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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赤啸军,将权佑安之死并新帝寡义之事昭告全军。整军愤慨,士气怒涨,又三日,白斐收伏军中各将领,烧去西丹战旗,只留赤啸军旗,持兵符自奉为赤啸新将,领兵二十万,回攻居平。至四月初,春暖花开,赤啸军与梁寨里应外合,兵行险招,将十二万大淮军困在居平全歼,收复居平。至此,白斐一战成名,声名大噪。新帝施政不当,以至民不聊生,民心尽失,以至各地时有暴乱,镇压不断。梁寨并赤啸之名传出,各路豪杰皆往投奔,又有长岚宗主袁敬仙夜观天象,言紫微星沉,白龙潜邸,有交替之兆。又三月,白斐拥兵自重,赤啸外防大淮,内防新帝,将居平关牢牢攥在掌中。至十月,白斐迎来盘踞沐术的白氏余部,由玉玺为证,结下盟约。次年开春,新帝发兵居平,以叛党论处赤啸军。白斐于居平易旗而起,以白氏皇嗣自居,整军回攻腹地。长岚宗正式宣告天下,拥立新主,为天下苍生而战。这一年,白斐年二十一。季遥歌陪在他身边未再离过。正文稚情98稚情漫长的征伐一起三年,自居平一路北上,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短短三年,白斐已攻下西丹四大要城,占据西丹泰半国土,麾下兵马近五十万,其中精锐赤啸军二十五万,直属白斐,梁寨正式更名梁家军,集云麓七岗之兵由梁贵勇为将,追随白斐,经三年,兵马扩至十五万,另有白氏余部,征伐收伏的各路散军、降兵等,约计十万。这庞大的军队,军饷补给开销甚巨,所幸初时有季遥歌带回的郅雍顺帝财宝充作军饷,后来有各城池补给,方撑过最艰难的时光。如今战火虽未歇,但局势见稳,西丹四大要城牢牢掌在白斐手中,百姓得其庇佑倒也享得一时太平,日子不算太苦。白斐暂时定居松广,离西丹帝京陵原,已只剩三城之隔。松广乃富庶之地,不似居平城那般荒凉贫瘠,城中曲池流水,画舫小楼,繁华精致,透着居平城永远也看不到的靡靡之景,就连月亮,似乎也比居平城更加细腻。砰——门被撞开,有人未经通禀便闯入将军府的六层阁楼之上。坐在窗边的季遥歌睁眼,果见白斐裹着风怒步而来。室内未点烛,只有窗外月光洒落,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胄甲随着他的行走发出磨擦的铮铮声,他一屁股坐到季遥歌身边,将手中抱的白缨盔往手边一扔,话也不肯说。二十四岁的白斐,已经不是三年前初掌兵权的年轻将军了。大部分时候他刚毅果决、雷厉风行,在军中说一不二,无人敢置喙他的决定,但若要为王,朝堂便不是一家之言,他还太嫩。“喝酒了?看来是去了销魂窟。”季遥歌嗅到酒与脂粉混杂的气息。白斐用力揉揉下颌,道:“那帮老东西拉我去凌仙馆喝酒,把闺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往我怀里塞,想灌醉我把人塞进我后院,我可去他娘的!”@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那你要了吗?”季遥歌笑了。随着白斐权势渐盛,这些年给他送女人的、想攀亲的,数不胜数,只是白斐无心女色,多少貌若天仙的女人送到他身边,转头就被他再送予属下将领。三年过去,他仍旧只有铃草与梁英华两个人。不过也难怪外人打他后院的主意。在外征战三年,白斐与铃草、英华三人,聚少离多。英华每年还能见他几回,陪在他身边一段时间,铃草却是身体渐差,经不起舟车劳顿,自一年半以前迁到羿州便没再动过,自然也见不着白斐。成婚四年,白斐膝下尚无子息,由不得人不多想,若能替白斐生下儿子,那便是白斐长子,自然母凭子贵。人间的这些关系,真是复杂,有时候季遥歌都要想,还是万华好,从来没有这乱七八糟的心思。不过他今天来,肯定不是为了说这鸡毛蒜皮的事。@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别说美人计没成,就是成了,我也不会要。”白斐眯了眯眼,“那帮老家伙的心思,我能不知道?醉翁之意罢了。”“你不是派人去接铃草和英华了吗?过两天她们就到了,有她们在,他们便会收敛。”季遥歌淡道。白斐将头盔踢开,盘膝坐到石榻上,捏着眉心:“收敛?今日他们已将龙袍毓冕捧到我面前,想逼我称帝,那些女人若被我收下,将来封嫔封妃,他们个个都是国丈爷。”“那你呢?你也想在松广称帝?”季遥歌眸光一转,不动声色地看向他。目前白斐自称白氏皇族后嗣,以将军自居,打的是“匡扶天下,平乱定邦”的旗号,又有长岚宗为其造势,言其“天选白龙,足以平四方战祸”,所以才令民心归顺,此时他们才刚攻到松平,根基未稳,贸然称帝名不正言不顺,平白给外人讨伐的借口,实非智选,除非……有人贪图富贵,流连温柔,不愿再东征北战,只要白斐在此称帝,建都松广,歇战立国,虽然四城尚小却也可安享荣华富贵,可那并非长远之计,只是他麾下部分匪类出身,贪图享受者的私心。只是白斐作何打算……季遥歌这几年已有些看不透了。“我?朝上如今分作两派,一派主张称帝,一派严辞抗拒,吵得不可开交,我头疼。师父,你觉得呢?”他的目光自虎口之下窥出,是蓄谋已久的试探。这两年,季遥歌在军中及民间积望甚高,几场战役她虽未亲自上阵,却都预窥先机,早有诸葛之名,加之她为了扶持他,从最早设计结交梁贵勇开始,筹措军饷,拉拢白氏余部,就连长岚宗也因她而入世,倒向白斐这一边,这一切都在短短四年之间发生,她的地位,并不比白斐低。可以说,若是没有她,他想在四年之内走到今时今日,绝无可能。全军皆知,谁的劝言他都可以不听,唯独这个师父,她的话,他言听计从,而她亦不曾失算过。这样的能力,让人忌惮。“白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季遥歌淡道。“师父,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达不到你的要求呢?”白斐放下手,小心翼翼看她,似乎仍是从前未经生死的孩子。季遥歌却只望向窗外月光,不知怎地,想起方都临别之时,元还那番话。良久,她方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