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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因果镜的,只能隐隐约约地在因果镜的影响下感知到一些东西。一旦所窥见的因果超过她这具凡胎rou体所能承受的范围,她就会出现类似这次这样的问题,若是再严重些,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扶苏眉头紧缩,正琢磨着该怎么缓解小裳华的痛楚,小裳华已顺着熟悉的气息钻进他怀里。两个人的躯体隔着衣物贴合在一起时,小裳华guntang的体温开始缓缓降了下去,一直在往外冒的汗珠也渐渐少了,小小的眉头不再皱起,只懵懵懂懂地在扶苏怀里轻轻地蹭了蹭,哑着嗓儿喊人:“扶苏哥哥……”喊是喊对人了,意识却还是不清不楚的。扶苏心中一软,顾不得李斯他们在旁边,掏出手帕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有些怜惜地看着她烧了一晚、看起来有些苍白的小脸。不管因果镜是被什么催动了,如果要让她再受这样的苦楚,他宁愿不知道前世那段因果。那时候,他本来就辜负了她。幸好好像只要靠近他,她那因为因果镜躁动而骤然升高的体温就降了下去,看起来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将来相处的机会多了,他说不准能把因果镜从小裳华体内引出来了却前世因果,这样她就再不必受这样的苦楚了。扶苏伸手轻轻覆在小裳华的额头上,安抚那还有些躁动的因果镜。很快地,小裳华缓缓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扶苏,小裳华呆呆愣愣地眨了一下眼,不敢置信地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眼巴巴地望着扶苏,很担心自己是不是成哑巴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喉咙,眼眶一下子又急红了,看起来又焦急又难过。扶苏见她仍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眼睛更是澄明无忧,想法简单得一眼就能让人看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真怕她在因果镜的影响下看到前世的种种,再不能快快活活地和同龄的好友们一起长大。扶苏安抚道:“没事,你只是梦里魇着了,喊得厉害,才会暂时说不出话来,一会喝了药就能好了,不要害怕。”小裳华这才放下心来。李斯终于忍不住开口:“公子,还是让裳裳躺好再睡会吧。”他也不想煞风景,只是男未婚女未嫁,哪怕两个人年纪都还不大,也不能这么不讲究不是吗?他们当爹当娘的还在旁边看着!扶苏这才察觉自己的举动太逾越了,轻轻把小裳华放回榻上,不好意思地朝李母笑了笑。李母本也和李斯一个想法,不过她坐到塌边往女儿额上一摸,惊喜地说道:“裳裳不烧了!”李斯也上前往小裳华额上探去,发现小裳华额头确实不烫了!真是奇了怪了,他也没见扶苏给小裳华喂什么药,就擦了擦汗顺便哄了几句,怎么好得这么快?难道扶苏当真是那仙童降世,只要靠近他就能百病全消?李斯心中惊奇,脚上也没听,快步出去把徐福请了进来。徐福正好煎好了药,叫药童端着往这边走来,迎面撞上从里头出来的李斯,不由关心地追问:“怎么了?是不是又魇着了?”李斯说道:“不是。”他把小裳华退了烧的事给徐福讲了。徐福心里一咯噔,又想起扶苏那场邪门的大病。他们一群太医轮流琢磨都治不好,结果离开咸阳就好了!难道他这次诊出来的“外邪”和那回一样邪门不成?徐福不敢耽搁,加快脚步去给小裳华复诊。小裳华的体温确实恢复如常了。徐福不由看了眼守在一旁的扶苏,有时候他真觉得扶苏可能真有些神异。好在哪怕不烧了,刚才熬的药也算对症,徐福赶紧叫药童把要端进来。李母上前接过药碗,坐在塌边小心地给小裳华喂药。既然人已经没有大碍,扶苏也不好再多留,他嘱咐小裳华喝完药好好歇着,便跟着李斯一起离开了。扶苏回到少府衙门,把手上的事做完,在心里琢磨着因果镜的事。以前小裳华都是与他见面才能隐约感知到一些事,只是远没有这次这样激烈,要让因果镜那样躁动,必然是有极其重要的“因”出现了,这个“因”重要到曾经改变许多人甚至整个大秦的命数。这几日发生的大事里面,魏王出降勉强算是一桩,只是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干系,总不能是魏王后来矫诏杀了他吧?他记得魏王在魏国败亡后没活多少年。若说还有什么,那就是宫里多了个胡亥。扶苏手一顿,忽地像抓住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出了神。前世父皇十分喜爱胡亥,连他所知道的最后一次东巡也带着胡亥一起,现在胡亥出生,因果镜便被催动,难道前世那道诏书与胡亥有关?兴许父皇把他打发去北边监军的时候并没有对他动过杀念,但是后来与胡亥朝夕相处之下,越发偏爱胡亥,所以特地下诏替胡亥扫清道路?二三十岁的父皇不想杀他,四五十岁的父皇却不一定,那时候父皇逐渐变得多疑,连身边伺候的人都一批一批地杀。如果父皇不再如现在这样偏爱他,他与其他兄弟也没多大区别,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扶苏也知道这种想法非常不孝,父皇现在对他已经够好够纵容了,可他想不出那道诏书还能和胡亥有什么样的关系,难道还能是胡亥觉得矫诏除掉他这个长兄,皇位就会由他继承?胡亥上面可还有将闾他们,除掉他难道不怕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所以,若没有父皇的意思在里面,整件事完全说不通。扶苏心思百转千回,情绪越发低落,一直到下衙回了新宅都不曾缓过来。竹熊们敏锐地发现扶苏情绪不对,都没敢闹扶苏,只巴巴地爬到扶苏身边,拿毛绒绒的下巴蹭扶苏手背。扶苏思绪渐渐回笼,抬手挨个摸了摸已经长得比他还大只的竹熊,说道:“别担心,我没事。”他们一样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偏爱谁只有父皇自己能决定,别人左右不了。只是最近他们父子俩相处得越来越融洽,比前世要亲近得多,所以他重新意识到这一点时才会格外难过。“怎么了?”张良拿着卷新书过来蹭扶苏书房,听到扶苏与竹熊们说的那句话,不由眼含关心地看向扶苏追问。扶苏说道:“没什么。”前世今生之说太过玄乎,他不好和张良多说,哪怕他已经和张良讲述过一些小世界的事,前世之事却依然是他不想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不过前世的事不能说,他也不能无视张良的关心,所以他问张良,“你家中可有兄弟?”张良说道:“有个弟弟,怎么了?”扶苏说道:“你爹娘会对你和你弟弟一碗水端平吗?”张良明白