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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微小嘴一瘪，“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没听阿爹说他设了阵法，今日我们都跑不掉啦！”

玄衍：！！！“你不早说！”

便听得一声轻咳，“吵够了吗？”

两个小崽子这才停下吵架，同时僵硬地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亲爹。

教主回以“亲切友好”的微笑。心情颇佳地再问一次，“你们吵完了吗？”

玄衍、灵微警惕脸，同时退到床角。

灵微乌溜溜的圆眼咕噜咕噜地转，开口服软，“阿爹我错啦，我这就回昆仑玉虚宫。二伯肯定想我啦。”

玄衍鄙视地看一眼同胞兄弟，作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不就是再去首阳山八景宫吗，谁怕谁呀！下回小爷照样有一万种办法逃出来。”

通天闻言嘴角一抽。想起大哥二哥这些年给他寄来的赔偿账单，以及一次次被破坏打断的双修大事，就愈发坚定了信念——这两儿子必须送得远远地！

“玉虚宫，八景宫？呵呵，你们以为还有那个机会？”

冷笑着说完，通天教主遂打出一道法诀，把两个小崽子变回一清一红，两个清气团。然后团吧团吧，一手一个抓住。

踏入了时空裂缝。

“娘亲救命阿啊啊——”

“老头子你要干嘛——阿娘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呜——”

当爹的表示，你们随便叫，能把人叫来算他输。

要知道，为了拖住道侣，他可是连那个要化形的石猴都买通了。还有孔宣玄都，凤王谷的凤洛、火云洞的精卫都弄去跟小徒弟叙旧了。遮掩天机更是出动了大哥二哥和紫霄宫道祖。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不能把这两只扔出去，他这个大道圣人就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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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另一个世界的上清圣人刚带着婵玉游览完昔日的三山关。

只因封神结束后，仙凡两界相隔，寻常凡人大都迁入凡间界，洪荒留下的皆是练气士。故而三山关也不再是当初的边城，已然荒废没有了人烟。

婵玉早有所料，也没什么感觉。到底难得出来一趟，不想就这么回金鳌岛，也不想提前去灵山。想起路过东海时，有一城镇甚是繁华，便提议回头去转转。圣人自然应允。

便又驾云回了东海边。

将至日暮间，师徒二人抵达望海城外。

这约摸是是方圆千里最大的城镇。想来是靠着东海龙族，海边仙城的整体建筑风格都偏向于龙族喜欢的金灿灿，富丽堂皇。

望海城内街道规整，酒楼商铺，排列街旁。来往修士，络绎不绝。大多在返虚合道之下，还不入地仙。甚至有许多堪堪练气入体的，仙缘浅薄，却也不甘去凡间界，宁愿留在仙界发展商业。至少还能期许一下后辈。

刚一进城，师徒二人就被城内的人流量惊了一惊。好几个进出城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婵玉才感叹一句，“好多人。”

旋即看见了圣人皱起的眉头，才想起来这位身份不同一般。

因四下人多，她便走到圣人身旁，几乎要挨着他的手臂。愧疚道，“师尊，弟子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些人，要不我们还是回金鳌岛吧。”

原本想要走的上清圣人忽地看了眼他们二人拉近的距离，改了主意。

轻咳一声道，“难得出来，体验一番也未尝不可。”

紧接着，他似是极其自然地牵住了婵玉的手，将之攥在掌心。温声道，“此处人多，需得跟好为师。”

说罢，也没有看婵玉，便迈开步子，走进街道。

婵玉原本被他拉住手还有些不自在，但看圣人面色如常，城里又的确人多，便没有试图抽回手。

只是心里还忍不住犯嘀咕，他们又不是真的与城里这些低修为的练气士等同。用灵力神不知鬼不觉隔开人潮很轻松才是，何必要用这等“朴素”的法子？

莫非真是想体验一番？

不能理解，也还是觉得牵手不自在。婵玉便装作好奇的模样，东张西望。

他二人容貌清隽姝丽，在服饰上却简单得很。婵玉东张西望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没怎么见过世面但漂亮的低阶散修。

不少人暗里将目光投注过来，心里蠢蠢欲动。

头一个拦住他们的是个元神境的青年，身着锦袍，打扮很是华丽。还带着两个返虚境界的护卫。

那青年叫住了师徒二人，着重多看两眼婵玉。拱手笑道，“在下方晋，敢问二位也是来此参加灵蕴宗择徒大典的吗？”

他说话时，有意无意抚了抚腰间里上品法器品质，嵌着大颗宝石的金剑。又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只穿一身青色道袍，还什么纹饰都没有的上清圣人。

高高抬着头，挑剔地看看那张唯一可称亮点的俊颜，轻轻哼了一声。

上清、婵玉：……

婵玉简直没眼看，拉了拉圣人的手，轻声道，“师尊咱们去那边的酒楼坐坐吧，我许多年没碰过人间食了，不知此间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好。”

以他二人的身份，跟个元神境的小辈计较实在丢人。故而师徒两个哪个也没多看方晋一眼。

不想他们有心放过，对方却不想放过自己。

两个返虚境界的护卫横过来挡了道，方晋则拔出了他那柄连后天灵宝都远远不够格的法器金剑，拦在了两人面前。

傲慢道，“二位这般，是看不起本公子了。”

说完这句，他又轻蔑地看了眼上清圣人，道，“不是本公子看不起你，连一件像样的仙衣都置办不起，这幅穷酸样，怎么好意思委屈这么漂亮的女弟子？”

“放肆！”

不待圣人发火，婵玉已然怒了。

这些年她将上清圣人视作师尊崇敬，感激。同时因为圣人的伤势，她又将他视为要照顾维护的对象。是万万不容得有谁敢说他半句，惹圣人动气的。

她是上过战场的女将，就算过了几百年，骨子里还是藐视生死的。

此刻女子柳眉竖起，粉面含怒，太乙金仙的法力已经蓄势待发。方晋在她眼里几乎就是个死人了。

才要动手，却被一股博大的力量拉住了她。

“师尊？”她瞪圆了眼，不明所以。

青衣的圣人目光扫过街上来往穿着各色仙衣的女仙，又转过脸，看着婵玉一身简单朴素的道袍，深深皱起了眉头。

只因婵玉一直跟在他身边，没有提过离岛，也没有什么天雷威胁。故而他也没有想到要赐她灵宝。加上他自紫霄宫禁闭后，就不甚在意服饰打扮，自己都是简单的青衣道袍，也就没有给弟子安置衣裳。

对比记忆中另一个自己对小徒弟的宠爱——完败。

轻咳两声，他懊恼道，“这些年，为师却是委屈你了。”

婵玉：！！！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