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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相比,毕竟像二公子这样文武双全的俊杰,古今少有,堪称不世之材,普天下屈指可数——”“行了,行了行了,够了。”郭弘磊连连摆手,失笑表示:“姜特使实在太过奖了,郭某汗颜,愧不敢当。”姜玉姝一本正经,“哪里?我丝毫没夸大,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四目对视,两人同时乐了,足足笑了半晌。顾及场合,姜玉姝努力憋住笑意,绷着脸说:“好了好了,不要笑了,显得咱们有点儿傻。”“行吧,那我们严肃些。”江风猎猎,刮得郭弘磊戎袍翻飞,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他严肃板起脸,正色告知:“魏旭不可能撒谎,也不太可能是冒名顶替的。朗朗乾坤,朝廷委派官员自有一套严格规矩,魏旭启程赴任之前,吏部行文已经先一步驿寄给官府,北上三千里路,环环相扣,任意一环出了岔子,他休想到任!”“即使他侥幸至极,成功冒充了朝廷命官,也绝无法长久。试想,同年、同乡、考察、述职与调动等等,他顾此失彼,势必露馅,死罪无疑。”姜玉姝频频点头,“认识有一阵子了,魏旭明显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遇事急躁,看着没什么城府,不引人忌惮。”郭弘磊一挥手,低声说:“想得知真相并不难,我修书回都城,托亲友打听打听,便一清二楚了。”“好主意!猜来猜去,没个结果,不猜了。”姜玉姝暗暗担忧,关切问:“你在图宁到底过得怎么样?”“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挺好的。”“真的?”郭弘磊顿了顿,“骗你作甚?比起以前,现在轻松许多,指挥使不难相处,同僚之间也和睦,眼下主要忙于征募新兵、重建堡垒,平日我主要负责训练手下的新兵,一天一转眼就过去了。倒是家里,究竟好不好?”“当然好啊!”姜玉姝笑了笑,宽慰道:“有宅有地有银子,饮食起居有下人服侍,咱们又与县官相熟,三弟四弟在家照管着,老夫人和嫂子深居简出,能有什么事呢?平安无事!”“烨儿长多大了?”郭弘磊几乎终年在外奔波,忙忙碌碌,极少与亲人团聚,遗憾且无奈。提起孩子,姜玉姝瞬间兴致勃勃,眸光发亮,愉快答:“长大不少!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不远处魏旭状似读书,却半天没掀页,心不在焉地盯着几行字,忍不住侧耳细听,余光瞟了又瞟,悄悄凝望背对自己的两人:茜色披风,背影纤柔秀丽;玄色戎袍,背影宽阔强壮。两道背影并肩,十分般配,谈笑声隐约顺风飘来,令人好奇得心痒痒。“嘿,有说有笑的,好恩爱的一对夫妻,真般配!”小厮一边整理行李,一边瞥了瞥,感慨道:“原来郭公子长那副模样,仪表堂堂,又才干出众,难怪嘛,都城传闻,姜特使不择手段也要嫁给他。”魏旭皱眉责备:“胡说什么呢?不准搬弄是非!万一被外人听见,徒生枝节。”“公子息怒,小的知错了,不应该嚼舌根的。”小厮讪讪闭嘴。魏旭莫名烦闷,“嗤啦~“掀页,没好气地吩咐:“咱们的马车怎么还没运过来?快去看看。”“是!”魏旭“嗤啦~“又掀一页,语重心长地训导:“瞧瞧郭家的小邹,多机灵,你却笨手笨脚。难得有机会,你该虚心向小邹学学为人处世的道理。”“是,是。”小厮自愧不如人,一溜烟跑去江边,殷勤与邹贵搭讪。晌午时分,日渐上中天,驱散了料峭春寒。忙忙乱乱,两拨人均决定用过午饭再启程。江上,几艘军船来来往往,不停运送,北岸的人越来越多。三百余遭充军的犯人,分批乘船,渡江至北岸,踏上庸州地界。众将士谈天说地,闲聊解闷,犯人却凄惶绝望,愁眉苦脸,席地坐在石滩上,或交头接耳,或长吁短叹。岸边,夫妻聚少离多,意外相逢,彼此有说不完的话。姜玉姝不放心,正详细打听图宁现状时,郭弘磊余光一扫江面,忽然说:“不好!”旋即他站起,高声喝问:“怎么回事?天寒水冷,千万小心!”江心船上,众兵丁气坏了,有的救人,有的大声答:“梅天富又寻死了!”“他非要跳江,防都防不住!”郭弘磊喝令:“快用绳索接应,先把人救上船!”姜玉姝一惊,急忙起身眺望:军船停在江心,水里有三人在挣扎。幸而,船上同伴火速抛下绳索接应,飞快相救,有惊无险。“没天赋、没天赋犯了什么罪?”姜玉姝被自杀者的姓名噎了一下。郭弘磊无奈答:“斗殴,失手杀人,他家里赔了一笔银子,最终被判充军。”他叮嘱道:“你同丫鬟聊着,我去处理。”姜玉姝颔首,“快去看看吧。”郭弘磊责无旁贷,疾步赶去迎接船只。此时,郭家马车、马匹等物已经运了过来,翠梅与邹贵并两名衙役,恰刚套好车。翠梅张望了一番,奔近问:“出什么事啦?那三个人怎么落水了?”姜玉姝匆匆答:“犯人想自杀。走,咱们去瞧瞧。”“好!”翠梅好奇心盛,边走边小声说:“唉,沦为犯人,被充军,估计一时想不开,就像大夫人那样,当年也是几次寻死。”不多久,船靠岸,兵丁押着一队犯人下船。郭弘磊首先问:“你们怎么样?”“有惊无险,没人受伤。”两名亲兵衣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却羞愧躬身请罪:“您事先提醒,属下等人却未能看住犯、新兵,实在无能,请千户责罚!”郭弘磊平静道:“不怪你们,是他一心寻死,防不胜防。快去找堡垒守军借几身衣服,当心着凉。”“多谢千户谅解。”众兵丁同时松口气,落水者自去堡垒借衣服。姜玉姝几人赶到,众兵丁立刻让开位置,毕恭毕敬。她站定,定睛打量人圈中的自杀者:“救我干什么?我不想活了,活着不如死了算了!”梅天富弱冠之年,肥头大耳,浑身滴水,躺在石滩上嚎啕大哭,忿忿不平,梗着脖子叫屈:“冤枉啊!我冤枉,我是无辜的!”“酒后口角,明明是他先辱骂我,双方打起来,我只是为了自保,轻轻一推,他自己脚软站不稳,脑袋磕在台阶上,一跤摔死了,怎能算作我杀的?我家足足赔偿一万两,他父母愿意不追究,官府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判我充军?”“天呐,冤枉,我好冤——”郭弘磊稳站如松,脸色沉沉。亲兵见状,厉声呵斥:“放肆!充军是官府判的,当着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