

况且只有她处在足够高的位置,才能在申公巫臣叛逃前,传出些风闻,制造些阻碍,让他不至于轻轻松松获得一切!

然而这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嘴唇微启,又闭了起来。

看着那双黑眸中的火焰,田恒长叹一声:“也罢。若住巫舍,某兴许也能相随。”

宫中法度不比别处,若是住在巫舍,他还能作为仆从跟随。若是住进深宫里,只怕无望。

楚子苓摇头:“不必如此。到了宋都,你还是离开为好。”

田恒嗤笑一声:“怎地,大巫有了权势,就无需某这莽汉了?”

他真的是莽汉吗?如今已了解春秋的法则,楚子苓怎会不知,这剑术超群,御术精湛,又精通数国语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