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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不到的道理,到那时他就是真的冰做的人也难拒绝了。想到这里,周氏笑的更是得意,叫宫女好好地为她洗漱打扮一番。

裴绍觉得胸口烧的火热,好容易回了自己的卧室刚一进门便被郭赟撞了个满怀。

“九郎?出什么事了,我方才不放心过来瞧你,他们说你被太后带走了。”

裴绍此时难受的说不出话来,郭赟在他眼前的样子模糊不清,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个不稳跌在地上,把郭赟也带着摔在一起。

“怎么了九郎?你告诉我呀?她给你吃了什么?”

裴绍想,酒这个东西,果然是碰不得。便晕了过去。

郭赟问也问不出什么,不知道他到底给为了什么,只觉得这地方恐怕是留不得。裴绍看着瘦弱,可是毕竟是个昏死过去没了意识的大男人,郭赟连背起他也吃力,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今晚就把他带出去。正当束手无策时,一个宫女从门外走来,郭赟条件反射地拿起了佩剑。

“可是郭将军?”

“是我。”

那宫女眼看四下无人,悄悄附上郭赟的耳朵。原来是慕容陵派来的人,慕容陵吩咐她在郭赟需要的时候出现,把他们带到宫外,之后自会有人送他们离开。郭赟半信半疑,不明白慕容陵为何此时出手相助,若是不信,留在这里一样是危险。那宫女催促她快走,郭赟想了想,还是暂时信他一回。若是上了当,大不了下次再把他砍成rou泥。

两人扶着裴绍穿过漆黑的宫室,慕容陵早就买通看门守卫,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两人送出了宫外,就连宫外的事他也早早的安排好,两人刚刚出现便从远处黑暗里行来一辆马车,那宫女不知跟那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将马车交给郭赟,二人便齐齐离开了。这下郭赟更加相信慕容陵确实在暗中帮她,心里的恨意消了些,仇归仇,恩归恩,这笔恩情她自然也记在了心里。把裴绍丢进车里,回头看看并没有人发现,驾着马车一路离开了平城。

第23章玉像

郭赟驾着马车,总觉得黑暗里仿佛有人在给她指路,竟然没费什么力气就出了平城。

离开平城,月光渐渐明朗起来,经过一面湖泊时,车里的裴绍醒了过来。

“阿赟,停下来。”郭赟连忙勒马,回头去看他,这里离开平城已经有一段路,周太后即使发现也不能追上来。裴绍吃力的从马车里出来,郭赟刚要上去扶被他一把推开,他的身子guntang。

“九……九郎?”

“离我远些。”他微微用手隔开郭赟,身子不稳,下车也踉跄了一下。接着郭赟便看着他走向那面湖泊,看着他往水里走时吃了一惊连忙追上去。

“裴绍!你做什么!”

裴绍背对着她,声音有些沙哑:“不用管我,我喝了酒,有些热。”

郭赟再不晓事这会也明白了。停在岸边静静地看着他一点点走进湖水中。

月光洒在湖面上,他的长发散开,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郭赟看了一会背过身,安静的守在湖边。

过了许久,他才一身湿漉漉的上岸,郭赟解下外衫送进马车里,他一句话也没说,此刻不问,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月至中天,要在天亮前离开西燕才行啊。

马车穿梭在黑夜里,春夜的风凉中带暖,若不是心系裴绍,她几乎有些享受这样的时光。

裴绍醒来时,所在的是自己的屋子,等郭赟发现他晕过去的时候,他浑身冰冷,额头却guntang,想必那夜在湖水中泡久了,解了药性却又染上风寒。还真是个弱不禁风的人啊。

西燕宫里发生的事情,司马越和王衍都收到了消息,郭赟怒气冲冲的赶到宫里,他们两人正在商量拓拔氏的事情。

“回来了,裴先生还好吗。”司马越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郭赟有些不悦。

“西燕是你让他去的,他原本不愿意,现在他受了这样的羞辱,王爷一点也不自责吗?”

司马越淡淡一笑:“你是说周太后的事吗?”

“你……!”郭赟气得不愿再理他,觉得他太不是个东西。

王衍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九郎吉人自有天相,遇事常常能够化险为夷,更何况有你在身边,确实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郭赟冷冷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一次若不是慕容陵,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你现在还认为有惊无险吗?”

司马越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担心,此次慕容陵无论如何也会保你们平安回来的,除非他一点也不在意他留在这里的小公主。”

郭赟没话再说。看这两人越发的觉得可恶。

“西燕暂时无虞了,慕容陵也好有些喘息的机会,相比起他来,我倒对那位石将军有兴趣。”司马越盯着手里的地图,饶有兴趣的指了指北面。

“这还真是我的失策,当年若不是叫他逃走,也就没有今天的石勒了。”

“没有石勒,也会有其他人,拓拔氏早晚要面对的。”司马越倒是想的很开。

郭赟也凑了上去,她早听说北方的拓拔氏日益强大,此之一战,势在必行。

“阿赟也有兴趣?”

“我若不能留在战场上,就没有活着的理由。”她面目冷酷,说这话时斩钉截铁,惹得王衍十分复杂地看向她。

从前的阿赟是什么样子,他已经快忘了个干净。看到现在的她,心中有些不忍,也有些自责。他原本应该保护好她,叫她永远是那个不谙世事的郭家女郎,可惜他没有做到。

郭赟回到傅园时,听说卫若兰又病了,闵娘一直在照顾她。就连郭赟回来也抽不开身。

郭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不太好的卫若兰,将闵娘带出去。

“不必管我,我好歹能照顾自己,只是若兰,闵娘还是多花些心思吧,她如今身边也没什么可以仰仗的人了。况且我过不了多久又要离开了。从今往后,闵娘只把她当成女郎吧。”

闵娘苦着脸:“才呆了几天,又要离开?那个什么西燕不是都来求和了吗?”

郭赟叹了口气:“这次不是西燕了,我要去北方,大概在衮州一带。”

闵娘垂下了手:“女郎,你要多加小心啊。若是你出了事,我可要怎么向你父兄交待。”

郭赟苦笑。回到自己的屋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这是九郎落在马车里的,恰巧被她捡了来,这块玉正是那日看他在司马晏那里刻的,上头一个活灵活现的女子,仔细看来,竟然是自己的样貌。郭赟有些惶恐,联想到那天的,她连忙将玉收起来不敢再多想。

九郎,九郎。郭赟的心有些不受她使唤,不由自主的想起许多事情来。那年杨柳岸边的初见,莲叶湖上讲着诗经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