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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扇漆红色的门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呀”,旋即慢慢合上,严子墨回眸,最后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落日的那最后一点光辉。血红,铺天盖地的血红,刺得他眼角都酸涩。后来的很多很多年之后,当严子墨再忆起这一天时,他第一想到的便是这触目惊心的红,他这一生,再也没有见过比之更令人心悸的红。***床幔层层叠叠地掩住了龙床,几步之遥垂首跪着的正是老国公和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严子墨一愣,就撞见了老国公回了头射向他的视线,脸上疲态尽显。老国公已经尽力在掩盖的悲痛,哑着嗓子道:“贤婿行礼吧,我们……送圣上最后一程,念圣上数十年对我们一家的恩泽。”周遭已有几个不经事的小宫女发出了细碎却难以自已的哭声,皇上身旁的李公公闻言也是眼圈泛红,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严子墨僵立在原地,脑子炸开一样的疼,嗡嗡的响,岳丈大人的话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可他好似丧失了知觉一般,什么叫……送圣上最后一程?!皇上难道没有龙床上修养?李公公揩了揩眼角的泪,手里的另一纸圣旨明晃晃的,晃得严子墨眼眶发热。李公公:“皇上生前最是看中严将军,还请严将军行个礼以表哀思,也不枉皇上当年对大将军您的提拔。”严子墨似是没有知觉地跪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又是一个叩首,久久未直起身子,双拳无意识地捏紧。“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即位四十有三……”严子墨牙关一个劲儿地打颤,终于接受了老皇帝已经驾崩了这个他根本未预料到的噩耗。李公公尖细的声音似根银针狠狠地扎在他的某个xue位之上,让他不得不打起十足的精神,他这也才后知后觉,他们听的这份是先皇遗诏!“八皇子泽礼,人品贵重,品行端庄,生性纯良,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李公公话音刚落,室内静得呼吸声都是浅的,在场的几人除却严子墨都算得上是老皇上的心腹,愣了片刻后皆叩首以示衷心,愿为新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愿为我朝千秋大业肝脑涂地。”至于这些人为什么愣,严子墨是能猜到的。八皇子,也是小皇子,便是老皇帝一直放心不下,想好生疼爱却不敢大张旗鼓地宠着的那个小儿子。对外一直宠爱的女儿送去南国和了亲,一直苟活于宫中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儿子却被扣了新皇这么大一顶帽子,严子墨心情复杂。帝王家的恩宠及宠爱,从来都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看得通透的。不过,八皇子还未满十岁吧,还是孩童一般的年纪,先皇是怎么想的才会将这一江山的重担落在一小儿身上,真是胡闹!八皇子母妃早就去世,也宫里也无依靠,在名正言顺的大皇子和娘子势力雄厚的三皇子面前更是简直如蝼蚁一般的存在,这样的身份,先皇能赐他个王爷的名号,授予封地都已是先皇宅心仁厚了。几个心腹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下就有些怀疑这份遗诏是不是被谁做了手脚,掉了包,否则,就是先皇真的已经病入膏肓,这诏书都拟得荒唐可笑。这几人中只有老国公面色如常,他甚至还有些激动得难以自持,他真的赌对了!也不枉他费尽心机走了这一步险棋。几人脸色各异,心情各为不同,最后他们几人告退时,李公公却独独叫住了严子墨。“还请严将军留步,”李公公作了个手势,“里面请。”第67章在急忙忙赶去国公府却得知不久前老国公也被宫里的人请了入宫去后,唐诗一路强忍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她脸色一白,双腿发软,唐诗直直地就坐在了地上,六神无主,吓得老管家长长地“哎呀”了一声,几个丫鬟又是连拖带拽的,这才把唐诗安置在椅子上。老管家察言观色,这时心里也慌了,老爷前脚刚走后脚小姐就追过来了,实属怪异,而且今天来请老爷的那些人瞧着也着实不善……这么想着,老管家脸色一变,他在国公府这么些年了,哪里见过今天这个架势,这是要变天啊!老管家一拍大腿,急三火四地道:“哎呦,我的大小姐,这可是怎么了啊!”唐诗无心回答。“爹爹可有说什么?”突然想到什么,似是握住根救命稻草一样,唐诗哽咽着问道,眼睛却是一亮。老管家摇摇头:“老爷只是叮嘱了一句,说是无需担心。”须臾间唐诗眼神便黯淡了下去。无需担心,又是无需担心!严子墨临走前告诉她的也是这一句无需担心!可现下她身旁最亲的两个人全都被人带进了宫里音信全无,而她只能像个废物一样地坐在这里等,一点力都出不上,这叫她怎么能不担心!看来还是与严子墨策划谋逆一事脱不了干系!“黑虎!你快快修书给裴大人……”唐诗真是把能用上的人都想了个遍,脑海里惊现裴旭的身影。对啊!她怎么将严子墨身边的心腹忘了呢,谋逆一事裴旭也有参与,说不准他会有什么法子。话到嘴边,唐诗转念再一想,裴旭现在人在西北,就是加急去送消息,一来二往等裴旭有了消息只怕这朝堂上的天都要抖完几抖了。唐诗又失神无措地摆摆手,呢喃着道了几声“还是算了”。“爹爹若是回来了,劳您务必让爹爹给我来个信儿,”唐诗硬撑着起了身,“我就先回府里……等相公的消息了。唐诗狠狠抽了下鼻子,她一定要回去等消息,不管好坏与否,她都要陪着严子墨。看唐诗脸色实在是苍白难看,一头雾水的老管家也跟着有些急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直嚷嚷道:“小姐啊,这老爷和姑爷到底是怎了啊!您交个底儿,要不,我这心里总也放心不下啊!”“我也想知道,”唐诗幽幽道,“我等相公和爹爹回来,亲自和我说。”夕阳下,盈盈不堪一击的女子分外娇弱,可她眼里那满满的坚定又是那样笃定。***严子墨是在夕阳最后一点余晖都要隐去之时归来的。马蹄达达,郎君归矣。从马车上下来,严子墨踏着最后那一点余晖的浓重,黄昏的幽暗都被他挡在了身后,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唐诗面前,为她挡去几分太阳落了的凉意。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就孤零零地坐在门槛上,小脑袋快低到与两膝平齐,如若不是娘子的身形早就刻在了他脑海,单就这么一个凄惨悲凉的身影,谁能知道这就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