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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他张罗起婚事来,届时害了人家女孩,叫人过意不去。褪下外衣,随意道:“婚礼筹备总需要时间,而我大概没有那么久可以等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是养人的灵玉。”沧笙在他的衣襟里头扭来扭去,有人在的时候静狠了,如今可以放肆,她不动就心里不舒坦。“仙玉你晓得吧,包治百病!你身上这病虽然难缠了点,但是到成婚还是没问题的。”

她使劲翻腾了两下,突然之间想到什么:“待你成亲之后,到了晚上,你同新娘子在一块,是不是就要用小匣子将我装起来?”

“……”

虞淮没答,沧笙便控诉起来:“别以为你将我关小匣子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耳朵可灵着呢!”

虞淮久久一默:“……你为何说得像已经发生过一样?”

沧笙自个凝了会神,态度急转,讪讪道歉:“不好意思啊,一没留神,想太长远了。”

3.第三章

老夫人有了这个意向,办起来便是风风火火的。自上回玄道来过之后,虞淮的行程基本已经被相亲排满了。

寻常人家都晓得,皇帝都请不来的玄道开了口,说这虞淮公子只要能遇上个贵人,有份好姻缘便可摆脱缠疾。但命数这种事,即便是有高人言语在前,要信几分还得自个掂量。

按说出生好的姑娘都不愿意嫁个短命鬼,怪就怪虞淮这身姿实在过于惹人肖想,便是拼着要守寡一生的悲惨结局,也有诸多姑娘得了消息后不顾爹娘劝告,前赴后继的赶来说亲,誓要谱写一段凄世美恋,升华人生。

幸得虞淮本人还是甚有良心的,虽是无法忤逆老夫人前去相亲,可在屏退耳目的小宴上,简单温和的三字“对不起”干净利落收拾了局面。然后就是沧笙僵着脑子来欣赏一段儿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哭戏。

那声音嘤嘤呀呀,跌宕起伏的,能绵延不断地唱上好一阵。听得久了,夜里做梦都幻听似的萦绕在耳边,可算是磨人透了。

沧笙被哭烦了,索性闭了五识连续修炼了几日,今晨醒来顺嘴一问,虞淮道要出去踏青。而这踏青出游,十有**是建立在相亲的基础之上了。

果不其然,虞淮的马车踏着约好的时间点赶到,悠然竹篁中早已等着三两人。为首女子身姿窈窕,妆容描绘得精致得体,望见虞淮的车马,紧张地捏了捏袖口才半垂着头迎上来,开口清脆,“虞淮哥哥,好久不见了。”

这开场白十分新鲜,沧笙跟着虞淮三个月,相了十多场亲,没见哪个女子刚见面就唤他哥哥的。

虞淮浅笑着回应,唇色偏淡,想是出门受了风还是觉着冷罢。沧笙忍不住又往他心口凑了凑,隔着中衣试图给他捂住点暖意。

寒暄过后,虞淮下车,众人自觉退避,容他单独随着那女子走到竹篁小径上去了。

女子压不住话,避开人群没多久便捏着帕子,低声开口,“我这次回来,是受老夫人吩咐,来劝一劝哥哥的。”

劝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虞淮只笑不答,态度平和却又半分不似听进去话的形容。

“哥哥不信命格,自是觉着这法子没有必要。我前些日子特地去了趟隶云山的仙观……”女子说着时,虞淮偏首漫不经心,撷了片竹叶在手中把玩。

“哥哥!”女子略有些气恼地绕到他面前,“隶云山的仙长说,那老夫人相求的玄道确然有几分本事,哥哥何妨就不试一试呢?说不定,说不定可以让哥哥安然到老的!”

虞淮对她似乎格外有耐心,温声道:“我从未想过要为了个说不定,便叫旁人为我搭上一生。”

女子不知为何红了脸,别开眼不敢看他,细声:“你又怎知,旁人不是情愿的呢?”

虞淮闻言,默了好一会。

沧笙摸着自个肚皮想,说得也不无道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挡不住乐意往火坑里跳的人。

至于众人推崇的玄道,沧笙觉得他九成是个神棍。虞淮这个身子,在她看来,是真活不长久了,怎么可能找个姑娘就能活到老呢?那姑娘是活神仙还差不多。

沧笙叹息一声,转而望向女子,略带怜悯。看气氛,话说明到这份上,也是真谈不下去了。按流程,虞淮又该掐准时机,碎一碎女子的心了。

虞淮不负她期望地淡了神色,眼眸中的倦意涌上来,“即便旁人乐意,我也并不情愿。此事不必再提,回去罢。”说完,不由她多辨,转身回走。

女子急切小跑着跟上,“哥哥为何如此执拗,非要伤老夫人的心呢?我已经将仙长的话转述给老夫人了,她道以前由着你,现在怕是拖不得了,到时候就算你不愿意,这婚事也是要定下的!”

……

踏青踏到这份上,真是叫人憋屈,沧笙都没能出来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便给带着上了车。车帘垂下,阻隔了阳光,叫她颇有些不满。想说话又怕外人听到,便费了点气力给他传音,“这等的事儿咱们不都见惯了么,你今个怎么……哇呀!”

沧笙毫无防备,被虞淮倏然俯身吐出来一口鲜血吓得嗷嗷叫起来,“啊啊啊,吓死个石头!药呢?药呢?你带了吧?在哪?!”

虞淮闷闷咳嗽几声,被她淋漓尽致地表现出大惊失色的叫唤弄得哭笑不得,一面咳,一面捂着溢血的唇竟至于失笑起来,“你突然叫起来才吓死我了好么……”扶着窗,指了指搁置在软垫旁的药瓶,“在那。”

沧笙急切的悬在他胸前有心无力晃荡了两下,奈何手短脚短,够不着。整个石头顿时冷静下来,默然,“你有力气指,还有力气去拿吗?”

虞淮没吭声,重咳一声之后眉轻轻颦起,脸色惨白的垂着头扶着窗,黑漆漆的眸底恍惚蒙上了一层灰茫。

沧笙深觉不妙,虞淮是个不喜欢张扬病痛的,他平素若是咳嗽个两声,都能叫老夫人急得几宿睡不着,连安排几场相亲,更可况还是扎扎实实吐了一口血出来。此情此景,他八成是不会开口去唤人,准备自己熬一熬了。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沧笙给他养了三个月,生的白白胖胖了,总做不到见死不救。当即便一咬牙,默念仙诀,于淡然华光中,生平第一次幻化了人形。

事出紧急,她已然顾不得太多了,只在淡光褪去后,很欣慰地发觉自己是穿了衣裳的,虽然是若虞淮一般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