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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

    闻不问。比起虽然自私,却照顾、偏爱自己二十多年的奶奶,南阮更加无法原谅爸爸的缺席。

南阮不肯搭理爸爸,害怕她的情绪再受影响的贺宪和心中有愧、不敢面对儿子责问的奶奶便没立刻同爸爸说。南爸爸一家周末再过来时,南阮像过去那样躲开他们,去陪贺宪爸妈吃饭或去小公寓度周末。

南阮的预产期在九月底,孕后期她和宝宝都挺健康,为了产后能多休息,她便一直上班没请假。

原本打定主意要顺产,哪知她孕期吃了很多东西却没有变胖,营养都被棉花糖吸收了,胎儿体重接近八斤,双顶径过大,南阮又太瘦弱,为了保险,只能选择剖腹产。

南阮没有刻意选日子,想等宝宝瓜熟蒂落、自己发动了再手术。预产期前两天的晚上,贺宪说:“我昨天梦见了一头小老虎,嗷嗷嗷地一直冲我叫,我嫌他烦,想把他拎起来扔出去,他却蹦来跳去,一直到睁开眼睛我都没抓到他。我觉得这梦奇怪,就上网搜了搜,说是生儿子的梦,棉花糖不会是个臭小子吧?”

“怎么会,我做了那么多次B超,同事都说是女孩啊。”

贺宪放下了心来,梦里那头又淘气又臭屁的小老虎实在讨厌得厉害。

当天夜里,向来一觉睡到天亮的南阮来来回回去了数次厕所,最后一次从厕所回来的时候,贺宪终于被吵醒,按着太阳xue问:“你怎么了?”

“我一直有便意,却不是,小腹还有下坠感,大概是要生了。”

听到这话,前一刻还困到睁不开眼的贺宪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要生了?我这就给你们主任打电话。”

“从有感觉到真的要生时间长着呢,我去洗个澡,你准备一下待产包。”作为妇产科医生,南阮非常镇定。

贺宪却紧张到不行,他随手摸了件T恤套上,就去敲爸妈的门了。这天恰好是周末,两人在父母家吃过饭便没走。

南阮看了眼手表,才凌晨两点,她知道一时半刻生不了,想再躺一会儿,贺宪却不敢大意。南阮跟贺宪和贺爸爸贺mama解释了半晌却没用,三更半夜就被他们强行带到了医院。

临近预产期,她提前留了单人病房,想住进去休息,等到早晨再叫主任替自己手术,哪知贺宪不愿意等,大半夜就给人家打了电话,把人家折腾了过来。

南阮判断的没错,到了凌晨六点,阵痛就开始了,她疼得并不厉害,进手术室前,交待贺宪别忘记把棉花糖的衣服和小被子带进去,见贺宪一脸紧张,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头,她问:“我刚刚说了什么?”

贺宪茫然地问:“你再说一次。”

“……”

手术排在了当天第一台,由Z市技术最好的主任亲自cao刀,剖腹产手术南阮给别的产妇做了无数次,可离开贺宪和家人,被推到手术室后,看到过来替自己打麻药的同事,没由来的,她却紧张了起来。

所有的流程她都熟,知道没什么危险,被手术刀划开肚子的时候,她的手却仍旧微微发抖,只好闭上眼睛,想象等下见到棉花糖的场景。

手术进行得很快,宝宝被抱出来的时候,主任“嗬”了一声,说:“是男孩啊。”

听到这句,南阮睁开了眼睛,同事照例把宝宝的腿分开,抱到她眼前问:“男孩还是女孩?”

南阮瞧了一眼,低声说:“男。”

孩子刚被抱走,她就听到助产士说——“zigong收缩乏力,出血量有点大……”

南阮心中一紧,不可避免地想到了mama。

主任看向她:“宝宝很健康,你不要紧张,我们很顺利。”

南阮知道产妇在分娩时精神过度紧张会造成宫缩乏力,引发大出血,可有mama的阴影在,听到之前那句话,她根本没法镇定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主任和在场的同事没有再说类似的话,可身为医生,南阮很清楚时间远远超过了正常的剖腹产手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害怕,她很想见贺宪,可又没法把他叫进手术室。

等在外面的贺宪及贺mama、南奶奶更加焦躁,别的产妇和宝宝半个钟头就出来了,南阮却在手术室超过了一个钟头,中途出来了一个护士,没说具体问题,只说情况不太好,正处理。

听到贺mama问怎么不好,贺宪和奶奶皆是愣愣的全无反应。

又过了快一个钟头,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护士把宝宝推了出来,说:“南阮家属,男孩,7斤6两。”

贺宪第一个冲过去,问:“南阮呢?”

“产妇出血量大,暂时不能出来,孩子很健康。”

贺mama心中一紧,问:“有危险吗?”

护士摇头:“不清楚,李主任在想办法。”

等在外面的贺宪、贺mama和奶奶一齐愣住了,推孩子出来的护士转身往手术室走,走了几步回头发现没人管孩子,提醒道:“你们先把孩子送到病房去啊。”

婴儿车孤零零地停在一边,贺mama最先回过神儿来,把孩子推进了电梯,送到了楼上病房。因为南阮情况不明,她满心焦躁,把孩子交给等在病房的王阿姨,连看一眼都顾不上,就下楼了。

刚走进电梯,她就给回单位上班的贺爸爸打了通电话,让他赶紧到医院来。奶奶也通知了南阮的爸爸和大伯。

直到贺爸爸、南爸爸、继母、大伯、伯母以及贺宪的姑姑和其他亲属全部赶到医院,南阮也没出来,倒是送了数次血浆进去。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主任终于走了出来,瞥见她衣襟上的血,贺宪立马就受不了了,主任在说什么他一句都没听到。

看到主任往回走,他又追上去问,却被贺mama拉住了。

“她刚刚在说什么?”

贺mama一脸难色的复述道:“她说南阮太紧张了,zigong完全不收缩,整个zigong都在渗血,找不到出血点,她说这种情况很少见,她用了知道的所有办法都止不住血,出血量超过3000cc,再这样下去要出危险,她再最后试一试,不行就只能摘zigong。”

贺宪问:“摘了人就能没事吗?”

贺mama也不知道,就没说话。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听到奶奶哭着跟人说“要是孙女有事她也不活了,省得孙女一个人孤零零的”,贺宪只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儿了,他谁也不想看见,谁的话也不想听。

他正要转身下楼,又听到mama叫自己。见儿子木木地站着,贺mama急到不行,连拖带拽地将他弄到了窗口。

助产士隔着窗子和他们说南阮的情况,血还是止不住,已经超过4000cc了,准备摘zigong,让丈夫签字。

纸和笔一齐递到贺宪手边,他却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字,侧头问mama:“上面写的什么?”

贺mama焦躁地催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