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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南乔带来一些欢愉。“哥哥这一去,怕是没有再见的可能了,月牙儿怎能不来呢?”锦月的眸光乍看上去温和静谧,但却夹着一缕刺骨的寒气,这寒气似来自无边地狱一般,看的久了仿佛要被吞入万劫不复的境界,只是这股寒气会在看家人时退却掉。“月牙儿,哥哥很对不住你。”南乔心里明白,若是他事事肯一力承担,将家人护好,他的meimei怎会小小年纪,便周旋在水深火热之中,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盔甲,因为有了这层屏障,才会锋芒毕露,进入如今这副境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月牙儿认了,哥哥也无需自责了。”命,南乔涩涩一笑,心中苦不堪言,曾经他生在权贵之家,天资聪颖,长达十年被赞为天才少年,他以为他算是命好的,只是没想到好命也是会逆转。“究竟怎样的因,才造就如今这样的苦果?”锦月垂目不语,都道她有知天命只能,可她却从来不曾去推断天命,也不但是怕测天命侵蚀她的寿命,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懂得天命不可违。她怕自己什么都知道了,连费心去改的勇气都没了,这样她也没有力量,去支撑自己没有希望的活下去。“哥哥真的决定了吗?其实你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何不再想一想。”明知南乔的个性,但锦月却还想出口劝上一劝,傅风致生前已经误了哥哥,锦月实在不想看到,她死后南乔还要搭上后半生。“若是能够放下,我又何尝不想,日后你多加照顾自己,别委屈了自己。”锦月微怔,情这一事,时间越是长久,便越难以放下,尤其是得不到的。锦月敛了敛心神,静然一笑,把身上的披风解下,踮脚给南乔披好。“月牙儿记下了,那哥哥一路保重!”南乔点了点头,他对家人愧疚,心痛,不忍,却及不上想要守着那人的心,他这一生注定会是一个败笔,在那车上合眼之时,曾经一幕幕在眼帘下重现。从出生起,他便是得天独厚,不仅生的一副好俊逸无双的皮囊,还比常人聪慧许多,一句天才少年更是将他推向云端,忘记了那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突然傅家那个素有混世之王之名的傅风致,不过在边关滚打几年,名声突然压过自己,他那天是带着不服气的心去见她的。鲜花怒马,十里锦帐,帝王亲临,百官夹道,真是好不威风,但那人目色如箭,神情傲然,完全不将这天大的恩宠放在眼里,他突然心存了几分敬仰,于是时时要对她关注些。可能她注定是他的劫,对于这威名远扬的镇国将军,他越是了解,越是欣赏,最后竟然难以自拔,她傲然与天地之间,随心随性,从不屑于伪装什么,她身上的所有,都是他想要做,却不能做的。对于她,他心中无比恋羡,只是他没想到这份恋羡慢慢转变成了钦慕,在他了然于心自己动了情时,心中痛苦万分。当时他无法正视自己扭曲的心意,他无法接受自己爱上了一个男子,于是他开始在房中日日酗酒,活的昏天暗地,生不如死。也正是在这个时机,得知父亲用自己的亲事做诱饵,害的苏家满门抄斩,他的父亲也因此开始步步高升,尤其是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孩,伤心欲绝的敬了他三杯酒后,他更是对这个世道失望透顶。醉酒之余无意间触动了月牙儿房内的机关,惊奇之余发现了下面的玄机,他向叶阑倒了一夜的苦水,叶阑当时被他缠的没办法,就取出了傅风致的卷宗。他得知了她是女子后,欣喜若狂,回到房中不防备碰倒了烛台,一场漫天大火烧坏了他整个庭院,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书童救他出了火海,但那书童却被烧死了。可能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这他,他迷迷糊糊走到了她下朝必经的路上,昏迷在路边,可能是上天眷顾他的一片痴心,竟然恰好让她救了他,只是他没想到这是只对折磨他的开端。他抛开一切,想要那人一颗心,最终却发现只是自己的一份妄想,去晋州平乱,他就知道她存了必死之心,可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陪着她,或死,或生,他都愿意随着。那夜,他用刀一道一道个割下去,她一声都未吭,看似完全不知道痛,但他却痛如刀绞,痛不欲生,他本想着,她死了,他跟去就是了,可她却说。“南乔,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替我看着他成为千古明君,替我活在他造就的盛世天朝。”活在没有她的日子,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比凌迟更加痛苦的刑罚,但他无法拒绝,因为她是她无法逾越的鸿沟。如今她真的走了,生虽不能如愿,但至少死后可以与她心中那人同xue,但他依然不想就此罢手,心中存着仅有那份念想,为她守一世的陵,或许她念及他的好,会在心里留他一点位置。不抵相思半第三百七十六章:何事当年不见收岁暮天寒,阴沉沉的天气,有些让人透不过气,但这丝毫不耽搁门外锣鼓喧天的热闹,但是热闹的有些空旷孤寂。弦阳在天未亮时,便起了身,门外的寒风吹的黑乎乎的树枝乱颤,今天她便要嫁了,嫁的虽不是心中那人,却是整个天朝未出阁的姑娘都倾慕的人,包括那个与自己齐名十七年的她。“弦儿,娘帮你将发绾上。”弦阳用手将自己垂腰的发丝捋了捋,轻轻勾起嘴角,便可习惯性的露出如朝阳一般明媚的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看似灿烂无暇的笑容,并没有所谓的快乐。“娘亲,这些年,你快乐吗?”左相夫人握着梳子的手一滞,看着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女,那张乖巧明媚的面孔,心中猛然一堵,她这些年过的快乐吗,这个问题她似乎从来没曾细细的想过。“弦儿,日后你便可明白,这世上不单单只有情,可以让人赖以生存。”弦阳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呆呆的发了会楞,她自小便知道,娘亲一直着力于让她成为才貌双绝,却又纯真灵动的模样,因为曾经就是这样一个人,把娘亲比了下去,让她一生不得所爱。“可是娘亲,我已经看不到前方的路,该如何去走了?”左相夫人淡淡的笑了笑,将弦阳的最后一缕发丝绕在指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