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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真是生得一身的好力气,对我这般弱女子也能用强!”话是这样说,唐诗疯狂抑制不断上扬的唇角,心里都快快乐开了花。哼哼哼,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等到严子墨这般拉了她的手低三下四地挽留她的时候。可惜,晚了!她唐诗就是他严子墨永远也得不到的女(爸)人(爸)!闻言严子墨有了一瞬间的动摇,欲言又止,手下松了几分力气,却还是没让那抹柔软细腻的触感从他掌中溜走,一双眸子转而落在唐诗的身上,似是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但最后都只化成了不自然的一句“娘子”,别扭地哽在唇边。严子墨心下一阵纠结,这话……要他怎么说得出口?那人的声音低沉如日暮西山时河底暗流涌过后,冲刷下来的石子相互激撞,百转千回,荡进了唐诗心里,也让她连日来的委屈和郁结散去了不少。想必这些日子,没有她在身旁,严子墨一定很不好过,想她想得紧。“相公有什么话就堂堂正正说,这般拉拉扯扯是要做什么,未免也太过难看!”唐诗有意振振妻纲,她看了眼周围各个埋着头贴着墙根走的小厮们,刻意扯了嗓子喊。她今天就要让府里的纯路人们都好好看看,严子墨在她面前是怎样的低姿态,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是这府里真正的主人。唐诗旋即扯出了个讥讽的笑,又道:“哦对了,妾身怎么忘了,像妾身这样的不知好歹之人,相公怕是没有什么话要同妾身讲吧。”告辞!唐诗可没忘,那夜严子墨是如何黑了脸地吼了她“不知好歹”四个字,那四个字就像根毒针一般狠狠的扎在了唐诗心上最柔软的部分,再也不易剔去。“既然如此,相公还是快快放开妾身得好,这若是误了入宫的时辰,可就不好了。”见严子墨一大男人支支吾吾地堵着她还不言语,唐诗也不知道严子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转身抬脚作势要走。严子墨眼眸一暗,手上的劲儿又加了几分,拉得唐诗一个趔趄,堪堪要撞上了严子墨宽阔热烈的胸膛。严子墨锢住唐诗,目不斜视地直视唐诗满是怒气的一双眸子,刻意压低声音道:“你……回去换件衣服,我在这处等你,快些。”换衣服?唐诗微微挣开逃离了严子墨的怀抱,上下看了眼自己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明明合身漂亮得很,没有任何的问题。怎么,她连和五公主穿同款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她刻意模仿五公主的风格,看在严子墨眼里只怕是更瞧不起她吧。“妾身还真不知道这件衣裙又是如何入不了相公的眼了。”唐诗面色发冷,身子微微有些气得发抖,就那么冷眼瞧着严子墨。严子墨是看不上这件衣服,还是看不上穿了这件衣服的人?唐诗又一字一句道:“不!换!”严子墨松了唐诗,双手背在身后,蹙了眉犹豫地问道:“当真不换?”唐诗讥笑一声,反问道:“为何要换?”这女子,怎的比牛还倔!就不能听他一次。如此严子墨也不再惯着她了,凉薄地道:“那娘子还是拿块帕子,好好地擦擦肩膀吧,你我二人这是进宫参宴,不是去卖花鸟鱼虫的。”说着严子墨将视线自唐诗冷若冰霜的脸上慢慢下移到女子的下颌处,再转到了肩膀处,又飞快地移了视线,一反常态地背过身去。擦擦肩膀?唐诗真是恨死了严子墨挤牙膏一般的说话方式,能让她气死,急死!唐诗在严子墨身后虚张声势地挥了挥白嫩还软的小拳头,这才龇牙咧嘴地偏了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左肩,什么也没有啊,也没有被划破弄脏,唐诗又嗖地转了头看向右肩,鹅黄色的丝料丝滑柔顺,上面的花纹……等等,上面的花纹?!她精心让萍儿挑的一身的素静襦裙,哪里来的花纹?唐诗不敢置信地以秒速又转回了视线看着右肩,这一看,唐诗倒吸了一口气,遂大骇。她右肩上那一大片灰白相间的,已经凝成了块状的那一片脏污,到底是什么鬼!唐诗苦着脸,气恼地“哎呀”了一声,掏了怀里的帕子慌乱地欲将那团脏污抹去,可帕子都移到了咫尺之离,唐诗咬了咬牙,还是没下去那个手。这一坨瞧着还真不陌生,这tm是鸟屎吧,她嫌!唐诗忽地想起刚才她踏出了院子,美滋滋地感慨今儿这天真是不错时头顶突然传来的那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别人是撞狗屎运,她是撞鸟屎运。“娘子你,可有清理妥当?”严子墨是背过身子的,他只能靠着听力察觉到唐诗在他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但是唐诗不发话,他也不好转过去让她难堪。不过,再这般磨蹭下去,他们何时才能入宫?“你先别转过来!”唐诗要面儿,还在嘴硬,“萍儿也真是不小心,毛毛躁躁的,今儿早上的粥都撒到我衣服上了。”粥?严子墨回想起那片半黑半白的污渍,颇为给唐诗留足了面子没有戳破。大丈夫,还是不该和她一介女流计较,更何况,她还是他娘子。唐诗攥着帕子,却是怎么也下不去那个手,一脸吃了鸟屎的窘态。“娘子何不回去换一件?”俩人这么站立实属怪异,严子墨不敢误了进宫的时辰,又催了唐诗一句。唐诗欲哭无泪,她也想换啊,可是原主的衣服都极为艳丽大胆,除了大红大紫的便是些款式暴露的,和她今天的妆容首饰全然不搭。更何况,她是存了私心要以五公主这种清汤寡水之风碾压五公主的怎能轻易转换路线。萍儿好不容易才从原主那堆衣裙里翻出这么一件素静得体的,她现在再换,只怕是不太现实了。其实吧,也就严子墨眼尖儿而已,这么一小点白的灰的,她不说谁能注意到?唐诗聊以安慰自己,还在嘴硬地逞强:“不换了,妾身我独独就爱这件鹅黄色的衣裙。”唐诗心里说不出的苦,若不是没有办法了,谁愿意穿着这一件沾了屎的入宫,还要大摇大摆地和严子墨的白月光掰头?丢死个人了!“换掉。”严子墨猛地转过了身,不怒自威的气质瞬间自周遭散出。堂堂将军府主母,竟然穿了件有污物的衣服进宫,这是要丢她国公府的脸还是要打他这个大将军的脸?对圣上和五公主来说,也是大不敬。唐诗就属于人来疯的劲儿,你和她好说好商量她还能听进去,但若逆着她心情来,那唐诗还真就逆其道而行。“不换,我说了不换!”唐诗硬气地挺直了腰板,梗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