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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熄灭,予楚随着坐起,从王之泓的身后抱住他的腰,“你为何不把在燕国的事情告诉我?”王之泓坐在榻上,任她抱着,状若轻描淡写道:“当初我想过,若是能再见你,也许会有千言万语说不尽。可我听到的却是你将要大婚的喜讯,见到的是十里长街的朱红,你还要我说些什么?”予楚将他的寝衣解开,手从后摸到他的前胸下,“这里断了几根肋骨,痛吗?”予楚的耳边仿佛又回响起叶倾的话,“我找到他时,他身上几根肋骨尽断,奄奄一息躺在草丛里,竟是从慕容珩的监管中逃了出来。可他爬出的是一条血路,即使走的再远,也仍旧会被人发现。我找人将他藏匿起来,找了郎中为他诊病,那郎中说他身上几处皆是新伤,身上武功也被人用药压制住,而藏他的人为了防备他逃走,他在战场上的旧伤,当时也只粗略给他包扎,并未仔细给他医治,日后恐怕这些陈年旧疾都会时不时发作,剧痛难忍……”王之泓只静默着,那些事他自己忍着不说,从别人口中听到,予楚只觉得更加心痛,将脸轻轻贴在他背上,“之泓,那些事是我不好,从今往后再不会了。”她的话语中虽未明说,王之泓心中仍旧一暖,回过身去,将她抱在怀里,“你说的可当真?”予楚在他怀中,闭上双眼,一滴泪从脸颊滑落,艰涩道:“是……”烛火灭了,黑夜中,看不清两人神情,但王之泓知道,在他和谢昭之中,她终是做了选择!这就足够了。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中出现的叶倾是花杀的主角,因为是系列文,所以故事情节上有联系。快完结了,居然还有点卡文。第124章无心良夜王之泓在房中擦拭着剑,小厮前来禀道:“王君,公主出府了。”剑身光可鉴人,王之泓将剑收入鞘中,不紧不慢道:“不管去了哪儿,总是会回来的!”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一所茶楼前,予楚慢慢走上楼梯,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人的心上。予楚轻轻推开雅间房门,谢昭在桌前坐着,听到推门声抬起眸子看向她,脸上挤出一丝笑,“你来了!”予楚看向他,谢昭着了大红婚服,婚服的式样她曾见过,是王君的服制。雅间中也被人精心布置,朱红色的纱幔从房顶垂下,一对红烛正燃着,烛泪慢慢滴落。谢昭朝她伸手,予楚走过去,将手放在谢昭的掌心中。两人坐下,予楚刚要说话,谢昭便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这杯酒算作合卺酒了,不论你要对我说什么,在我的心中,我们已是夫妻。”予楚端起酒杯与谢昭对饮,谢昭一饮而尽,烛光掩映下他的眸子晶莹如水,予楚看着他身上大红色的婚服出神,谢昭道:“我只是觉得,也许这身婚服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穿给你看,我也……没有机会再看到你为我穿上婚服了。”予楚眼眶酸涩,眼泪倏地滑落,心中难过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谢昭,是我们的缘分……太浅了。”谢昭眼底微红,“也许我们之间,真的缘分太浅,每一次都在靠的最近时生生分离。即便过程如此难捱,可仍旧怕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晚,也许便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予楚和他四目相对,“是我,是我没办法和你长相厮守,世事无常,阴差阳错,也许是上苍在捉弄你我。”谢昭捧着予楚的脸,为她拭去泪痕,道:“可还记得你十四岁那年,从赤芍丛中扑到我怀里,只那一眼,我便决定这辈子要好好守护你。看着你儿女绕膝,哪怕是和别的人。”予楚摇头,大颗眼泪落下,“不要说了。”不知为何,当年同谢昭决裂时,那些恨意如此深刻,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同此刻的心痛相比。谢昭吻着她的眼泪,“不要哭,阿楚。”予楚伏在谢昭怀中许久,两人皆不发一言,只盼着岁月便这样停滞。可终究还是要有一人打破沉默,予楚直起身,站起,“谢昭,好好照顾自己。”予楚的步子走的极慢,谢昭几步走过去,从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如果我说我愿意,我甘为侧君,哪怕是做一个寻常公子,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予楚靠着谢昭温热的胸膛,口中却说着冰冷至极的话语,“谢昭,你不能,我们都很清楚,谢氏不会允许谢家嫡子为侧,更不会允许王氏凌驾于谢氏之上,不管是身为皇族还是世家子弟,我们都要承担起各自的命运,就如同血脉中刻下了烙印,身不由己。”谢昭将予楚头上的并蒂莲金钗摘下,“阿楚,这个金钗就留给我吧。若是这天下间某个地方,有另一个大周,也许那里的阿楚和谢昭是在一起的,没有旁人,没有别离。”“会有的,一定会有一个地方,阿楚和谢昭永远在一起。”予楚走了,红烛燃尽,室内一片昏暗,谢昭靠在门后,低声呢喃: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王之泓仍在看着兵书,小厮走过来道:“王君,夜深了。”王之泓将眼神从兵书上移开,问道:“公主回来了吗?”小厮回道:“回来是回来了,只是公主一直在亭中坐着。心英jiejie守在公主身边,公主不许其他人靠近。”王之泓道:“夜里露重,她竟这般难过,难过到不顾念自己的身子吗?”王之泓拿了斗篷走出去,亭中予楚独自坐着,心英远远的守着,即便看不清她的脸,也能从那身影中感觉到她身上的孤独寥落。小厮在身后轻道:“王君可要过去?”王之泓沉默了一瞬,而后将斗篷递给小厮,“你去交给心英吧。”王之泓离开了,这样的夜,是属于她和谢昭的。兴许是受了风寒,第二日予楚便病了,一连几日告假,卧在床上。府中医官来看过,开了些解表散寒的汤药,王之泓什么也不问她,只每日端了汤药来喂她喝下。过了六七日,予楚才有些精神,听王之泓坐在床前说道:“明日,你我须去大公主府上一趟。燕国使臣同大周签了国书,许诺不再轻易兴起战火。皇上命大公主cao持宴会为燕国使臣饯行。”予楚靠在床头道:“你和叶倾之间……”“我们并无关系。”予楚闻言失笑,“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知道,当初那个绢帛是你派人送来的,还是叶倾?”王之泓眉头皱起,“什么绢帛?”予楚笑了笑,“我大概知道了。”晚间,齐公主府。予楚和王之泓相携而来,予齐前来迎接,看得出来,她接了这个差事心情极好。予楚落座之后,对王之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