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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边没女人的缘故,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他竟然也能看出朵花来。

幼清一路小跑过去,煞有其事地问:“敢问是哪个屋里的公公,来兽园有何要事?”

徳昭一愣,不太习惯,冷了脸问,“你怎知我是公公,说不准是府里侍卫呢,还有,没事便不能来兽园么?”

幼清皱了皱眉,心想这人好大的脾气。伸手指了指他腰间的挂牌,耐心道:“公公莫玩笑,我们大花园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这块腰牌还是识得的,府里的公公,腰间都有一块,另外,兽园一向没什么人来,公公既来了,定是有什么要事。”

徳昭低眸一看,腰间果然挂了块漆黎方木牌,原是他从府外回来,为的掩人耳目随意拿了下人的牌子自后门入的府,没想到竟然随手拿了块太监的牌子。

徳昭不情不愿地答一句:“我是跨院的,随便过来瞧瞧。”

幼清一听是跨院的,不敢怠慢,领了人往园子里去,“公公想瞧什么尽管同我讲。”

徳昭跟在她后头,没说什么。

看了一路,见她热情招待,颇为自豪地接说着园子里养着的各类禽兽,没有丝毫不耐烦。同他说话,也比在跨院里亲近许多,时而冒出一两句俏皮话,听得人心中高兴。

徳昭不免想试试她,问,“听闻你从前也在跨院当过差,可曾见过王爷?觉得他如何?”

幼清狐疑地看他一眼,并未直接作答,只问:“方才忘了问,公公在跨院当的什么差事?”

☆、第17章靠近

徳昭只道:“我专门跟在爷跟前伺候的,怎么,你竟不信?”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瞧不出半点端倪,幼清缩回去,轻声道一句:“公公们都细着嗓子说话,您倒生了一副粗嗓子。”

徳昭咳了咳,昂着脑袋继续往前走,“我家道中落,十几岁才入的府,同他们自然不一样。”

幼清便不好再说话,规规矩矩地带着他在园子里逛。

整个园子逛一遍下来,奇珍异兽也都看完了,徳昭站在那,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有话想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这丫头嘴紧,方才问她的,她一个字没答,反而有一句没一句地探着他嘴里的话。

倒是个警惕的。

其实幼清如何能不警惕,他这样突然出现,身量气质与寻常太监两样,问的话又多,若不是她不敢去跨院,只怕立马就要去问问,到底是否真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园门口,幼清大大方方地同他告别,客套话一句不落。

徳昭想了想,抬腿便走了。

事后幼清想起来,同鹊喜和小初子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竟忘了问他的名字,终究不是什么大事,想想也就算了。

府里的人,一时兴起往园子里逛,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是徳昭面前的人,说不定就是徳昭派来监察园子的。

幼清这么一想,心里也就轻松多了。

哪想过了几天,徳昭又顶着人皮面具出现了。

幼清犯愁,这真是跨院的太监随便过来逛逛么?

若是个查园子的,查完兽园定也要查大花园的,她早点知会周大娘一声,大家也好早早做起准备来,没地被上头查出了错跟着遭殃。若不是查园子的……

她一双眸子写满好奇与怀疑,不经意往徳昭身上瞄两眼,不动声色地领着徳昭往园子里去,这一次留了个心眼,问:“敢问公公如何称呼,总这样‘公公’‘公公’地喊着,似乎不太稳妥。”

徳昭怔了怔,竟忘了取名这一茬,想了半秒,吐出两个字:“全福。”

全福,倒是太监里面常有的名字。幼清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全福大人”,眸子里的探究半点没少。

徳昭知道要打消她的疑虑,定要费一番功夫,他心血来潮往园子里来,不过是觉得同她这样子私底下说话有趣而新鲜,没了明面上主仆关系的约束,她在他跟前也就少了许多不安,连带着说话神情都是眉飞色舞的。

生动,活泼,有灵气。

让人禁不住想靠近。

徳昭同她道:“从前我家里也有这么一座园子,虽然不及王府的大,但还是够看的。来这园子,不过想起了从前锦衣玉食的日子,总归是难忘的。你若嫌我烦,大可不必理会我,我刚调到王爷跟前伺候,对内府的事情不太熟络,若有得罪的地方,烦请你多多包涵。”

他这样的人,耐着性子说出这样的话,可想是早就预谋过的,思前想后兜了一番话,叫人看不出差错。

也不怕她去问,来喜那头已经交待下去了,就说有这么个人在跟前伺候,她也问不到什么。

幼清听了后果然打消了疑虑,觉得他半途落魄,本是富家子,奈何世事弄人竟当了太监,比旁人更要可怜几分,心中生出三分愧疚七分同情。

“之前我以为你是查园子的,不免多留了几分心思,你莫往心里去。”她解释着,连带着说话语气都柔了几分。

徳昭摇摇头,也不说话,只专心逛园子。

他是知道府里有兽园的,不过因着他的性子,不爱养猛兽烈禽,差点这一处荒废了起来。

习惯在战场上厮杀拼搏的人,见了庞大又生猛的东西,总是想着拿刀砍一砍试试。养在笼子里没半点意思,得放出来生龙活虎地,较量一番,定比观赏的乐趣要大的多。

这里养的全是仙鹤鹞子之类,也就只能随便看看了。

这一次,他并未多问,问也问不出什么,她不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等下一次再来时,一进园门口,倒没瞧着人,往里走了好几步,这才发现她正蹲在树下,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再走近些,瞧得那只猫似乎受伤了,后腿血淋淋的一片。

她急得焦头烂额,袍裙上都是血,见了他,也顾不上说场面话。

“我不小心崴了脚。”

想是刚刚才发现的这只猫,正准备带它去疗治,恰巧碰着他了,一头是受伤的猫,一头是他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倒有些让人为难。

对于小猫小狗,徳昭并未有太多怜爱之感,左右不过是畜生。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宠物。正经一个人,又不是小孩子,养阿猫阿狗作甚?有那么多需要额外倾泻的情感,倒不如省着点心思放在正经事上面。

像毓义这样,将白哥疼得跟自家闺女似的,他是无法理解的。

然而今儿个见着她这般焦急模样,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的光彩也没了,为了一只猫饱受煎熬,仿佛她才是那只受伤的猫儿一样。

徳昭忽地软了心,主动凑近,弯腰小心翼翼抱起那只猫,道:“得赶紧替它处理伤口。”

幼清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主动帮一把,不敢耽搁,挣扎着起身,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