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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白色狐裘妥帖的披在南烟身上,南烟伸手拢了拢,顺势抓了一把狐裘柔软的皮毛,问道:“这个给殿下准备了吗?”他们赴宴时未落雪,皆只着了冬衣,待会若周时生离席雪仍未停,即便可以乘舆轿也需得先步行走一段路,来到指定的地点方可乘坐。周时生虽年轻力壮,南烟还是担心他被冻着。这人幼时因体弱拘束的厉害,待年长后身体好转便开始放肆起来,在生活行事上一点也不拘小节,时常秋夜着单衣在殿外闲逛,或是冬日大雪出行却只身着简衣。墨玉闻言笑了笑,道:“这些娘娘早便吩咐过奴婢,奴婢怎会忘记,只是殿下穿不穿狐裘可不是奴婢能做主的,届时还望娘娘莫要责怪。”南烟闻言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她想起了十岁时的周时生,那时他身子虚的厉害,冬日出门身上裹的极厚,一张雪白的小脸几乎全藏在了毛茸茸的狐裘中。因着再有三日便是除夕,南烟一时想的便多了些。她想到了很多旧人,想到五年前她在南府西苑的日子。那时母亲已不在,南烟没有其它的亲人,过年不用走亲戚,那几日其实不怎么热闹。今年不同,周时生在、刘伯、癞子、景儿还有席秀也在。天子对南烟颇有微词、太后关注南烟的肚皮大于她这个人,但总的说来这些人是周时生的家人,同南烟也算是有了关系,沾亲带故说的便是如此。想到这,南烟突然对三日后除夕夜的家宴不知忐忑。她甚至笑了笑,侧身问一旁的李常洛,“我着你让人带给赵阿婆他们的礼物送到了吗?”“估摸着行程应当送到了,娘娘不放心,可等上一日,待送礼的宫人回来你亲自问上一问。”“嗯。”南烟点点头,又感叹道:“今日第一次见着小世子,倒是让我想起了狗蛋,他比小世子还调皮些,今年下半年已到了读书启蒙的年纪,不知李晃同赵阿婆管不管的住他。”狗蛋——名聚长如,取长长久久、吉祥如意之意。南烟是真的很喜欢狗蛋,喜欢他那种不知忧愁、单纯活泼的性子。墨玉见南烟神色忧思,问道:“娘娘既是想家人了,为何不将他们接到长安城。届时照顾他们也方便些,加之长安城学识丰富的老师很多,若…狗…狗蛋来了,也有利于他习书,没准过个十几年,他考上科举。届时娘娘家人入朝为官,也能让朝堂及民间的闲言碎语少些。”南烟如今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家世清贫的良家女,父母早亡,唯二的家人是南方小镇的赵阿婆同狗蛋。她如今虽是俞相义女,但到底不比亲生。加之前阵子周时生拒了的那几名女子中有人父亲是长安城大儒,母亲亦多有善名,家世源远流长。有人因此不满南烟,以她出生未由明里暗里贬斥,加之天子同太后的种种明示、暗示,有人会意借势嘴碎责骂南烟乃一心胸狭窄、善妒的妇人。凡此种种,南烟都知道,却也不甚在意。此时听得墨玉好心劝解,她摇摇头,道:“他们在乡下待惯了,来这一时也不习惯,现在让他们来长安城还太早了。”南烟如今被天下舆论包围,天子不喜,行事拘束怎可让赵阿婆他们来呢?前些日,周时生也不是没提过把他们接来,被南烟断然拒绝,他也未在就此多说什么,只南烟知道她心中如何想的周时生是了解的。南烟缓缓走着,在一处走廊停下,仰头望着绯红色的宫灯。皇宫太大了,夜里显得极为空落,南烟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问道:“宫宴何时方歇,殿下何时回?”“往年宫宴至戌时一刻便歇了,若是皇上早退,殿下亦可早些回来。”南烟笑了笑,道:“那这时辰还早,回去令人将小米粥热一热,他回来正好可以吃点。”不然一肚子酒水,待夜深,肚子该难受了。墨玉笑着点点头,南烟待她们这些下人十分温和,行事有礼有度,不会乱摆架子。虽乾西五所外的人因流言蜚语待南烟印象不好,但她们这些宫人却是真心实意的信服尊重南烟。这时,李常洛侧身看着双手交叠在身前快步走来的小太监,小太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他便躬身朝南烟辞行。她们一行人离开宴席已有两刻,虽是慢悠悠走着,但已到了福安宫一带,再走一程便是乾西五所。这处少有外男,且守卫严密,李常洛便放心离去。南烟在李常洛离去时,右眼皮再次跳了跳,她一路不停的朝乾西五所走去,却仍在不久便被人轻声唤住。“南烟。”冯希臣隐在梅树下轻声唤着。墨玉面色一变,南烟思虑一瞬,朝他微微颔首,避嫌似的以宽大的袖口遮住半张脸,问道:“冯大人怎在此处?”冯希臣道:“我见你离席,刻意来寻你。”他示意南烟让身边的宫女离去,似乎有事告之。南烟提醒道:“冯大人,此处是福安宫。”冯希臣沉默一瞬,道:“我来时查看过,此处无人。”冯希臣主动来寻南烟,一时也无离去之意,南烟想了想,觉得无论如何躲不过,不若看看他今夜到底想说什么。她让宫女避嫌守在不远处,缓步上前,问道:“来找我所为何事?你应当知道,我不想见你。”“皇上前几日传令我入宫。”冯希臣脸色微沉,“他似乎听说了什么,有问我与你的干系。”南烟想到了王钰秀,冯希臣亦想到这逝去之人,摇摇头,道:“皇上似乎误会你我二人的关系,三日后皇室家宴,我或也会在场,若皇上问起什么……”“他问什么,我如实回答便是。”南烟心下不稳,微微后退几步,离冯希臣远了些。三日后皇室家宴冯希臣或会参加,皇上是想届时承认他身份,还是故意想套冯希臣的话看他是何反应。冯希臣眼睑微垂,天子邀他三日后参加家宴,虽未明说却也隐有暗示。他心中似乎有什么落了下来,又似乎有什么空了。寒窗苦读十五年、为官六载。幼时携一名贵玉佩四处探寻亲生父亲身份,少时命运眷顾入读石鼓书院,青年入朝为官。其实到现在不过二十四年罢了,他却觉得日子过得太慢,二十四年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当天子邀他参与家宴时,他心中甚至谈不上高兴,他只是想起南烟。“你因着这,特意来告诉我?”南烟问道。冯希臣点点头,道:“如今见你一面不易,便趁此机会来寻你了。”南烟微恼,压着心中的不悦道:“冯希臣,你知道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