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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视前方,轻声说:“路知意,人生很长,别的承诺我给不起,但有一点还是能做到的。”蓉城的五月,春熙路的熙攘人群,年轻的男生开着车,侧脸沐浴在窗外的日光下。他说:“我这人,懒,怕麻烦,所以二十年来,连我的臭脾气也一成不变,什么事情都是认准了,就不撞南墙不回头。”侧头冲她懒洋洋一笑,“包括喜欢你。”路知意笑起来,整颗心都被他击中,四分五裂,星星满天。笑够了,她抽回手,没好气地说:“看路!用心开车!”扭头再看窗外,年轻的人群来来往往,其中仿佛也有她与他的未来。未来可期,恨不能按下快进,下一秒就能抵达。可若真能快进,又舍不得错过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那一刻,路知意是真的以为,世界很小,未来很近,一眨眼就能和心上人天荒地老。可命运时常书写着拙劣的脚本,仿佛没有波折、没有坎坷,人类就会忘记它的强悍与威力。这一天,路知意头一回迈进陈声家中。她遇见了在加班中途因身体不适而回家休息的陈宇森,生活天翻地覆。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去发昨天的红包。我把剧情拉得很快,大家别怕,甜饼终究是甜饼,未来仍旧可期。写完就发,可能有错别字和不妥之处,回头再修一遍。今天发200只红包。爸爸们请抱紧我,下章天雷勾地火,我要发大神功了。☆、第55章第五十五颗心第五十五章陈声把车开进二环的某个住宅区,小区旁就是一座公园,依山傍水,环境优美。他指指河边的那栋小高层,“我家在四楼。”四楼已经是顶楼了。路知意趴在窗口朝那风格雅致、很有几分民国风情的小楼看去,心里暗暗感叹陈声的家境,两个人的差距是真的没法丈量。“是新小区吗,很漂亮。”她说。陈声把车驶入地下停车场,“也不算很新,搬来快六年了。”“以前住老宅?”“不,以前也住在附近,另一个老一点的小区。”“为了改善居住环境,所以搬家?”“不是。我父母在法院工作,以前考虑不周,上班时登记的所有地址都写得一清二楚,后来被有心人查到,总有人上门送礼求情。我爸实在不想不厌其烦地应付这些事情,索性搬了家,又因为住惯了附近,上班也方便,就找了个不远的小区,重新安顿下来。”他这番话说出口,路知意怔了怔,有些旧时的回忆从压箱底的地方翻涌而起。上门送礼,找法官求情这种事,曾几何时,她也干过。陈声在自家车位上停好了车,侧头看路知意,她还在出神,丝毫没留意到车已停好。笑了笑,他抬手在她眼前一挥,“发什么呆?”她这才猛地抬头,“到了?”收回思绪,匆忙下车。想起从前的事,在半路上还飘在半空的心情渐渐沉了下来。不能再拖了。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时,路知意深吸一口气,对身侧的人说:“陈声,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陈声按下四楼的按钮,“什么事?”她侧头对上他的目光,笑了笑,“到了再说吧。”陈声的家很大,跃层式,四楼和楼顶是包含在内,粗略一算,大概上了两百平米。路知意换上拖鞋,跟在他身后走进去。如今两人已在一起好几个月,陈声待她也随意许多,一面去餐厅替她倒热水,一面嘱咐:“自己参观,随便转转。”路知意反倒有些拘谨,在这个明亮雅致的房子里,每一处都是陈声父母精心设计过的,简简单单的北欧风情却处处透着rou眼可见的精致,从装饰壁炉到墙上的画框,从阳台上的小圆桌到书房里三面环绕的内嵌式书柜。她沉沉地叹了口气,一边再次感叹两人的差距,一面惆怅地想着,她离他究竟还有多远的路要走。陈声接了杯水,又觉得白开水略寒碜,没有情调,突发奇想要去给她榨果汁。他端着水杯来到书房门口,一只手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说:“书房里的书你随便看啊,看看我就来。对了,这个书架最顶上有几本相册,你要想看也可以,但是请自觉略过我光屁股时一不小心上镜的小兄弟。”说完他就去厨房了。路知意还惦记着要跟他谈谈路成民的事,可一想,横竖就是今天上午了,也不急于一时,便踮脚去够他说的那些相册。他的父母想必很爱他,每本相册都和百科全书一样厚重,丝绒封面将泛黄的老照片保存得很好,纸张虽然变色了,但每张照片都平整光滑,没有一丝卷边或皱褶。路知意把相册摊开在书桌上,坐在那一页页看着。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悉数被陈声的父母定格于纸上,从他刚出生起眼都睁不开,红通通、皱巴巴的小老头模样,到一两个月大时蹬着腿在镜头前虎头虎脑、左顾右盼的模样。那时候的艺术照很有趣,照相馆总爱给小孩子在眉心贴个小红点,要么穿得花花绿绿,要么周遭都围上缀满亮片的轻纱,硬是把一个小男孩拍成了娇艳可人小公主。一整本都是陈声。路知意歆羡地看着他的童年,心想将来自己有了孩子,也一定要好好记录下他生命的每一道足迹。第二本相册里,陈声大概是到了上小学的年纪,终于不再是单人照,相册里出现了和家人的合影。路知意翻到第三页时,看到了陈声父母和他在小学前的合照,第一眼还是先看穿着校服眉清目秀的他,然后才去留意他的父母。陈声长得像母亲,眼睛和嘴尤其像。年轻的mama站在他身旁,笑容满面,就连眉梢眼角都透着快乐。这让路知意又多羡慕了几分,她不知多盼着自己也能属于某个幸福的三口之家。老天待他真是太丰厚了。可她发自真心感激命运把她得不到的一切都给了他,就好像自己失去的,在她喜欢的人身上得到了弥补。目光落在他父亲面上时,路知意一愣,感觉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这不可能。她长这么大,在入学以前,除了初一那年和路雨一起来蓉城替父亲打点退路,压根儿没来过第二次。可思绪只到这里,呼吸蓦然一滞。她猛地站起身来,浑身发冷,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那相片,仔仔细细盯着那个男人。照片是陈声小学入学时拍摄的,因此,男人比六年前要年轻很多。可是那张脸如此清晰,如此深刻,她就是做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