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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桥又有什么意义呢?皇帝对于她纳裴天华为侧皇夫一事并未说什么,因为皇帝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做过些微爱不顾一切的事情。如今见清欢这孩子在冷肃之外,总算是有些人味儿,心里也是替她高兴。先前为她指婚,婚后不久,皇帝才得知原来元洲早已心有所属,那时她便对这个大女儿充满愧疚,如今见她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别说是纳个侧皇夫,就是清欢告诉她说自己喜欢的其实是女子,皇帝也会包容的!这一日,皇帝在金銮殿上便提出了要立储君一事。平心而论,如今有资格和身份竞争储君的共有七名皇女,但在这七名皇女中,真要说谁最优秀,谁最适合,谁得到的支持最多——还属清欢。她自幼年便随军征战,多年来立下战功无数,为人刚正不阿,在群臣和民间的威望和呼声都很高。她的父后虽然去的早,但嫡长女的身份却是毋庸置疑的。其次就是当今皇后所出的四皇女,虽然政绩平平,却胜在出身高贵,又有强大的世家支持。最后却是一匹黑马,生父是一名小小宫人的三皇女。此人虽然出身不高,也不得皇帝器重,但却靠着满腹的才华名满天下。待人接物又十分的有礼谦逊,所以朝中支持三皇女的也不少。最后的储君务必会是在这三人中选出来,这是毋庸置疑的。其实皇帝心中最适合的人选是清欢。这孩子是她此生最爱的男子所生,自小又聪明伶俐,为颛顼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人虽冷淡严谨了点,但作为一名帝王,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四皇女本身对做皇帝就没什么兴趣,那孩子性格跳脱的很,总是向往寻常百姓的生活,即使有世家的支持,却并不适合做皇帝。至于三皇女……皇帝对她,虽然称不上讨厌,却也没几分喜欢。每每看见裴淑楠,皇帝都会想到当初裴秋安的父后是如何离世的。那时,她信誓旦旦对心爱的男人保证说,日后只宠爱他一人,再不会碰别的男人分毫。可没过多久,便醉酒宠幸了一名宫人——也就是三皇女的生父。裴秋安的父后本就身体羸弱,遭此打击,更是一病不起,过不了多久,便没了。所以这么多年下来,皇帝始终不能忘怀。即使她再也不见裴淑楠的父亲,可是只要一看见裴淑楠,她就会立刻想起多年前自己所做的错事。那个男人早已逝去很久了,她也再没坚持住对他的承诺。若是连皇位都无法传给他们的女儿,皇帝当真是死后都没脸去见他了。因此,几乎是毫无疑问的,皇帝在召了几名重臣商议储君一事后,在三日后的早朝上便宣读了诏书,立大皇女裴秋安为储君。下朝后,清欢是最后一离开的,皇帝将她召到御书房,激励鞭策了她一番,又跟她说:“若是你不喜那皇夫,改日母皇为你再指一门亲事,包管比元家的要好。”清欢身后跟着作为侍卫的裴天华,她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面上仍是面无表情,惟独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头。想必这孩子心里又不舒服了,可他从来都是憋着不肯说出来。思及此,清欢微微一笑,突然对着皇帝跪了下去。裴天华没有安全感,他甚至随时做好了被她抛弃的准备。那么,她不介意让他定定心:“母皇,儿臣不想要指婚,儿臣只想要母皇一个恩典。”“你这孩子……要什么恩典?”皇帝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清欢可从未求过她任何事。可见清欢面色严肃,她也不由得认真起来,觉得能让这个成熟稳重的大女儿这样正色的,必然是件大事。可清欢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瞠目结舌:“儿臣想求母皇,答应儿臣日后只有一个夫郎的要求。”此言一出,裴天华猛地抬头,露出惊骇之色。皇帝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道:“朕不答应!日后你若登基为帝,三宫六院,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倘若你真有喜欢的不得了的人,那么封他做贵妃也就是了。若是身份高贵,便做皇后亦是无妨。可若说只要一人,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岂止是不可能!天下之大,哪个女子不是三夫四侍?即便是穷人家,都想着多娶几个夫郎回来,她一个皇女,还是储君,却想着说日后只要一个夫郎?“此事朕权且做你糊涂之言,日后不许再提了。”“母皇。”清欢神色淡然却又坚定,那表情,那眼神,甚至那嘴角的弧度,都让皇帝的心为之一颤。“父后没有得到的东西,儿臣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得到。儿臣不想做会让父后伤心的事,儿臣,只愿此生只守一人。”皇帝痴痴地望着清欢的脸,似乎要从她的脸上寻找某个早已逝去之人的影子。她的唇瓣微微颤抖着:“你、你是怪朕……怪朕给了你父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却没有做到么?所以,你要用这个来报复朕?”“儿臣从未如此想过。”清欢认真地说,就算是女鬼秋安,也从来没有恨过皇帝。“造化弄人,母皇也曾经想要做到的不是吗?可您是皇帝,注定了命中不会只有父后一人。后宫美男无数,若母皇只宠幸父后,却对其他妃子视而不见,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可儿臣不愿如此,儿臣若违帝,后宫只愿一人存在。”“你……”“求母皇成全儿臣。”见皇帝神色松动,清欢突然跪了下来。皇帝连忙将她扶起,凝视着她的眼神里有些无奈的意味:“你这孩子……当真就那么喜欢元家的少爷?他的心根本不在你的身上,你又何必为了他……”“不是他。”清欢打断了皇帝的话,转身将恭恭敬敬站在身后的裴天华拉了过来:“是他。”“……”皇帝傻眼了,她一直以为女儿纳这个侧皇夫是为了刺激元洲,更有甚者,不过是将对元洲的求而不得转移到了裴天华的身上,怎么、怎么……这……这才过去多久,这孩子就转性了?!“你、你喜欢的不一直都是元洲么?!”“那只是对他容貌以及才华的迷恋,儿臣喜欢的并非他的灵魂。”清欢微微一笑,柔情十足地凝视着裴天华红彤彤的脸庞。“离元洲很远的时候,儿臣对他的美好幻想有很多,所以喜欢他。而娶了他之后,方知对方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更不愿做儿臣的夫郎。更遑论,他为人有祟,儿臣无法对他倾心。”她说了一大堆,皇帝却只注意到了那句为人有祟,问道:“此是何意?”于是清欢便将那些事情一一道来。听得皇帝勃然大怒,一掌拍到了书桌之上,道:“岂有此理!”“母皇息怒。”清欢连忙跪下,连带着裴天华也一起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