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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给卢耀荣打了手机,但是那头语音提示关机。她又打到了卢家的座机上,座机响了很久就是都无人接听。她只好放弃用电话的方式与卢耀荣联系,打算着明天有空的时候再约他好好谈谈。吃过晚饭,卢景慈放下碗筷便去了客厅看电视。汕海台正好播放‘一日新闻’节目。江小夏收拾碗筷,无意中听到电视中的新闻报道:今天下午四点钟,诚耀大厦发生一起高空坠楼事故,跳楼者当场死亡,经过现场勘察,事故发生地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警方初步判断为自杀,我们的记者经过多方了解调查,最终确认死者的身份是诚耀集团的卢耀荣先生。只觉得大脑一阵天旋地转袭上来,她猛地睁大眼睛去看卢景慈的反应。此时的卢景慈全身僵硬,犹如石化般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嘴巴微张,神情木讷。“景慈。”江小夏蹲在她面前,摇动着她的双腿试图将她唤醒。见她迟迟都没有反应,江小夏伸手去触碰她的手,又被冰凉刺骨的感觉弹了回来。她吓坏了,生怕卢景慈也会跟着电视新闻上的卢耀荣死去,她起身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身上的温度缓解她冰冻凝固的血液。她终于在她的怀里嚎嚎大哭出来,像个被抛弃在黑夜里的孩子一样,恐惧得浑身颤抖,哭泣得撕心裂肺,久久都不能平复下来。江小夏不曾想到,卢耀荣寄给她的快递,竟然是最后的遗书。繁华落尽第170章:利益熏心她只不过是打了个盹,一睁开眼睛便不见卢景慈的身影。环视客厅,她又把书房和洗手间找遍。卢景慈的房间里,行李还在,但就是找不到她人。江小夏吓坏了,伏在窗台往楼下张望,生怕她会想不开像卢耀荣一样跳下去。她随手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挂在手臂间,匆忙换好鞋子下了楼,沿着小区附近的街道和公园都找了一圈,又向行人打听,依旧不见卢景慈的下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她找到诚耀集团的楼下,以为卢景慈会出现在这里。巍峨伟岸的大厦,仰起头一眼往上望去,像是耸入云端之中的巨人。根据新闻的详细报道,卢耀荣好像就是从大厦最顶层纵身一跃。百层高楼,渺小的人体落下,后果不堪设想。江小夏隐约看到地面上有斑驳的血迹和错综复杂的脚印。在这深夜之时,城市好像进入了幽幽的睡眠中,空气里弥散着尽是寂静和诡异的气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之间连行走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她疲乏地扶着路边的石筑墙勉强地走了一段,终于在花圃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她的目光无神地盯着夜晚冷清的马路,又喃喃自语,“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手机传来消息提醒的声音,她立即翻开,是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她在观海路的银色沙滩”简短的内容,连‘她’都没有在短信中说明是谁。只是江小夏自然而然地就把‘她’当成了卢景慈。她打起精神向观海路赶去,焦急地在银色沙滩上疾趋,借着海岸边昏色的灯光,她远远地看到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沙滩上,像是一具被海风吹化的尸体。江小夏慌张地跑了上去,她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得像是要与身体分离。她鼓起勇气将盖在她脸上的衣服掀开,确定是卢景慈后不禁泣不成声。卢景慈的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触摸她的双手冰冷得刺骨,面部惨白毫无血色可言,除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是干的以外,她穿在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江小夏以为她死了,失控的情绪无处安放。“爸爸。”卢景慈微微张开嘴巴,她也以为自己死了,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与父亲相聚,以为抚在她脸上的那只温暖的手是卢耀荣的。“你还活着!”江小夏的声音沙哑,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喜色,她用力地将她扶坐起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包裹在她的身上。“我没有死吗?为什么没有死呢,亲人都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卢景慈双手抱着头痛哭流涕。“你还有景翰呢。”她安慰她。“景翰?”卢景慈的哭声终于止住,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往外涌,她悲伤绝望地说,“景翰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许,他早就被人杀了。”她缓缓地摇头,好像根本就不敢往下想。“不,他一定还活着。”江小夏把她的身体从沙滩上扶站起来,她抱着她没有知觉的手臂,试图引着她往回家的路上走,她也只是麻木地服从着她的意思,机械地迈着双腿向前去。回到家里,她给她换洗了干净的衣裳,又把她的头发吹干,让她躺在沙发中,捂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你先好好休息。”她起身。“不要走。”卢景慈把手从被窝里抽了出来,她抓住江小夏的衣服,生怕她走开后就看不见她。“我把衣服收拾一下,一会就过来陪你,你别害怕。”她说。卢景慈乖乖地松开了手,目光一直落在江小夏的身影上,看着她捡拾起从自己身上换下的衣服,然后装进篮子里放置在洗手间的洗漱台上。江小夏的视线这才注意到那件盖在卢景慈脸上的外套。深颜色的毛呢长款外套,从款式和尺寸判断,应该是男性的衣物。她拿着外套递到她眼前问,“景慈,这件衣服是谁的?”“我不知道。”卢景慈摇了摇头,语气像个孩子。“那它怎么会在你身上?”江小夏问。“我想随爸爸一起去,以为跳海自寻短见,可能是他把我救上岸的吧。”卢景慈眯上眼睛。“那你有看到救你那个人的相貌吗?他长得什么样子?”江小夏小心翼翼地问。她认为救卢景慈的和给她发短信的应该是同一个人,甚至是觉得那个人可能会是卢景翰。除了他,她想不到其他人。卢景翰走得并不远,他就在她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