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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道理朕都懂,但朕一想到他是朕同父异母的兄弟,就下不去手。”白萌道:“既然陛下下不去手,就按照你的意思,将他流放了吧。陛下不想落下一个杀亲的名声,大臣们也能理解。”白萌觉得,流放诚国公,比杀了他更残忍。死了一了百了,诚国公作为宗室,大概也就是一杯鸩酒,疼一会热就没知觉了。可流放,那是软刀子割人。以诚国公的性格和才华,东山再起不可能,甚至连维持生计都不可能。流放之后,他什么时候解脱,就看他什么时候有勇气自杀,或者意外身故。伤害小皇帝的罪是很重的,白萌可不想让他这么死了。卿昱得到白萌的支持之后,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大臣继续辩论了。就是嘛,并不是不想惩罚首恶,只是不想杀血亲罢了。而且诚国公算不算首恶,都是个问题。卿昱可不信,诚国公那个草包,有本事调这么多兵来。你不去追查背后凶手,盯着这个挡箭牌较什么劲?不如快点从诚国公口中撬出真正的首恶。听了卿昱的话,看诚国公不顺眼很久了的大臣们只得作罢。皇帝坚持不肯杀血亲,看来是没法弄死诚国公这个龟孙子了!先帝:……我儿子是龟孙子我是什么?卿昱:……诚国公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但现在还不能流放他。他们还得查出究竟是谁和诚国公勾连,谋害皇帝。幕后黑手很狡猾,那些刺客虽然穿戴者兵营里的装备,但是却查不到他们存在。这批装备居然是受荣王管辖的京卫营出来的,明摆着是嫁祸荣王。若不是这次白萌心血来潮,让荣王和老镇北侯领兵救驾,荣王有口都说不清。即使现在,还有人说荣王是假救驾,真害驾。荣王头一昂,鼻子气一喷,道:“你这老头就是嫉妒本王又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了?哼,你嫉妒也没有,你没有一身皇家的血脉,也没有一个好外孙女,嫉妒死你,看陛下会不会理你?”对方气得跳脚。卿昱忍笑,道:“这嫁祸这么明显,朕不会受骗。朕想,若不是那人的同党,以及真正愚蠢的人,也不会顺着他的思路去怀疑荣王。”这下子朝中大臣闭嘴了。他们不想被打成谋逆的同党,也不想被说蠢。前者没命,后者没前程。那指责荣王的大臣脸都青了。他算是知道皇帝的确偏袒荣王了。荣王冷哼。想扳倒他的人也不想想,连先帝猜忌他,当他放下手中权力后,还仍旧对他宠溺有加,其他弹劾他的人各个都没先帝骂了。那段最困难的时期都这样,现在小皇帝的心胸比先帝宽广多了,他离皇位也更远了,怎么可能因为这点明摆着陷害的小事,自己就受到责罚?小皇帝是仁厚到证据确凿都不肯杀血亲的人。平息了朝中一些不好的言论之后,大臣们终于肯静下心来追查真凶了。卿昱觉得心累之余又有点生气。反正这群大臣,就是自己的安危,还不过他们撕逼对吧?好生气,超生气。卿昱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白萌安慰道:“明弈何必生气?若觉得那些人心思不蠢,你暂且记下。待有了可用之人,将那些人换下即可。他们仗着明弈之前心软,现在又没人可用,才如此嚣张。但日子还长着,明弈总能找到忠于自己之人。”卿昱使劲点头,拿小本子将这些人的名字挨个儿记下。总有一天,要把这些人全部换掉,换上多干事少撕逼的人。追查真凶的事,卿昱直接让荣王负责——既然有人非要咬着荣王不放,那就让荣王自证清白,免得别人又叽叽歪歪。卿昱暂时将此事放在脑后,开始准备祭祀天地。秋分时节,本来应该祭祀社稷,即在五色土社稷坛祭祀社神稷神。卿昱为了表达向上天的感激,将将本来只在冬至的祭天增加了一次。也就是说,秋分时节左右,他要连续进行两次祭祀。祭祀是国之大事。卿昱提前三日就吃素沐浴祈祷,在祭祀当日,日出前一个时辰,他就要赶往祭坛。承朝因开国皇后参与了打天下的战争,战功卓越,因此在最初祭祀天地的时候,皇后也参与其中。虽然之后皇后很少干政,但这个习俗延续了下来。元皇后,即皇帝原配皇后,是会一同参与祭祀活动。继后则没有这个资格。在这个时代,继室天生比原配矮一头,在原配牌位前也要执妾礼。继后虽身份贵重,但也是继室,因此无法享受原配皇后的一些荣耀。白萌当然是有资格的。白萌在后宫逍遥自在,难得起早。这次祭祀起早,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不过她身体好,起早也没什么。反倒是卿昱最近忙东忙西,脚不沾地,去祭祀的时候居然还打瞌睡。白萌笑话他,若上天有灵,见卿昱这么懈怠,这祭祀定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卿昱打着哈欠道:“朕困乏也是因为勤政,上天应该欣慰才是。”何况有白萌守着,上天怎么会惩罚他?他上头有人,哼。——————————————————两次祭祀结束之后,荣王和大理寺终于查出些苗头来。他们追查军备丢失的源头,查出到了一些信息。荣王一个头两个大。按照现在查出的蛛丝马迹,这拔出萝卜带出泥,可能会殃及一片。事情重大,荣王不敢独断,早早找上卿昱,问这到底该怎么办怎么查。卿昱眉头紧锁。非要说罪魁祸首,荣王已经问出来了。那是一个因在北疆不断扯镇北侯后腿,被卿昱叫回京的一个勋贵。那勋贵收受鞑靼贿赂不说,还和南边蛮族有关系。上次围猎之时,似乎也是他胆大包天,黑熊袭击和北疆召回的将领吃坏肚子,都有他的插手。现在大概是看着皇帝查得严格,还关了属国的王子,觉得自己这一系列事会败露,就想借诚国公之手谋逆。就算这次不成功,他们也能嫁祸给负责京卫营的荣王和老镇北侯。把老镇北侯也牵涉进去,这算是报了私仇了。只是他们没想到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诚国公太蠢,连把皇帝约出来这种事都干不好;第二件事是卿昱居然在明知是陷阱的前提下还跳了进去,荣王和老镇北侯得了护驾的差事。结果刺客被一网打尽就罢了,要嫁祸荣王和老镇北侯,搅混水,隐藏自己的目的是达不到了。看上去,这一切顺理成章,只要让那勋贵认罪就是了。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个赋闲在家的勋贵,哪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